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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腰。家里一下子两个伤患,只靠他娘日以继夜地纺线换一点钱,连饭都吃不上了。想宫里的女儿能送些钱活命,每个月都去西门内守着,却始终见不到女儿。”
将包袱重新包起来,李偲笑道:“我们给送去的那哪里是五十两银子?那是陈家的救命钱,我把那事一说,陈家立即答应了,倒也是知恩图报的。事后我们再送些钱和药材过去吧。”
嫣然点点头:“他们答应为我们办这事,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这是应当的。”
夫妻二人说了会子话,前面伙计来说有贵客来,李偲便到前面酒楼招呼去了。到第二天,李偲叫心腹小厮避开人,拿着包袱和十两银子到陈家去。
李蓉入内的隔天,楚楠来了,嘴角带着笑,虽然不是眉开眼笑的,却莫名叫人觉得有些满面春风的感觉。
范雪瑶一见他就知道他心情很好,再一听心声,果然很好。原来今年南方雨水充足,不旱不涝,大丰收,国库的粮仓一下子满了,解决了因西部干旱引发的缺粮问题,一个大问题迎刃而解,楚楠心里自然松快。
跟着楚楠在榻上坐下,正要给他脱去靴子上榻躺着,楚楠伸手拉起她道:“往后这些事叫宫女做就行了,你身子重,别累着了。”
范雪瑶顺势坐下,看了画屏一眼,旋即笑着点头:“是,都听官家的。”
画屏会意上前,跪在地上给楚楠脱去厚重的靴子,熏人的味道扑面而来,画屏不敢露出丝毫异色,更不敢屏住呼吸,丁点异样都没。
范雪瑶不禁佩服画屏的忍功,别看楚楠是皇帝,九五之尊,其实他也就是个普通人,跟所有人一样需要吃喝拉撒睡,整天穿不透气的靴子一样会臭。
那味道真是熏人的很,范雪瑶立即就有些反胃,皱了皱鼻子,不高兴的说:“官家又是从早晨起就没躺下来歇息过吧?也不怕累着了。往后脚再皲裂,又痛又痒官家就知道后悔了。”说着一面招手,吩咐素娥照着从前的方子去烧盆泡脚水来。
楚楠也闻到那股味道了,知道是这股味道出卖了自己,只得摸摸鼻子,讪笑着说:“今日事多才会这样,往后我一定会注意劳逸结合。”
范雪瑶哼了一声,嗔笑着瞥他一眼,嘟哝说:“这样的话官家也不知说了多少回了,反正官家也只是说着糊弄妾的。”嘴上虽然抱怨着,却还是起身给他去拿换用的鞋袜去了。
楚楠看着她为自己忙里忙外的,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和煦温暖起来。
拿热热的盐姜水泡了脚,热气传递着四肢,将积郁的凉意统统驱散,身体热热的。趁着脚还热乎乎的赶忙换上干爽的白袜,两人一起躺到榻上窝着。榻底下烧着一个炭盆,里面是上好的竹炭,竹炭烧起来温度高还没有烟,又耐久。
本来竹炭大都用来炼好铁,因为竹炭产自蜀地,是烧巨竹而成的,别地没有。是珍奇物。不过也有部分作为贡品进了宫,供皇帝享用。今年的竹炭大半许是要进她的披香殿了,从天冷她殿里烧第一盆炭起,用的就一直是竹炭。
躺在熏的暖暖的榻上,再盖着榻被,顿时整个人都暖烘烘的了,舒服的令人想阖目长叹一口气。
两人安静无声的躺了一会儿,范雪瑶惬意的都快睡过去了,楚楠忽然爬起来,轻轻推了推她:“娘子,来下盘棋?”
下棋?
范雪瑶睁眼,坐直身子,她殿里的宫女伺候人的活计是样样能干,可琴棋书画却是一窍不通,她也只能自己与自己博弈,久了难免觉着没劲。楚楠一邀棋,她的棋瘾立即就上来了,招手命人去拿她的器具过来。
画屏在榻上置了榻桌,摆上棋盘棋子,随即退到一旁伺候着。
这时代可看的书籍有限,况且她又不爱看那些个书生小姐的话本,而棋既能养性又能打发时间,于旁人眼中还是件雅事,于是研究棋谱也成了她的一大嗜好。
范雪瑶原本就精通下棋,又有读心术这一作弊器,自然赢率极大。偏偏楚楠又是那种喜欢在脑海中深思细想的人,范雪瑶完全克制这种类型的人。每每他设想出什么陷阱布局来,她当时就知道了。想想也挺没意思的。不过幸好她分寸拿捏的很好,既显出了她在棋艺上的功力,又不会太过。
如此一来,楚楠只会觉得她棋力超绝,巧妙策划,进退有据,而不会感到她太过擅于揣测人心,心生反感与警惕。
有时她也会稍微“分分心”,或是顾惜棋子而被陷入楚楠的陷阱,光是她赢也没意思嘛。
范雪瑶输少赢多,每赢一次,她就会对楚楠笑笑,玩笑似的说:“哎呀,妾又赢了呢,官家是让妾的吧?”
楚楠开始不知道,把她的话当真了,还解释说自己没让。后来发现她是故意的了,便煞有其事的点头,好似真的是让她一般。
她输了,有时轻叹一声,哀怨地说:“妾腹中还怀着官家的骨肉呢,官家就这么欺负妾……”
有时傲娇的一抬下巴,用眼角睨他:“这次是妾失手,作不得数。”
有时又故作茫然奇怪地说:“方才官家的棋子是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