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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瑶娘是个温柔贤良,又懂得为他人着想的好女子,官家自然喜爱她。你要懂事。人嘛,总有个喜好偏爱的。就像你爹喜欢兰花,你大伯喜欢梅花,多欣赏些自己喜欢的花也在所难免。你不妨向瑶娘学学,做个安安分分的,懂规矩的良善女子。官家才会喜欢你。”
韦太后仿佛很倦怠一样,慢吞吞的说着,眼皮始终没有抬起。
这话韦昭媛听了本该感激的,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反而凉凉的,有些惶恐不安。总觉得韦太后是意有所指。但是该做的姿态还是得做的,便目光盈泪,感激地说道:“谢姑奶奶的疼惜和宽慰,妾明白了。”
韦昭媛不过十五六岁,生的也标志,细长眉眼,虽没有敷粉施朱,也占了年轻的利儿,显得娇滴滴的。含着眼泪的模样当是好看的,动人的,让人怜惜的。
可韦太后看着却不禁叹了口气,人啊,最要不得自作聪明。望着韦昭媛那双眼泪也遮掩不住虚情假意和算计的双眼,想到她去年刚进宫,就敢收买许司膳谋害怀孕的瑶娘,忽然心里涌出一阵厌烦和灰心,韦太后摆摆手,侧过身子,面朝里面不再说话了。
女官见状,便小声请韦昭媛离开。
韦昭媛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正好,姑祖母却突然变下脸来。难道接下来不该是她们姑孙俩摒弃疏远,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吗?不甘不愿地被请离,韦昭媛心里堵了口气,不痛不快的。
姑祖母也真是的,看着善眉善眼的,原来也是喜怒无常的主儿。还同是韦家女呢,对她都这种态度,真不知范昭仪是怎么讨得她欢心的。想到范昭仪千方百计伏低做小的讨好她姑祖母的情景,韦昭媛忽然又觉得心情畅快一点了。
韦太后本来侧躺着,忽然叹了口气,徐女官猜到几分她的心事,轻声道:“娘娘不若看开一些。”有些人,心肠是坏的,扶不起来的就让她沉在泥潭里吧。
“你看到她刚才扮作无辜可怜的样子了,她以为她瞒得住。可她又能瞒住谁呢?别说官家了,连皇后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韦太后越想越烦,她娘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娘子。
“她装病这几个月,官家连问也没问一声,她竟也没觉出不对。蠢成这样,还自作聪明。这次官家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了她,饶过了韦家,以后又能饶过她几次。”
徐女官低着头,没有接话。
之前韦昭媛谋害范昭仪的事情刚被供出的时候,韦太后只是有些气愤。并没有对韦昭媛做出惩处,甚至还为她收拾了许司膳这个后患。
如今忽然旧事重提,恐怕是因为范昭仪说动了官家,接晋平长公主回京的事儿,让她感到愧对范昭仪吧。
过了两日,有太后宫里的人奉旨到韦家,是韦昭媛的父亲接待的内侍。当日,他便将疼爱重视的长子狠狠鞭挞了一顿,严令他不许再给韦昭媛送银子,更不许为她在宫外办事。
失去了韦家在宫外的帮扶,规矩森严的深宫之中,韦昭媛就是有再多的伎俩也实施不起来,只能乖乖做她的嫔妃,安分守己罢了。
睡了中觉起来,楚楠就过来了,似乎是步行了一段,出了些汗。范雪瑶忙服侍他擦了汗换了身清爽的单衣,冰鉴里时刻备着她爱吃的菱粉糕,便取了来,浇上玫瑰卤子,拿给他吃。
菱粉糕用模子印成桃花的样子,洁白甜滑,冰镇了浇上玫瑰卤子,吃起来沁凉香甜,心中爽快,头目清凉。
“晋平月尾就该到长安了。”楚楠把口中的菱粉糕咽了下去,又舀了一个咬了一半。
睡了一觉,看他吃的很香,范雪瑶也觉得有点饿了,拿着小金勺子慢慢挖着吃。听了楚楠的话,有些惊讶:“这么快,是不是太赶了?长公主还病着,身体支撑的住吗?”
楚楠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原本传话叫她好好养病,反正萧诗已经被贬去了原州。谁知她说不愿在伤心地久待,希望即刻返回京都。”
范雪瑶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地方晋平长公主也的确待不下去,虽然萧诗走了了,可萧族在当地是大族,族人少说也有几百,近亲也得有个几十。眼看着萧诗受贬,萧家那些人无论是怕受牵连又或是担心萧诗,都会想找晋平长公主说说情,表表心意。
萧家那些人从前是她的夫家亲戚,现在说是仇人都可以了。看一眼都嫌糟心,怎么会乐意与他们虚以委蛇?多待一日就多一天烦心,当然想赶快回京都。
京都多好啊,她的大本营,她的太后娘娘在这,皇帝兄长在这,俩大靠山妥妥的,换她她也想回来京都。再留在那里,哪天出个岔子被气死都不奇怪。
“早点回来也好,那地方长公主待着确实是糟心,于病情也不利。只是舟车劳顿,寻常人都嫌疲惫。长公主原本就病着,路程还是放缓些才好,别为了赶路反倒伤了身子。”见他碗里空了还觉着意犹未尽,范雪瑶便把自己碗里的两块舀到了他碗里。
楚楠也不介意,呼哧呼哧又吃了起来。
又三俩下吃完了,怕他吃多了回头胃难受,别看他外表看起来还算健壮,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