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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2

      们玩牌、抓子儿也有彩头,但通常都是输的人做个活计,打个绦子绣个香包什么的,亦或者罚输家做事时给打个下手,不赌钱。

    先不说钱多钱少的问题,只范雪瑶有读心术,就属于作弊的范畴了,玩玩消遣一下就算了。她这个嫔妃,还真能收宫女儿们输给她的钱?脸皮还要不要了。

    “我就是玩个一会子,还不足两刻呢。本来是想把要做给你的绵帽做完的,你耳朵薄,一受冻就生冻疮,发痒,想做个绵帽暖着耳朵。只是旭儿缠着,做不了,闲来无事才玩一玩儿的。”

    范雪瑶大多时候和楚楠都是聊些家常话,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楚楠却一点也不嫌无趣,反而很喜欢这种温馨的家的氛围。这是他在别处找不到的。

    许皇后是最讲尊卑体统的,一言一行都极尽严苛,仿佛把尊贵、威严、庄重烙印在了脑门上,楚楠对着她这种样子,也只能端着,说些正事,公事,否则岂不显得他轻浮?

    而韦太后呢,她当了太多年的皇后,早就习惯了宫里的生活氛围,而且早些年先帝在世的时候,他们处境不好,踏错一步就是深渊万丈,谁都是战战兢兢的。

    楚楠跟韦太后自然而然的见的更少,离的更远。一来是岁数渐长,母子也要讲男女之防的。二来是楚楠要学的东西更多了。短暂的晨昏省视的时间里,韦太后只能抓紧时间说些要紧的事,多是叮嘱他杜微慎防,朝乾夕惕,或是询问他的课业。

    而楚楠说的最多的是汇报自己近日来读了什么书,做了什么事。

    这种情况在宫里是常见的现象。说是母子,其实更似上下级。

    久而久之,便形成母子之间慈孝有余,亲近不足的情况。

    韦太后生活在这种环境中太久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在她看来,官家每天就算自己不能来,也一定会遣人来问她的衣食起居,有好东西都会拿来孝敬她。她疾病时亲奉汤药,伺候她。给足了她体面。可谓是很孝顺了。

    而楚楠也同样觉得韦太后很好,韦太后只生了一儿一女,这些年来尽心教养扶持他继位,尽管当初自身都难保,尚且为他筹谋。对比荒唐的先帝,韦太后就显得无比的好。他心中很感激,几乎所有的孺慕都给了韦太后。他觉得韦太后做的足够好了。

    但是,在这种自我宣告的背后,内心到底是不是真的感到满足了,那就不为人知了。

    也许他曾经因为没有感受到真正的‘家’,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应该满足,然而看着他是那么的喜爱范雪瑶,喜欢和范雪瑶母子在一起的时间,哪怕什么事也不干,也觉得很快乐。恐怕他以前还是觉得不满足的。

    楚楠听范雪瑶说起过好几次和宫女们玩游戏,大多数都是她赢,乐滋滋地说她让宫女们做了什么针指,又让她们做了什么好笑的事。他都听的津津有味的,他喜欢听她说这些家常话,更喜欢看她无忧无虑的笑容。

    正因为喜欢,而且也是知道她只是玩乐,并非有些人沉迷的赌博,所以他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只要是随便玩玩的,抹骨牌和下棋没什么区别。而且,真有赌博那心的人,什么都是赌具,世间万物皆可赌。

    宫女们被楚楠撞见和主子抹骨牌,饶是知道官家对娘子一向宠爱,心里也禁不住地泛怯,匆忙把骨牌、茜毡和被拿来当做银钱替代品的珍珠给收拾下去。

    范雪瑶见她们那后怕的样子,内心跟热播剧的弹幕似的,嗡嗡吵的慌,就叫她们冲两盏茶过来,然后就让她们出去了。

    “这些个丫头,看她们平日胆子也不小,谁知道见着官家就泛怯了。”范雪瑶捧过一只青瓷盏递给楚楠,含笑摇头道。

    楚楠说:“胆小点也好,才不敢行逾矩的事,免了不知多少是非。你平时上点心,倘若有哪个不规矩,你也不要因此心软,报上去,再给换个懂规矩的来。”

    范雪瑶因而笑道:“她们虽然憨顽,所幸有画屏看着,倒还算稳重,不曾招惹过什么是非。倒曾有个狡猾的,不多时就因与前殿承应的宫女寻衅滋事,被我打回换新人来了,倒是温驯的多。”

    楚楠笑着打趣:“太过温驯也不好,不敢违逆主子的意思,怎么规劝你?”

    范雪瑶嘟起嘴,戳了戳他的胸口:“规劝我什么?我明明这么乖巧。”

    “是是是,你最乖巧了。”楚楠柔和了面色,攥住她葱白般白嫩的手指,拿到嘴边吻了吻。忽然叹息了一声。

    范雪瑶柔声开口:“官家,怎么忽然叹气,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楚楠含笑摇头,垂下头,低声说:“你这一有身孕,我就又得数月碰不得你了……心里怪失落的。”

    范雪瑶脸颊慢慢浮上潮红,乌溜溜、水润润的眼睛羞急的四处扫视,生怕屋子哪处藏了人,叫谁把这羞人的情话听了去。

    楚楠忍不住低笑。

    “你还笑!旭儿就在边上呢,叫他听去了看你羞不羞。”范雪瑶羞怒地掐了他手臂一把,脸红的更厉害。

    “别怕,他还小,就是听去了也不懂。”楚楠见她躲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