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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紧张,回道:“是厨房里做事的小娥,因着上次她央我做个香包,特送了碗饮子凉水来谢我。与她说了几句闲话,她说要回去做事了,就走了。”
赵氏点点头,须臾,又随口问道:“方才我恍惚听着你们说什么师娘的,是怎么回事?”
红云见赵氏听了她们的话去了,愈发慌张,可赵氏问了,她又不能不说,只好把小娥的事儿说给了赵氏。
赵氏听罢,神色微动,身子坐直了一些:“那师娘,果真如此厉害?”
红云见她没有动怒,小心道:“似乎是有些奇异手段,之前我见小娥总是满身愁绪,唉声叹气的,后来一日却突然神采飞扬,必定是烦心事解决了。”
赵氏点点头,打发红云下去,又将自己的陪房丫鬟,后来配了管事做媳妇的周氏叫进房里来,悄悄对她说:“你叫你家的去小娥家附近打听打听,看看是个什么模样,这事几分真几分假,家来回给我知道。你向小娥打听打听,她那干娘又是什么来路,住在哪里。只说是你想求个子,可别把我戳了出去。千万记得,切莫走漏了风声。”
媳妇儿听了话,点头出去了。不急着找丈夫吩咐事儿,只回去干自己的活儿,直到忙完了,回房才同丈夫说了事。后来丈夫出去替府里采办油烛,便趁机去了小娥家,向周边邻里问询了一番,确认果真有这些事。就回来说给赵氏听。
赵氏知道了那师娘的寓处,便没了动作。周氏夫妻俩原以为赵氏这么上心的打听师娘的手段和住处,是要整治什么人,思来想去,要么是想笼络丈夫的心,要么就是想教训哪个轻了骨头的小妾新姨,也可能是想整治大房的夫人吧。
谁知又没了动静。两人摸不着头脑,也就放下了这事。
他们两人不知道,赵氏看着没了动静,其实心里却在暗暗思忖这事,她心想,都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宫里的皇后也好,老婆母也罢,就抬举着大房,把他们二房放着不管。不就是大房总为着皇后跑腿办事,出谋划策吗?
这有什么了不得的,他们办得,我也做得呀。不就是争宠夺爱吗。
大房算什么,这么些年,也没叫皇后将官家的心把住,如今叫那个贵妃独占恩宠,再过几年,孩子都长成人了,皇后还一无所出。等贵妃之子即位,成了皇帝,生母、嫡母,在宫里待遇差不多。可她们的娘家差距就大了。新帝能放着真正的母族不抬举,反去抬举没血脉相连的嫡母家?
许家的荣华富贵焉能长久?
她只要把那师娘往宫里一举荐,不怕皇后不动心,只要帮着皇后把贵妃压下去,弄死那两个皇子,不怕皇后不感激二房。
大房得意了也这么久了,合该风水轮流转,该二房占上风了。
第一百五十章 迁居
楚煦自从搬去了拂云阁,起初不大适应,每天都在寝殿待到要入睡时才回去拂云阁,隐隐有些排斥苞哥儿,范雪瑶哄苞哥儿的时候,他都要挤进来,苞哥儿逗的范雪瑶笑了,他也要做好笑的事情惹范雪瑶开心。而且对苞哥儿爱答不理的。
范雪瑶见他这幅模样,好像是害怕苞哥儿抢走了她的爱,就更多地陪他玩耍,读书给他听,教他写字,画画,亲自做菜和糕点给他吃。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依然爱他。
大概是感到安心了,慢慢的楚煦就不再排斥苞哥儿了,像以前一样带着苞哥儿玩,照顾着他。不过他还是一样喜欢待在寝殿,平时起居都在后殿,拂云阁成了仅供他晚上睡卧之处。
楚楠是亲眼看见他从一开始对苞哥儿淡淡的,到排斥,冷漠,然后又开始爱护他,把自己的玩具分给苞哥儿玩儿。
他同范雪瑶道:“旭儿真是大了,有做兄长的样子了。之前他那样,我有心训诫,又想着他还小,怕太较真伤了他。现在好了,不用说,他自己就知道照顾,谦让苞哥儿了。”
范雪瑶只是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把话带过去了。
她其实不太喜欢谦让这个词,谦让看起来温厚大度,可是却不知道包含了当事人的多少辛酸委屈。是人就是自私的。人是从动物进化而来的,并非天性就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因为关爱和照料是有限的,母兽的精力和奶水有限,通常无法养育全部幼崽。因此幼崽刚出生,就会挤走兄弟姐妹,争抢拥有最充沛奶水的位置。唯有人,从一出生,就被各种栽培,教育,一定要会谦让,一定要宽容,一定要仁慈,一定要孝顺友悌。
可是楚煦才不足五岁,他今后将有太长的人生将在想做的事不能做,想说的话不能说,忍、让、谦逊,等等必须或被迫的忍耐退让中度过,他总会学会这一切的,那么何必这么早,就让他必须谦让呢?
范雪瑶虽然尽力给楚煦一个美好愉快的童年,但是时间却不会因她的爱子之心而驻足。
秋冬一去,过了正月,二月眨眼就逝,这年是范雪瑶入宫的第七个年头,而楚煦也会在三月二十七这一日,满五周岁了。
他移居皇子所的日子,无法避免的来到。
范雪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