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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入,被如法炮制。那样近的距离,利剑没入死穴时无声无息,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示警,便迅速气绝。
外面的侍卫故作猝不及防,匆忙调人布防,拦住摸到近前的刺客。刀剑交鸣时,骤然降临的袭杀惊动了周遭的客人,一时间兵荒马乱,惊呼吵嚷与孩童的哭喊交杂,客院里陆续点起了灯烛。
郑獬旧部见状,倾巢而出。
三百余人的队伍,要从山坳里摸到跟前,动静其实不小。他们有意跟伏击的刺客配合,分了三支小队,一支与刺客最早摸进来,算是探路,另外两支在不远处待命,这会儿瞧着防守薄弱有机可趁,便前后夹击靠近。
谁知队伍才过去半数,暗处忽然响起一声呼哨,埋伏的侍卫应声而出,猝不及防的反击占得先机,霎时将队伍截为两段。
起伏的呼哨传来,一切皆如计划。
谢珽遂拔剑破门而出,与暗卫合拢,迎击那些已成亡命之徒的刺客。
客栈前后,霎时打作一团。
陆恪与徐曜各领十五名侍卫和两三个暗卫,前攻后防,与谢珽近处的侍卫合力,先将闯到跟前的郑獬旧部包饺子。谢珽则与剩下的四个暗卫合力,对付摸到跟前的刺客。
——这些人的出招路数和手法跟元夕那夜的如出一辙,想必司裕当时出手太狠,带着那些眼线将老巢连根拔起,致其无处可去,便在此处拦路设伏,借机报复。
谢珽想起死在对方手里的那些眼线,眼底杀出猩红。
周围行客惊慌,慌乱奔逃。
这一出的杀伐却凶险而有条不紊。
能被谢珽挑出来随行的侍卫,皆有以一当百之勇,足够对付那些郑獬的旧部。
棘手的其实是这些刺客。
先前司裕执意要地址,谢珽给了他腰牌与鸣哨,原意是要他调人接应,可从容全身而退。谁知这少年锋芒毕露时实在凶残,仗着身后有帮手,径直放火将刺客藏身的峥嵘岭一把火烧了。
那一场厮杀极为惨烈,据身负重伤回来复命的眼线所言,寨中刺客死伤大半,领头的也被司裕重伤,仓皇逃窜。
不过,随同前去的兄弟也多殒命,只有他和另一人被司裕夹带出来。
司裕伤得很重,踏入河东地界就没了踪影。
他则拿令牌调了人,回魏州复命。
而眼线围拢来的这些刺客,想必就是峥嵘岭残存的人手了。
性命相搏,各怀血仇。
谢珽与暗卫们互为援引,刀剑交鸣时,其中凶险不逊于元夕夜的伏击。而在不远处,司裕暗夜狼崽般的身影掠过郑獬旧部,直奔谢珽的方向过来。
他知道阿嫣在这座阁楼,藏在刺客围攻的某个房间里。
那是绝不容有失的人。
短剑横飞,无声无息的夺人性命,刺客们认出这般静如暗夜却毫无感情的手法,立时围拢反攻。
司裕毕竟是血肉之躯,哪能刀枪不入?
上回火烧峥嵘岭,他与谢珽的部下合力将寨子连根拔起,恶战中伤到了筋骨,算是死里逃生。哪怕已休养了两三月,仍未恢复如前,这会儿反遭围攻,应付起来也并不容易。
何况自幼经历使然,他交手时向来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为伤敌一千宁可自损八百。上回元夕夜出手时,刺客志在谢珽,并未太往他身上放杀招,如今殊死搏斗,难免渐渐负伤。
谢珽余光瞥见,心中微惊。
不论司裕为何临时起意,拼了那么多性命将峥嵘岭拔起,以至今夜对方再次袭杀,少年那身胆气与孤勇都值得敬佩。此刻虎狼互搏,他与暗卫联手为阵,可事半功倍,司裕落单被围攻,实则极为凶险。
但依少年的脾气,想把他叫过来未必能行。
谢珽以前其实没想留住司裕。
毕竟他对阿嫣实在忠心得过分,又无血缘之亲,男女之别摆在那里,没几个男人能容忍。
但惜才之心,仍盖过了因情而生的狭隘。
谢珽撮唇低鸣为哨,吩咐暗卫变阵。
暗卫得令,顷刻之间,五人联手的剑锋如旋风横扫而过,突破刺客的围杀,迅速挪到司裕身边,分去少年身上的半数压力。
司裕周遭的凶险随之稍缓。
他抽空开口,“她呢?”
“她很好。”
这样的回答足以让少年安心,司裕没再多问,杀伐时毫无感情的眼睛被血色弥漫,指着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狰狞伤疤的汉子,促声道:“领头的,捉了有用。”
“好。”谢珽答得爽利。
两处合力,谢珽等人分去了司裕的压力,司裕也守住了谢珽的一角门户,两处合力,攻势愈发凶猛。
刺客陆续倒下,躺在血泊中再无力气。
只剩四五个人残留时,那领头的瞧出败局已定,想趁乱逃走,被谢珽飞剑掷出刺在后心,被强劲的力道带得匍匐在地。暗卫拦住援救的刺客,谢珽上前挥拳,打飞可能藏了毒的牙齿,连同手脚一道废了。没过太久,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