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9
……”
徐太妃本是个将门虎女出身,在金陵熬了这么多年性子虽沉稳了,但心气儿还是在的,“个中关节,娴儿与我说过,樊家谋害她亲母,必不能容。沈家自小养她养到大的,就是将来她记到了沈家名下,我也觉得是该的。如今樊家获罪贬出了京,您心里也可安心些了,亲家母在下头也能合眼了不是?”
这一番话说得恳切,徐太妃本以为老太太会很感动,谁知道老太太却有些怔住了。徐太妃不由得心虚起来,不会是……说漏了什么吧……再看时,老太太竟是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徐太妃吓得一边急忙让人拿着名帖去请太医来,一边安置了老太太,嘴里满口念着佛,生怕有什么好歹。那边陆宜娴又睡着,徐太妃想了想,还是让人知会了闫夫人过来。
闫夫人和越氏这回倒是一齐过来,听闻老太太在王府晕过去,都心虚地以为是昨夜被她们气狠了,又担心陆宜娴生产之事一夜没睡好,所以撑不住便倒了。当然这的确是一个原因,最重大的还是莫过于徐太妃口中说的那个陆宜娴一直不敢告诉她的惊天秘密。虽说老太太心中一直有数,但突然知道此事连徐太妃已然知晓了还是被刺激狠了。
王府乱作一团,徐太妃也心虚着,陆宜娴醒过来知道老太太晕了,不顾自己刚生了孩子,立刻穿了衣裳过去。太医已经来过,直言老太太就是受了刺激,过一会儿便能醒过来,不大碍事。这个受了刺激,各人心中有各人的计较,一时间一屋子人都心里发虚。倒是一夜没合眼的赵寂此刻在书房里头睡得沉,陆宜娴也吩咐元宵不必叫醒他。
待老太太悠悠转醒已是午后了,醒来瞧见闫夫人和越氏婆媳俩,心下当即便有些不悦,只不过徐太妃在此也不好露了神色,只吩咐她俩回府去,她自有话同陆宜娴讲。徐太妃明白老太太的意思,立即起身说送二人出去,遣戚妈妈送老太太到琼芳轩去。
陆宜娴在床上倚着两个大软枕,荀妈妈见老太太过来,急忙让周围伺候的都出去。老太太沾了口茶水,柔声道,“万幸你是好端端的,若你有个好歹,我怎么向你娘交代?”
陆宜娴摇摇头,“舅母与嫂嫂的事情我不过有些忧心,哪儿就惊着了?外祖母安心就是。”
老太太攥着陆宜娴的手,瞧着外孙女憔悴的样子,一阵心疼,“你那大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是个温良的,这些年被你大哥哥惯出小性儿来,醋劲儿也上去了。若她是一个接一个地生,或是至少有一个嫡子出世,我都懒怠管他们两口子的事。眼瞧着六年多了,硬是没怀上身子,房里是半分多余的人也没有。偏你大哥哥是长房嫡孙,将来是要袭爵的,没个后嗣怎么成?……如今想着竟有些后悔,当初你大哥哥瞧上她,我该多想想的。”
向来只听说妻子劝丈夫上进或是惹得丈夫沉溺声色犬马的,倒头一回见到妻子被丈夫惯出性子的,足见沈辞有多爱重越氏。倘若是个庶子便罢了,夫妻和睦也是好事,然则沈辞将来既要袭爵,后嗣的事情便是重中之重了。这样想着,陆宜娴便安慰老太太道,“大嫂嫂会明白的。您虽给大哥哥抬了个姨娘来,但不也把管家权给了大嫂嫂?”
陆宜娴想起今早看越氏的时候,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想是因为纳妾的事情哭狠了。闫夫人也心中不快,管家权一朝说没就没了,面子被下得狠了,加上外头谣传不止,一时间担忧两个玉的婚事,也愁得很。老太太想来是做这个打算已是许久了,这回趁着惊了陆宜娴的胎为由头,正好发作,两个人都理亏说不上话,此事倒成得顺利。
老太太点点头,本想开口问沈含之事,然则到底没有问出口。陆宜娴不说,定是怕她伤心,既然已经知道,便也不必挑明了。先前老太太还奇怪,为何陆宜娴要逼着她父亲休了樊氏——当然对外都说樊氏背着陆闻章,与樊家一同投了逆王门下,事发之时为免牵连儿女自请下堂——如今想来却是明白的,原来陆宜娴一早弄明白了许多事情。老太太又叹了口气,这么小个孩子,心里装着多少事呢……忽又想起一事来,老太太道,“今儿棠玉和家里两个玉都说想探望你,我道你受了惊需得静养些时候,让她们过半个月再来。”
陆宜娴顺从地点点头,含笑道,“都听您的。”
老太太又嘱咐了许多月子里头保养的事情,陆宜娴都一一答应着。二人说得开心之时,雪湖报了声,“太妃身边的戚妈妈来了。”
戚妈妈进来向老太太福身道,“老太□□好,平京长公主来了,说是来瞧王妃的。”
老太太听了心下不悦,先前放出话来搞得金陵谣言四起,现下又说来探望。只不过赵寂到底是她亲侄儿,也不能让徐太妃难做,伤了两家的情分,便不动声色道,“有劳长公主记挂。”
长公主来得倒是极快,带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给孩子的玩意儿,不知道是个什么意图。平日里也没见她与献王府有多亲密的往来。陆宜娴心中正犯嘀咕呢,长公主就进来了,见了陆宜娴和老太太倒是先跟老太太打上了招呼,“问姨妈安。”
这倒不是什么亲的姨妈。实在是当初太后同老太太交情深,深得想让长公主认个干娘,老太太抵死不从,说是僭越,太后便当老太太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