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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里,二十八条河流经此山,西起陇西,东至蓝田,乃是长安城一座雄伟壮丽的屏障。霍禹率一群人到达的时候,云海茫茫。
霍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为何这个病弱的书生能够单凭一副奇门遁甲图,就判断有事藏在终南山之中。直到他看到了山貌:北仰南俯,山大沟深,山岭与河谷交错。山上的每一颗树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蓬勃朝气,比他带的禁卫军们都要旺盛些。
“这里会藏什么秘密?“
霍禹有些疑惑了,这里灵气十足,那地图莫不是画了戏耍他们?
“霍将军,此地地势险峻,人迹罕至,真的暗有玄机,倒也未可知。“病已道,说罢,咳嗽了几声。
山间有朱鹭成双飞过,鸟羽橘红色,略过大石时,去寻食物了,朱红色的脚爪,看得霍禹心中动容。
忽然,不知从哪儿跑来一只金丝猴,跳到病已的肩头,送来几颗栗子,病已摸摸金丝猴的脑袋,自手中拿出几枚肉饼,金丝猴双手拱了道谢,叼着肉饼离去,霍禹从小就连家中的鹦鹉都嫌而避之,看得他心中向往。
皇宫里也有一些珍禽异兽,一天到晚垂头丧气的仙鹤,总也不开屏的绿孔雀,总是犹豫的天鹅……竟没有这山间的兽类惹人欢喜。
再纵览这巍峨太乙山,千峰叠翠,奇松林立,比那画上看得更是真切。
霍禹自幼就被父亲禁锢在长安城,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看到这壮丽河山,心中不由得慷慨激越,万千层云海纳于胸怀。
身边的史病已却只是面带微笑,俯瞰着这千里松柏。
病已十四岁年,曾携带十岁的史高来过这波澜壮阔之地。那时候,他的身体还没有这么不堪一击,两人走这崎岖的山路,几次终于爬到一个山头的山顶,还曾夜宿山间,头顶万千星辰,有一颗流星划过,如此清晰地自他的身后溜走,金色的扫把铺陈在天空中许久,方才退散。
爬山之后的第二日,病已爬不动删了,在山谷烤鱼等史高,史高打了野鸡归来,告诉他,他刚才曾在山上见过一只奇怪的熊,圆滚滚的,黑眼圈,手臂和腿也都是黑色的,他摆好架势,刚要与这黑白熊相搏,那黑白熊却自己滚着趴着吃竹子去了,史高见他好玩,逗弄它一番,它却和史高摔跤,偏偏又摔不过史高,蠢憨至极,有趣得紧,可惜病已没有见到,想来也是可爱……
“傻笑什么?”霍禹十分好奇。
病已这才收了笑脸:“没什么,想起山中的蠢物了。”
“蠢物?爬不得山的蠢物,眼前就有。”霍禹冷哼道。
原来,霍禹体恤病已体弱,别人都骑着雄壮的高头大马,却特意让病已乘坐两乘拥有小短腿的西域小矮马车,那小矮马最善于爬坡,跟在霍禹率领的高头大马后面,跑了许久,竟也爬上了这座山头。
“下了这座山,就是我们想要去的山谷了,将军可要想清楚了,前面是狼,是虎,我都不敢保证,也无法保证你我活着走出。”病已道。
“那你为何要来?”霍禹反问。
病已温润而笑:“在下欠平君父女的太多,他俩的事,我一定要管。”
霍禹把长剑一挥:“下山!”一群禁卫军便随了他往山谷进发。
蓊蓊郁郁的大树,密密麻麻的灌木,一排排的竹子,满是绿意,走了一阵,果然看到了一只黑眼圈的白熊摇摇晃晃向众人走来。那熊并不像宫中笼子里锁着的熊那般高大,竟比人还矮些,约六尺余,毛厚,走起来一扭一摆,惹人发笑。
“啊,熊!”一名禁卫军大叫,霍禹也摸向了身后的箭筒。
那熊也不怕人,依旧扭啊扭的往前走,走了几步,却摔倒了,于是连滚带爬地爬向一棵竹子,完全不理会已经吓了身冷汗的人类。
霍禹依旧十分警惕:“这熊生的怪异,不知道是不是有诈。”说着,他拔出吴王夫差剑,缓步向前,那熊似乎感受到了霍禹的敌意,仰天咆哮。
“啊!“
那白熊哇呜而鸣,声如孩童,让人意外。
病已道:“霍将军,上次舍弟来太乙山中,曾与这黑白熊有过一面之缘,还曾与它玩耍过,应该是温良无害的一种熊。”
霍禹却不信病已:“啰嗦。”说罢,走到那黑白熊面前,拿剑威吓,那蠢熊却抓起剑要咬。
霍禹忙抽了剑,蠢熊眨了眨眼,懵懂得紧,伸出两条黑手臂,咿咿呀呀的,孩子一般憨态可掬,还嘟着小嘴,似乎是要求霍禹抱它。
霍禹退后一步,那黑白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还打了个滚过来抱住了霍禹的大腿,然而,当霍禹真想抱它的时候,它却跳起来,猝不及防地冲着霍禹扇了一耳光。
病已在旁边瞧着霍禹如玉般的面孔上多了五个抓印子,忍俊不禁偷乐,
“霍将军,在下就说这熊不想害人吧。”病已道。
霍禹只觉得颜面无存,再次拔剑,剑锋几乎触及病已的脖颈:“下次看到那蠢物,定要剁了它的熊掌。”
这时候,病已早已对霍禹的拔剑威胁失去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