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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屋里虽没了月光的映照,但好在四个角都放有夜明珠,加之蔚自闲习武视力好,因此并不觉得暗。
他叹了口气,认命一般替娇气的小郡主倒水喝,又替她拿了帕子擦嘴擦手。他亦是蔚氏公子,在家中
从未做过这些事,如今都给她伺候了一遍。
谢珣吃饱喝足,眼巴巴地望着他收拾东西,晓得他即将要走,不由出声道:“蔚自闲,我害怕。”
她头一回叫他的名字,平时清亮的声音因病变得软糯起来。蔚自闲心里微动,道:“怕什么?”
“我怕黑。”
她坐到床上,将脸托在曲起的膝盖上:“我自幼便怕黑,需要人守夜。今日因为你,我的丫鬟比我睡得还早。”
蔚自闲额角一跳,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样,不就是说他得守着她睡觉么。他仍旧立在方才进来的窗前,声音温柔:“郡主,你睡吧,睡了我再走。”
谢珣歪头看他,看这个少年郎对她几乎千依百顺,只要多说几句话他便信以为真,必定顺遂了她的心意。她从前,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公子。
她软着声音:“你过来。”
然而千依百顺的公子站着不动,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冷酷:“郡主,这样不妥。”
“……”谢珣气结,他都半夜进自己的闺房了,还在乎什么妥不妥的!
“你给我过来!”她提高音量。
蔚自闲怕她引来侍卫,只得跨了几步,走到床边两尺之遥,声音里带着无奈:“郡主……”
猛然,谢珣扯住他的手,将他带向自己。他措手不及,同她一道跌在床上。
他反应过来,忙要起身,却听见谢珣孱弱地咳了几声,无力道:“别动了,我好累。”
蔚自闲只得一动不动,任由少女趴在自己的身边。他已经清楚她顽劣的性子,她所要的,旁人必定要
顺着她,否则她定要又闹出些什么。
“郡主,快睡吧。”他哄她。
谢珣不依,她方才候着他时已然睡了一觉,现下还睡不着,便将头倚在他肩边,轻声:“蔚自闲,你可知我叫什么?”
半晌过后,他才轻轻吐出那两个字:“谢珣。”
她初时见他便喜欢他的声音,如今发觉叫她的名字更是好听。
谢珣闹他:“叫谢珣太生疏了,你换一个吧,嗯?”
可惜蔚自闲榆木脑袋,想了许久还是憋出了“郡主”两字。
谢珣小小叹了口气,戳着他的肩膀,娇声说道:“叫我阿寻。”
他眼里满满都是她期待的模样,心里不忍拒绝她,便在心里道:现下郡主病中,我只叫着让她开心。
他顺了她的意,温声道:“阿寻。”
谢珣小声嘟囔:“往后也这么叫。”
他愣了愣,还在思索,她又接了自己的话:“算了,你这么害羞,私下叫便好了。”
他心里一颤,又隐隐带着期待。私下,他同郡主还有许多私下么?
蔚郎
不提蔚自闲在她入眠后怎样艰辛地潜出郡主府,反正她是一觉安眠到了天亮。到了第二日,谢珣便又精神满满地上学去了。
她今日来得早,蔚自闲还未到,便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发呆。
恍然间,似乎有人在叫她。她懒懒地掀开眼,见到一墨发灰衣的少女。她长得极好,一双上挑的丹凤眼,配着红润的嘴唇,莫名显出一股强势美来。然而她身上的灰衣将其压了几分,反倒显得刻板。
她手上拿着一份包裹的草药,轻巧地搁在她桌子上,十分温柔地说道:“郡主,听闻你生病,同窗们特意凑了银钱为你买了这补药。”
谢珣扫了扫旁边皆注视着这里的同窗们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和他们并不熟络,何须费心为她买药呢?难不成是权贵的力量?
她心中一时怀疑:都说洪都书院英才云集,常出高官,难道高官就是这样来的么?
那少女看出她眼中的轻视,便又解释:“郡主之前赠予我们发带,为表谢意,这才如此。”
“我们想郡主不缺什么,病痛也许是水土不服,便寻了济圣堂的医师为你配了药。还希望郡主收下。”
少女面容恳切,外加周边人皆是眼巴巴看着这里,谢珣一时有些愧疚:她习惯将承京的尔虞我诈带到这里,却似乎误会了她这些同窗们。
她有些别扭,只得道:“多谢诸位。”
众人皆松了口气,原本见郡主多日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