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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放的玉白微兰。
    花扬望着那只手出神,里面的女子却兀自继续道:“一个不懂规矩的山野村妇而已,何至于你出手阻拦。”
    山野?村妇?
    这是在说她吗?
    花扬眨眨眼睛,说不上是被冒犯还是被逗乐了。车里的女子继续摆架子,半晌才由人搀扶着,缓步踏出了马车。
    目光相触,花扬不由得一怔。
    这妆…… 她咽了咽口水,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那明明是一张带着些少女娇憨的小圆脸,一双眼睛可爱灵动,轮廓虽不算深邃突出,但胜在柔美和谐。可就是这样一张水灵稚
    涩的脸,偏偏被又厚又重的胭脂粉底遮盖了其原本的风貌。
    花扬向来都是个喜欢漂亮的性子,如今见着有人这样暴殄天物,不禁生起淡淡的惋惜。
    两个女人就这么面对面望着不说话,气氛一时变得诡异又紧张。
    “姑娘!”远处传来小厮的声音,他应是察觉这里出了事,放下买了一半的清单跑过来的。
    花扬找了个台阶,立即作出受惊吓的模样,畏畏缩缩地往小厮身后躲去。
    “这是怎么了?”小厮看着跪在一旁的车夫,又看看对面男子手背上的鞭伤,一脸不解。
    “哦,”男子若无其事地甩开手中折扇,笑着自报家门道:“在下燕王世子宋毓,方才舍妹鲁莽,险些冲撞了这位姑娘,在下
    替她赔个不是。”
    言罢合手一揖,对着花扬拜了一拜。
    *东市苏酥记二楼的雅间里,三人围着一张小圆桌略显疏离地端坐着。
    桌上摆满了各色小食糕点、糖果茶水,花扬要买的东西也被打好包,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房里的矮几上,摞成一座小山。
    她其实是不太想跟这兄妹两人小坐的,可实在架不住糕点的诱惑。
    所以当她将手伸向第四块桂花糕的时候,宋毓立马心领神会地将盘子往她那儿推了推。花扬不客气地对他笑,继续一口一个。
    与宋毓的体贴比起来,呆坐在一边的宋清歌从始至终都黑着张脸,一双杏圆眼也紧盯着花扬,仿佛在看押疑犯,生怕她落跑似
    的。
    花扬明白,情敌嘛,见面总是要眼红一些的。
    据方才宋毓的介绍和宋清歌看似撒泼,实则自曝短处的质问来看。他们与顾荇之算是幼时相识,只是后来他随燕王去了封地,
    三人就不怎么见面了。
    宋毓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窈窈的事,甚至连她患有哑疾都一清二楚,也省得她乱七八糟再比划一番。
    而宋清歌就更简单了,从小便对顾荇之心生仰慕,芳心暗许。偏生对方又是个得道高僧的性子,无欲无求,四大皆空,所以到
    了姑娘这里,就变成了一出求而不得苦情大戏。
    花扬虽然不懂男人,但却知道顾荇之那一款,于情爱之上最是难搞。因为在他的生命中,有太多太多比女人重要的东西,家、
    国、礼、法、苍生、天下…… 任何一个都能让他殚精竭虑,腾不出多余时间来想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所以,花扬其实挺同情她的,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古板枯燥的小白脸。
    但是等到她第三十八次用那种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语气喊出“长渊哥哥”的时候,花扬对她仅有的那一丝丝同情也被剿灭
    了。
    因为那声娇滴滴的“长渊哥哥”,饶是宋清歌状似无意地一提,也像是已经在唇齿间辗转了千百遍,轻重缓急、抑扬顿挫,都
    透着股恰到好处的软媚。
    不知道为什么,花扬有点小小的不高兴,说不上是吃醋,更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不满。
    “客人,”外间小厮轻轻扣了扣门,低声道:“您点的酸橙糕来了。”
    “酸橙糕?”一旁终于安静了片刻的宋清歌像是嗅到肉味的狗,倏地来了兴趣,一双眼睛状似无意地扫过一手一个甜糕的花
    扬,忽地将声音拔高了几度道:“若是我没有记错,长渊哥哥不喜甜食,而喜酸食,这道酸橙糕才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花扬暗自握拳,很想把她那张化着浓妆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然而这一顿,却好似给了宋清歌新的发现,她喜滋滋地将酸橙糕放到花扬面前,略带挑衅地道:“你不会连酸橙都没听过
    吧?”
    花扬的眼珠转了一圈,好像还真的没听过。
    宋清歌霎时来了精神,继续盘问到,“那肉桂呢?丁香呢?素馨呢?”
    不出意外,花扬挨个茫然过去。
    宋清歌登时得意起来,尾巴翘到天上,却强忍欣喜表现得云淡风轻道:“这些既可做糕点,亦可入香,所以……你不会连长渊
    哥哥喜欢焚香都不知道吧?”
    花扬蹙眉,将手指上最后一点甜糕屑舔干净,狠狠地摇头。
    而宋清歌嘴角的笑已经压不住了,“世人皆知南祁顾侍郎爱香,调香焚香引得众人竞相模仿,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每个字都带着上扬的调子,眼里的桃花都要得意地泛滥出来。
    花扬心里不痛快,可碍于不能直接动手打她,所以决定把一肚子怒火都发泄到马蹄糕身上。
    甫一举手,只见一只小苍蝇从窗口摇摇晃晃地飞了进来,“噗”的一声撞到那盘还冒着热气的酸橙糕上,萎了。
    耳边还是宋清歌喋喋不休的炫耀,“长渊哥哥”长“长渊哥哥”短,末了还一定要加上一句“想当初我们两家交好的时候”。
    许是被她念叨得昏了头,花扬浑浑噩噩地对着那只小苍蝇伸出一根手指,然后轻轻一摁。
    小苍蝇的尸体整个陷入了酸橙糕之中。
    “我来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