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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唇瓣,呼出的气就这么一阵又一阵拂着、扫过他颈侧,她的话甜得腻歪,像以前说过的那些私语一样醉人。
可他额上却迸起微微跳动的青筋,在她亲昵的吻着他的喉结时,易清徽实在憋不住,把她推开了。
心口沉闷,被人狠狠捏住似的抽着痛,他的呼吸道也难受,气几乎喘不上。
易清徽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子里没有一丝光,声嘶力竭的对着她说道:
“你又在骗我。”
“戚恬,你更希望我把你当作泄欲的物件?”
他真是聪明。
戚恬没有回答,继续不要脸的凑近过去,一把拥住他,从窄瘦的腰身摸到塌陷下去骨头突凸的背脊,而这次易清徽不再推开。
于是他回抱了她,并且用力、使劲的拥住,勒得她有点疼。
她比他更加热情,又开始亲他,亲过男人的眼角、脸颊、鼻子,最后是柔软的嘴唇。
但这不是答复,不是易清徽所求的东西。
两人旖旎的交缠接吻,舌尖相抵纠斗。
易清徽仿佛不会说话的幼童,断断续续喊着她的名字,直至“我”这个字艰涩说出口,戚恬冷漠的抬手捂住他的嘴,仍然是那一句:“不要。”
她强逼着他咽下临在喉头的字眼,让其所有波动的感情吞回去、收起来,像一把匕首,割断了他要述说爱意的喉咙。
……他终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天易清徽几乎是落荒而逃,他的脸上很难形容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想来不会多美妙。
她忽然想起了多年前,他母亲去世那一阵子,易清徽也曾这么匆促无措的走开,也是当着她的面,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慌乱甩开她的手,就留了个瘦高背影给她,急冲冲地逃了——好像是怪她说了什么胡言乱语,戚恬想不起来,或许也是什么恶心情话吧,她当年甭管喝没喝酒,对着易清徽都是乱吹一通。
从走廊到卧室,从床头到床尾,双手捧着少年的脸,硬要在他洁白俊脸上留唇印,情不情愿也无所谓,她喜欢他的身体,爱着他的皮囊,所以只要能得逞、能纵欢,戚恬无论什么话都能冲他说。
那会他不乖,更不会有什么别的情绪心思,床上做事干巴巴的,只有她调笑一番后才变得稍微热情,戚恬有时就爱看易清徽不情不愿的样子,话头就故意戳他脊梁骨子,结果反倒把自己给气死。
他见到她气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冷冰冰的俊脸会柔和一点,抱她的动作也才主动起来,接着两人热火朝天滚一夜,事后易清徽又是一张紧绷的臭脸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不会爱上她的问题,因为答案显然不可能。
即使有万一……
戚恬也嫌麻烦。
她想要的,从来只是能纵情享乐的肉体,但像宁祁那么主动得就跟在脸上写了“我有阴谋”的类型,戚恬又不是傻子。
不过现在更大的麻烦,是她拒绝了易清徽,看来明天不是她走就是被炒。
干脆递辞职报告算了……
戚恬揪着头发想了一早上,本以为拒绝易清徽后自己觉得能轻松些,但并没有。
她心头堵得厉害,洗漱时傻愣愣的站在花洒下发呆,被淋了好久,低头一看身上连衣服都还没脱。
然后出来找换的衣服,在床头柜发现了易清徽落下的手表,是刚重逢时她见着的那款,比较小只,拿起来却颇有重量。
因为是早就在昨夜被主人摘掉,随手搁一边的,金属表面温度冰得彻骨,戚恬浑身湿嗒嗒,拿着它更觉寒冻。
但她没能放手,她想起的是易清徽亲吻她时的唇温,他略低的体温,和炽热的纠缠。
……看,麻烦死了,怎么抹都抹不掉。
戚恬下午才去公司出勤,没能等来开除处分,她也没写出辞职报告,倒是被人事部那边打电话来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嘛,也算是意外,把你们副总给睡了然后拒绝了他……都快算意外身亡了。
最最最过分的是宁祁,这家伙好像不明白什么叫做尴尬,戚恬已经很小心了,还是在公司不小心撞到了他。
宁祁后边还跟着一大堆人呢,估计是高层员工,他也不管,就冲她扬手打招呼:
“早。”
霎时所有目光齐刷刷都聚焦在了戚恬身上,她相信如果不出意外,再有半小时公司上下很快就能传遍“宁氏太子爷与其公司某女员工有染”的流言了。
救命。
光这一天她都不知道喊几遍救命了,但现实永远事与愿违。
戚恬不得不摆出僵硬的笑容:“不早了,宁总。”
“哦,这样吗?”对方闻言,低头一看表,“你不在我就没怎么注意时间,没有你真是不便利。”宁祁说完极其不满瞥了一眼身后的某员工,他今早就发过次脾气了,因其临时派来的小助理工作效率相当低下。
救命,不要再说了……再说流言能升级成“宁氏太子爷与某女员工有私情,甚至相当依赖她”了!
戚恬听来只觉得他这说法太过暧昧,吓得往后退了退,连忙道:“宁总,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