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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要帮新妇分辨一二,皆被林氏不顾脸面的骂了个狗血喷头,是以也在无人再上前去惹这晦气。
陈致远虽然只与新妇有一面之缘,但听了林氏这话还是替新妇不忿,忍不住上前轻声分辨道:“新妇并无过错,眼下嫂嫂既然已经到了门前,还请母亲和兄长顾及诸位颜面,迎嫂嫂入门。”
“你一个庶子,有你插嘴的份嘛!”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陈致平讥讽道:“怎么着,父亲让你替我去接亲,你还真把自己当新郎官了?既然你那么心疼她,那你娶她啊。”
陈致远将指骨捏的咔嚓作响,终是不敢再多说什么,自己身份卑微,哪怕是别人瞧不上眼的,自己也万万不敢肖想。自己在公府生存多年,深知这虚有其表的光鲜亮丽下都是怎样的龌龊不堪,照今日这般情境,颜姝不进门倒也可以少受那些个腌臜子气,他陈致平不要,那是他配不上!
陈致平看着周围没人敢再插话,得意洋洋的朝颜姝走了过去,嘴角轻咧嗤笑道:“你刚才也听到了,这桩婚事就此作罢,你是自己回去呢?还是要我请你回去!”
颜姝听着周围人或多或少的议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祖母只告诉自己成亲之后要乖乖听话,依着公府的流程照办就是,可自己明明乖乖的啊,周围的人为什么要笑呢?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颜姝虽然脑子不太清醒,可还是生出了一种无所遁形之感,不住的后退,她好像听到了人群中的混乱,骚动,听到了金戈撞击的脆响,她不住的心慌,脚步失稳向后摔去,陡然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中。
那人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硌的人肌肤生疼,颜姝隔着红盖头才看到那人手上的护腕,她心道,怪不得这么硌呢,颜姝觉得难受,忍不住推拒,可这样的力道在向祈那里就像是小猫瘙痒一般,轻而易举的就化解掉了,她听到他说,“别怕,我回来了。”
颜姝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这个怀抱似乎让她格外心安,是以乖乖的不再挣扎,甚至讨好性的握住了他温热的手,向祈对他的举动似乎格外受用,他握住她的指尖安抚性的拍了拍,而后微微俯身,一把将新妇打横抱起。
颜姝戴着盖头,看不清周围的情形,只乖乖的依在向祈怀里不说话,她好像听到周围一阵骚乱,大家都在向太子殿下问安,可抱着自己那人却始终未说话。
向祈无视跪倒的众人,也不让人起身,抱着颜姝直奔陈致平而去,陈致平早被自己周围铁桶似的太子亲卫吓破了胆子,那些个人一身黑甲,头配獠牙头套,简直就像是阎罗殿的小鬼一般,那样围着自己,让人大气都不敢出,还没等陈致平松口气呢,就见向祈这尊阎罗王抱着颜姝直冲自己而来。
“啊……”
陈致平不住的惨叫,向祈一脚将其踹了个脸贴地,顺势将脚踩在他的脸上随意揉搓,陈致平被踩的头脑生疼,一个劲儿的求饶,周围的人看了这情状甚至都不敢大声呼气,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性情暴戾喜怒无常,若在此时开罪了他,那日后是必然没有好果子吃的,是以众人权当自己眼瞎,只老实的做一个木头人。
林氏看着自己儿子被踩得嗷嗷直叫,难免心疼,再看被向祈抱在怀中的颜姝,怒火更甚,当着众人的面颠倒黑白道:“大家都看到了,太子任性妄为,当街抢亲了。”
听了她这话,众人心里对陈家又多了几分鄙夷,陈家当街悔婚的丑恶嘴脸就在眼前,这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太子抢亲了呢?这脸变得也未免太快了些。
向祈听了她这话倒是不甚在意,只不过踩在陈致平脸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眉目间多了几分张扬色彩,唇角轻勾嗤笑道:“抢了,你能怎么着 ?”
能怎么着?她还真不能怎么着,堂堂一个东宫太子,战场上的活阎王,她一个妇人,除非是嫌命太长了,才敢和一国太子当街理论。
眼见实力悬殊,林氏立马又换上了另一幅姿态,向祈今日此番作为,想来是和颜姝有那么几分交情,存心为她出气,既如此,林氏顺势下坡道:“颜姝她是忠烈遗孤,咱们家是高攀不上的,今日恰逢太子在此,不若请太子殿下做个见证,解了这桩婚事,从此两厢安好,婚嫁自便,太子殿下觉得可好?”
“陈夫人这句话说对了,阿颜她是忠烈遗孤,你们家的确高攀不起,”向祈低头不屑的看着被自己踩得鼻青脸肿的陈致平,“你也记清楚了,孤王的人,你高攀不起。”
“是是是,殿下说的都对,”陈致平再没了方才的气势,一个劲的求饶道:“是我高攀不起颜姑娘,还请殿下高抬贵手,留我一条贱命。”
“留你一命,也行,”向祈微一抬脚,将人踢出数米,陈致平嘴角腥甜,当场呕出一口血来,林氏忙上前检查儿子伤情,却听向祈悠悠道:“你现在就跪下来给阿颜道歉,就说你痴心妄想妄图高攀,还请颜姑娘解了这桩婚事,从此婚嫁自便。”
陈致平低着头瞥了一眼周围议论的人群,在脸面与小命之间十分明智的选择了后者,抽出手扇了自己一巴掌道:“我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