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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撒了砒|霜?”
“行了, ”皇后摆手让人退下:“本宫现在不想见她,如何处置自有朝臣论断,你让她好自为之吧。”
上次那兄妹俩对颜姝出手,向祈肯宽恕他们已然是仁至义尽了, 可这次他们居然敢直接对向祈下手,那是自己的亲儿子,皇后岂有不心疼的道理,这个时候开口求情,莫说朝臣不服,自己儿子心里怕是也会有怨恨,自己就算再迁就她也不可能为了她闹得群臣不满阖家不睦。
见着了皇后的态度,承国公主也算彻底安下了心。此后的几日,上奏弹劾的人数不胜数,可是皇帝始终未有论断,直到几日后,有位故人叩响了向祈的门。
那人衣衫褴褛,满身污垢,整个背驼成一个弓字形,十指以极为可怖的姿态扭曲成一个不正常的形状,更为可怖的是面部的大块烧伤,很难让人与哪位故人联系起来,直到那人顿地叩首道:“臣安义南求见太子殿下。”
东宫的守卫这才慌了,安义南这个名字他们都是听闻过的,据说他出身乡野,十七岁时铁甲银枪一战成名,此后的二十余年间一直跟在颜淮帐中效力,战功赫赫,也曾让他们这些后辈敬仰的紧,直至当年青涯关一役,颜淮战死,七万大军惨败,副将安义南不知所踪。
因着这人容颜尽毁,而且原本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足有六十多岁,东宫的这些人确定不了他的身份,只能去请示向祈的意思。
向祈瞧见这人也是一愣,那人恭敬的叩了三首,将贴身不离的腰牌擦拭干净递给那家将再让人转交给太子,人的模样大变,但这腰牌做不了假,向祈遂让人先安排他下去梳洗,那人却急道:“臣有要事启奏。”
“有事待会儿再说,有人要见你,别冲撞了她,”向祈吩咐左右:“去请阿颜来。”
颜姝来的路人听人说了几句,因着走的急,赶到太子府的时候大冷的天愣是出了一层薄汗,向祈拿出帕子帮她拭汗,颜姝追问道:“真的是安义南?”
“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向祈扳起她的下巴:“说到这个,不打算跟我解释点什么吗?”
颜姝满脑袋的雾水。
“找个人还要麻烦你舅舅?”向祈道:“太子妃,下次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麻烦知会我一声,你家的这位还活着呢。”
“心眼愈发小了,这么点小事都要醋一醋,”颜姝反问:“我就算没告诉你,你现在不也知道了吗?”
主动说的和从别人那听来的能一样吗?
可巧,那家将带了安义南过来,那人看到颜姝先是一愣,随后缓缓的上前,满怀着歉意叩了一首久久未起,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
眼前这个安义南和颜姝印象中的实在是相差太远,面容尽毁,声音更如寒风中的刀子一般粗粝的紧,颜姝一时不敢拿他和印象中的那个安伯父做比较。向祈乜他一眼;“外面冷,有什么话进来说。”
众人移向室内,那人也不落座,只口中不断重复着“我有罪”,他望着颜姝,眼底的愧疚更甚,最终声泪俱下道:“当年青涯关一役,微臣有详情要禀。”
颜姝听到青涯关三字条件反射般的起身,被向祈抬手止住了,那人似在犹豫该如何开口,半晌才落寞道:“当年一役七万大军惨败,那军情是微臣泄露出去的。”
这下不光是颜姝,向祈也险些压制不住心底的怒意,那是活生生的七万条人命!
“承恩公以微臣老母幼子性命相挟,微臣不敢不从啊!”
安义南眼底老泪纵横,不由得回忆起当日的情景。当年,承恩公府的人找到安义南,言及他武艺谋略并不亚于颜淮,难道就真甘心一辈子屈居人下吗?那人言他只需要透漏一丁点军情出去,等到颜淮战场失利,京中自然问责,到时候由承恩公出面在圣上面前说上几句好话,他还怕没有出头的机会吗?
要说当时没有一点动心是假的,安义南出身乡野,是由颜淮一手提拔起来的,就算自己再对他感恩戴德,可是若有出头的机会,自己又怎甘心屈居人下,不过安义南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出头的机会多的是,他不屑于用这种方式。
直至后来,承恩公态度强硬,要他在颜淮和自己的老母幼子之间做个选择。
承恩公说,自己只不过看不惯颜淮战功赫赫的样子,想让他尝尝失败是什么滋味,削削他的声势而已,又不取他性命,他问安义南:难道真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之人置自己的老母幼子于不顾吗?
安义南踌躇了许久,终于下了决断,颜淮吃了败仗又不会丢了性命,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也只是想护佑自己的家人无恙而已。
他别无选择,将青涯关一役的作战计划透漏了出去,可是谁能想到,承恩公转头就将军情出卖给了蛮人,七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他拼死从那炼狱爬了出去,等到的却是自己满门覆灭,自己被人通缉追杀的消息。
他拿炭火烧伤了自己的脸,甚至吞生炭改变自己的音调,他把自己折腾的破落不堪,从一个人人敬仰的英武将军沦落到浪迹街头无人识的乞丐,只为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