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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和你之间,没有债务关系了,”他脸色微红,道,“我是怕你再次跑掉,所以才讹了你一笔……”
之前做过的混账事太多,导致他道歉都没脸道了。
这倒提醒了容斯言,他把脖子上挂的玉石水滴吊坠也拿了起来:“还有这个。”
他以为陈岸一定会赶紧把吊坠也接下来,然而陈岸愣了愣,却道:“你不记得它了吗?”
容斯言:“……?”
陈岸咬了咬下嘴唇,道:“八年前,你说过你想要的,所以我花了整整三年,把它从法国收藏家手里买回来了。”
容斯言茫然地看着他。
他的记忆里没有丝毫关于这件事的影子,以至于他竟然也开始疑惑起来,自己真的是郁风晚吗?
还在英国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有这样恍惚的时刻。
他仿佛只是郁风晚残存的一缕灵魂碎片,只保留有部分记忆,其他都随着时间碎成了粉末。
“记不得了也没关系。”陈岸把玉石吊坠重新给他挂回去,重重地压下来,吻他的鼻尖,然后是苍白的嘴唇,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
他压抑着声音,隆隆的声音仿佛从胸腔里传来:“只要从现在开始,不忘记我就好。”
下章有那个,那个那个
第47章 喂食
陈岸看起来是在压抑着什么的状态,薄薄的黑色睡衣下是精壮结实的肌肉,稍微压下来就能感觉到皮肤上的热量,荷尔蒙气息浓郁,两条腿和胳膊撑在容斯言身体两边,把他笼罩包裹起来。
……成鸟保护雏鸟的姿势。
容斯言被他结实的大腿肌肉抵着,嘴唇被来回磨蹭舔舐,说不出话来。
然而陈岸亲吻完嘴唇,竟然没有继续动作,而是犹豫了一下,把手和脚收回来,规规矩矩地躺到自己那一边了。
陈岸闷闷道了一声:“睡吧,晚安。”
容斯言:“……”
结束了?
这几天陈岸发*发得太频繁,逮着他就要缠上半天,现在突然这么规矩客气,他竟然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水。
陈岸看见他的反应,脸色微红:“我没那么禽兽……医生说要仔细观察症状,我想,还是稳妥一些,晚上尽量让你好好休息,怕你身体吃不消。”
容斯言眼睛里又出现了熟悉的,刀尖儿似的闪着寒意的目光。
陈岸每次被他这么看着,都会忍不住热血上涌,心里跟有根羽毛挠痒痒似的,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人嚼碎吞咽了。
勉强压住身体的欲望,凑过去,硬是亲了一下他的眼睛:“不想被闹就赶紧闭眼睡觉,趁我还没真变成禽兽……我现在可是在法律道德边缘徘徊呢啊……”
嘴唇下软软痒痒的,是容斯言细长卷翘的睫毛。
如同蝴蝶扑扇翅膀,挣动了几下。
片刻后,似乎也放弃了与他沟通,慢慢卸了力气,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是星期六。
容斯言是被短信提示音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身旁空空荡荡,隐约听见楼下传来菜刀剁肉的声音。
他揉揉眼睛,拿过床头的手机,看到葛海澜发来的消息。
七八条未读,前面几条是昨晚发的,最新两条是早上刚发的。
昨天晚上因为被陈岸盯得紧,他没能找到机会看手机,因而也没能回复。
【容老师,怎么不回复,在忙吗】
【指纹怎么办,有办法了吗】
【我最近遇到点麻烦,短信里说不清楚,什么时候能见一面?】
如非必要,他和葛海澜一般不联系,算一算,他们也确实有日子没见了。
“笃笃笃,笃笃笃”。
楼下的菜刀声吵得他有点心烦,打断了思考。
容斯言揉了揉眉心,回了四个字过去:【等我消息。】
下楼洗漱,发现菜刀的声音竟然是陈岸发出来的。
陈岸穿着围裙,正在不甚熟练地挥舞菜刀,剁一堆软趴趴的肉丝。
听到他下楼的声音,转过身来,有些局促地看着他:“你醒啦。”
容斯言盯着他的碎花围裙和上面飞溅的肉沫:“……”
“阿姨临时有事,我就早点起来做早饭了,”陈岸道,“围裙也是阿姨的……家里没有别的围裙,我就临时借来穿了。”
高高壮壮的一个年轻男人,挤在那么窄小的一个围裙里,看起来滑稽可笑。
容斯言没有笑,他也不常有这么活泼热烈的情绪,眼睛微敛,转身去洗漱了。
陈岸等了半天,没等来他的半句询问,略微有些失望,自嘲地笑了一下。
活该。
都是之前造的孽啊……
陈岸看起来像是要弥补前段时间的错误,按照医生给的食谱,勤快地煮了山药瘦肉粥和小米粥,加上饭店买来的各色传统糕点和甜汤,摆了满满一桌。
唐小笛惊呼:“好丰盛啊!”
哪里是早餐,简直和寻常人家请客吃饭差不多的规格了。
陈岸:“糕饼只许拿两块,吃多了要闹肚子的。”
唐小笛撅了下嘴巴,很快被兔子造型的豆沙包吸引了注意力,高高兴兴捧起来吃了。
陈岸看向容斯言。
从上桌到现在,容斯言筷子都没动一下。
常年处在压抑生活中的人,对食物欲望也极低,果腹即可,早上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