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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隔了整整一年,那感觉依旧鲜明。
    周一航轻声叹道:“这张脸真漂亮……可是弟弟,长得漂亮,也不是你勾引别人未婚夫的理由哦。”
    氛围迅速冷却,降到了冰点。
    周一航优雅地收回手,抽出纸巾,擦了擦指尖上的灰:“回去睡觉吧,我会跟海棠说一声,准你今天的假……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郁风晚出其不意地伸出手,狠狠掐了一下他的左胳膊。
    他比他更优雅地收回手,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从容的神情。
    周一航捂住胳膊,龇牙咧嘴道:“你想杀人灭口啊!”
    郁风晚:“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
    周一航没好气道:“确认什么,确认我还没被你玩死吗?”
    “确认你左胳膊上有一道旧伤,圆形的,旧枪伤。”
    周一航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左胳膊上有一道旧枪伤?这件事我只和海棠说过,连我爸妈都不知道。”
    伤处的皮肉已经完全长好了,但是因为是新肉,比较敏感,被捏重了就会疼。
    郁风晚向外走去,没有理会他的追问。
    只在离开前,轻飘飘扔下一句:
    “因为那是你爱我的证明。你曾经爱我爱得甘愿赴死,在所不惜。”
    不虐不虐不虐,小狗没有出轨没有出轨,下一章有解释!
    第109章 “原来你是在下面那个?”
    冯达旦最近时常来窦家拜访。
    有时是找窦家老太爷搓麻;有时是得了新鲜的御田胭脂米,往窦家厨房里送一份;总之是想着法儿地往窦家跑,要不是窦海棠刚刚订了婚,旁人几乎以为他暗恋窦家小姐。
    接待他的通常是窦海棠的姨夫,一个喜好高谈阔论的中年男人。
    冯达旦一面敷衍地和他聊经济形势,一面旁敲侧击,打听周一航的来历。
    可惜半点也没打听出来。
    姨夫对周一航知之甚少,说他是窦海棠某天突然带回来的,窦海棠读书的时候也没听说她和哪个男孩儿早恋,这个“早有好感的中学同学”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交谈中,冯达旦还无意中得知,沈麟也偷偷来窦家找过周一航。
    冯达旦瞠目欲裂,急切问道:“他们谈了什么?”
    姨夫道:“这我哪里知道,他们每次都是在周一航书房里谈的,门关得死死的,佣人都不让进去。”
    冯达旦深吸一口气,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周一航,一定就是陈岸。
    一年前在海边,他吩咐了手下要把两人杀了再抛海,也以为他们一定照做了。
    手下里领头的叫沈锋,是沈麟的一个远方亲戚,自幼吃喝嫖赌无一不沾,唯一的优点是胆子大。
    冯达旦就是看中了他胆子大,加上是沈麟的亲戚,才放心地把任务交给了他。
    现在看来,这一步走得大错特错。
    冯达旦又回想起从前的种种,沈麟其实一直没有明确地站在他这一边,而是在耍滑头,尽量保持中立,还会劝架,两边都不想得罪。
    很难说沈锋不是受了沈麟的命令,故意放走了陈岸。
    冯达旦脸色难看得宛如出殡,立刻跑去找沈麟大吵了一架。
    他断定沈麟早就和陈岸暗中联系,背叛了自己。
    一年前在海边,本来是最好的解决陈岸的时机,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沈麟气得不轻,被冯达旦问及为什么三番五次去窦家,冷笑道:“我为什么去?那我也要问冯少爷了,你又为什么去?”
    他几次去窦家都是巧合,有时是窦海棠找他询问将来小孩入学的事,有时是窦家要和他合作投资项目,偶尔在走廊遇到周一航,周一航就会请他进书房去喝两杯茶,并没有谈过其他。
    他万万没想到冯达旦会像监视犯人一样监视他。
    他也是烦得不行,八年前就是为了立藤顺利上市才勉强帮他遮掩过去,结果这些年来还要一直给他擦屁股,得罪各种他并不想得罪的人。
    最近还有不少渠道消息表明,冯家可能生变,因为冯父突然认回来一个私生子,比冯达旦还大两岁,如果冯父宠爱私生子超过冯达旦,那么他与冯达旦交好很有可能会成为一步废棋。
    这么想着,沈麟的语气也不太客气了。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周一航正准备下楼去拿本书,刚走到楼梯口,看到郁风晚迎面走上来,于是硬生生停住了脚步,折回了房间里,关门。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有些苦恼,因为再躲下去就会有些明显。
    一个主人躲着一个佣人,还不敢把他赶走,怎么看都太奇怪了。
    幸好不需要维持太久了……
    再过一个月,顶多一个月,他就可以……
    这天晚上,窦海棠的阿姨过五十岁生日,他不得不陪完全席,酒也喝得多了些。
    阿姨调侃窦海棠:“不扶你未婚夫回房间去?”
    众人一阵哄笑。
    窦海棠却是自己也醉了,呜哇乱叫着有撒酒疯的趋势。
    窦母怕她出洋相,赶紧让女佣把她扶回房间去了。
    想给周一航也安排个佣人,周一航却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眼前有些晕眩,因为之前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养病,身体还有些虚弱,不太承受得了烈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