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控制不住地朝边上打量而去。
    高定的衣服，鳄鱼皮的包包，硕大珍珠耳环，还有几乎能闪瞎人眼的鸽子蛋大钻戒……
    初步估计，单单是她所能见到的，贵妇人身上头从到脚的装扮，几乎近百万。
    打扮的和棵摇钱树一样，金光闪闪。
    乔素有被着过分郑重富贵的行头给震惊到，而贵妇人似乎很享受别人对她投来的惊异目光，轻哼了两下，眼神轻蔑地望了眼人，就把眼挪开。
    “……”
    压下心口的那股无语，乔素也懒得理人，将注意力转移到台上，正好轮到了“nine”男团上台演出。
    台上，伴随着音乐响起，九个年轻的少年在台上施展活力，乍一看还是挺亮眼的，就在她打断好好欣赏观看表演的时候，身旁又传来难以忽视的评论声。
    “就这么个小小的团队，也敢让我的安安当陪衬，啧啧，不知天高地厚。”
    混杂着几分不悦和轻视，听上去让人不由的心口涌起几分燥意。
    凭借着泄露透露出来的信息，乔素隐约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不过为了进一步确认，她直接打开手机，沿着佟氏集团的暗线，很快找到曾经在报纸上公布的佟家一家五口的照片。
    其中佟夫人的相貌，和她身旁的贵妇人如出一辙。
    不自觉抿了抿唇。
    先前她就从顾靳临的口中知晓佟家对佟月安的过度宠溺，没想到会到达这个份上。
    连录制个综艺节目都会亲自过问。
    不过……
    纯澈明艳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可佟月安的外貌看起来，可和佟夫人一点儿也不相像。
    虽然一场综艺节目录制时间需要长达七八个小时，但实际上以叶奚寒他们如今的娱乐圈地位，真正能在台上表现两个小时，就已经不错了。
    所以等开始的热场舞一结束，“nine”男团的成员几乎都退出了镜头之中，换上后来上场的大牌艺人。
    乔素只来得及在那群人中隐约瞥到有农依的身影，便在人群的簇拥着，匆匆赶去了演出后台。
    男团“nine”的表演刚刚接触，一群人乌泱泱地堵在候场室里，放眼望去，唯独叶奚寒和杜子涵两人靠在墙边角落，其余的人包括经纪人叶杰，都是围绕在佟月安的身边。
    两边泾渭分明。
    叶奚寒和杜子涵刚刚下场表演完，说是不紧张也是假的，不过好在过程没出什么错，他们松了口长气之后，刚准备接过工作人员送来的饮料，忽然有人撞到了他们的后背，一时没防备，已经拧开瓶内的橙汁撒了他们一身。
    “嘶……好冷！”
    为了使舞台更加精美好看，身上的演出服都是飘逸的薄布料，冷不丁被凉水这么一激，杜子涵直接叫出声，低头一瞧，胸前的白衬衫已经湿透了一大半。
    眨眼往边上瞄去，叶奚寒也是同样的遭遇，浅色的衣服上被橙汁晕染一大半，黄艳艳的一片煞是惹眼。
    “出了什么事？”
    乔素听到动静声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两人衣服上的那点意外，眉头一下子紧皱在了一起。
    虽然现在还不用轮到他们上台，但是一会儿中间有个暖场环节，穿着这样湿漉漉且带有饮料痕迹的衣服，肯定不行。
    “小何，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找节目组问问有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先借来应付一下！”
    乔素一扫边上不知所措的助理何劲，低声吩咐着。
    “好的乔总，我马上就过去！”
    何劲就是念文娱乐给叶奚寒他们配备的助理，一听吩咐，立马穿过人海跑向化妆间，乔素也没站在原地浪费之间，拿出随身携带的餐巾纸，一点点地擦拭掉衬衫上的痕迹。
    可惜饮料的渗透性很快，无论她怎么擦拭，那黄橙橙的痕迹依旧留在衣服上，胸前那么明晃晃的饮料印记，根本不可能穿成这样上台。
    “哎呀，一会儿还要上台表演呢……”
    边上的叶杰见到，幸灾乐祸地添上一句，“有些人呀，就是没有这个福气，看来到时候组合介绍的时候，你们俩也就不用上台表演了，就让我们的人帮忙代替好了。”
    因为曾经的一些龃龉，在算上之前商业合同上发生的那一点儿不愉快，叶杰对乔素等人是极其的干不顺眼。
    “叶杰哥，大家都是一个团的，话不能这么说。”
    佟月安探出身走过来，脸上挂着担忧的表情，“不过这样的确不能上台，我正巧带了几件私服，不如先借你们传一下吧。”
    此话一出，乔素这边的人都纷纷变了脸色，乔素更是沉下了脸，“你是什么意思？”
    私服，还借给叶奚寒他们穿？
    现在的娱乐圈里根本就是透风的墙，粉丝更是无处不在，一点儿隐私的都没有。
    叶奚寒和杜子涵要是穿上了佟月安曾穿过的衣服，前脚刚露面，后脚各种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就会传的满天飞。
    对于叶奚寒他们形象，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况且——
    乔素冷冷地抬起眼，锐利的目光直直定向站在佟月安身旁的贵妇人，嘴角扬起一抹讥讽，“刚才是佟夫人冲进来才会害的演出服弄脏，明明是佟家的错却现在来施舍人情，佟小少爷这笔买卖还真是稳赚不赔啊！”
    佟月安一听，脸色微僵住。
    从小被宠溺长大的他，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出这么直白嘲讽的话来！
    “你又是谁，敢这么说我家安安？”
    一听有人斥责自己的宝贝儿子，佟夫人当场就沉下脸，她上前两步，姣好精致的面容充斥着满满的刻薄味道，“不就是不小心弄脏两件衣服，大不了赔钱罢了。”
    “喏，一万块够不够？”
    当场，佟夫人就让身旁的助理拿出支票来，随意地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高傲施舍地递了过去。
    连句最基本的道歉都没有。
    乔素冷嗤一笑。
    她总算知道佟月安背地私下那凉薄的性格究竟是怎样养成的。
    上梁不正，还指望下梁能开出一朵礼貌的花儿来吗？
    “妈，他们都是我的队友，你别这样说……”佟月安闪烁了下眼，假惺惺地在边上阻拦了一下。
    可乔素却没有错过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本就不太愉悦的心情，此刻更是失了耐心。
    直接侧过身，对着边上的工作人员说道，“麻烦要一杯牛奶过来。”
    毫不含糊地将佟家一对母子忽视的干干净净。
    佟夫人站在原地，面色铁青，递出支票的手不住地发颤。
    显然是被气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