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手中的难题，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我听说你还是高考冠军哪？”
    “怎么？”时瑾反问道。
    越澜尘以前一直都觉得，时瑾的一切都是靠着傅修远得来的，所以他有些懒得搭理这样的人。
    不过嘛，他倒是想知道，时瑾靠了傅修远多少。
    他将题目拿过去：“那我请教你一下吧，这题我实在是不会了。”
    困难得有些超纲，他憋了大半天了。
    时瑾接过来扫了一眼，直接开始在卷面上列公式，写答案。
    越澜尘默默地收回自己递草稿纸的手。
    “看清楚了吗，就是这个过程。”时瑾将东西递回给他。
    越澜尘默默地看了一眼，张大了嘴，他虽然以前课业不怎么样，但是脑子向来灵，这段时间又补习了这么久，虽然太难的题不会做，但是却懂得这里面的思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时瑾的这个解法，确实是正确思路。
    那么圈子里的人都传时瑾什么都是靠的傅修远，是不是太言过其实了？
    “那这一边的呢？”他拿出一张化学试卷，问道。
    “这个啊……”时瑾叹息说道，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越澜尘正在想，她好像也没那么厉害，就听到时瑾说道：“这个你都不懂你是怎么上到高三的？”
    她随手就将答案给写了出来，甚至没有列任何计算公式。
    越澜尘：“……”
    越澜尘：“！！！”
    他好像知道什么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了。
    “还有问题吗？”时瑾见他呆在原地，问道。
    “没、没有了。”越澜尘抓了抓后脑勺，“……那我之后还可以来请教你吗？”
    “随便你。”时瑾已经坐好了，配合着化妆师的工作，闭上了眼睛。
    ……
    越澜尘自从知道时瑾对付这些难题很有一手后，三不五时地就带着他的试卷找过来。
    也正因此，他才知道了，拍戏其实也并不是只用站在那边美美美的事情。
    现在正是大夏天，摄影棚里因为一直有各种大灯照着，温度经常高达四十度以上。
    倒是有空调，但是地方太大了，除非你站在空调口，不然几乎没什么作用。
    而因为拍摄的是武侠，每个人身上的衣服至少都是三层，层层叠叠，捂出一身汗水。
    他还是坐在空调底下都热，还不用真正说真正上场的人了。
    时瑾穿一身古装，手中握着剑。
    被威亚吊到半空中，她挥出长剑，一套干脆利落的剑法，十分行云流水。
    “ok！可以了！”梁导在下面喊道，“换威亚，拍地面近景。”
    时瑾下来后，化妆师上前来快速给她补好妆容。
    其他工作人员给她换上了另外的威亚，这次的戏份是地面上的打斗戏份，所用的威亚完全不同。
    越澜尘算是真正的见识了，拍摄的不容易，工作人员的不容易。
    他做完一套题之后，时瑾今天的戏份也算是拍摄完了。
    她接过矿泉水，抿了一口。
    越澜尘走到她身边，说道：“你们每天还挺不容易的啊。”
    “做什么有容易？”时瑾问道，“打游戏不也挺不容易的。”
    “我不就输给过你一次？犯得着这样说话吗？”
    时瑾耸肩，化妆师过来给她卸特效装，是一块在手上的伤口妆，需要用特殊药水才能够卸掉。
    光是卸这个妆就得要差不多将近半小时。
    “我这几天的测验，分数都还挺好的。你让我出去一次吧。”越澜尘双手合十，“我保证晚一会儿就回来，不会待太久。一个朋友过生日，平时玩儿得特别好的，我真不能不去。”
    他也自知自己长相出众，一抬眼一瘪唇就是很委屈巴巴的样子，故意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时瑾。
    时瑾斜睨了他一眼：“行吧，我看看你测验分数。”
    他忙将这次的试卷全部拿过来。
    时瑾翻阅了一遍，倒是真的进步良多，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最近白老夫人的语气也很松动，大概是心疼外孙儿了，话里话外暗示时瑾，可以给点休息时间给越澜尘。
    时瑾说道：“行吧，看你这么努力进步这么大的份儿上，给你半天假。我相信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好。我晚上肯定十点之前回来！”越澜尘拍着胸口保证。
    时瑾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将他的行程给白老夫人报备了一下。
    ……
    晚上她回到兰亭花序，在十点的时候，还是给场务打了个电话。
    “越澜尘已经回来了，要他接电话吗？”场务问道。
    “不用，回来了就行。”时瑾说道。
    她坐在沙发上打的这个电话，陈管家笑着说道：“少奶奶在管越小公子的事情啊？”
    “嗯。白奶奶拜托帮的忙。”
    “这越小公子向来不服管，换了多少老师都没用，少奶奶可真是辛苦了。”
    “还好。”时瑾倒是也没觉得有那么难管。
    可能她是外人，没那么容易心疼他，作践起他来也不手软，反而效果卓越。
    次日，时瑾到了剧组。
    进去后就看到越澜尘在刷题，还挺认真。
    时瑾继续去拍摄。
    越澜尘一辈子大概都没有这么认真过，不过他也真是赌着这一口气，愿赌服输，输了的事情就要做到。
    时瑾上午的戏份只拍了一会儿，主要是萧明那边状态不太好，梁汉要求非常高，正在慢慢磨他，看样子得磨得久了。
    姚嘉鸿带了报表过来找时瑾。
    时瑾坐在化妆间的椅子里，姚嘉鸿坐在她对面，正在汇报新拍摄这个项目的预算。
    “按照你的预算，应该大体能够。不过这两个主演都没有花太多钱。演员预算控制得很好。你看看其他方面。”
    时瑾接过报表，一页页地翻着，说道：“这个，棚录的时间可以压缩一点，控制在五十七天，能够省下三百多万，其余不够的，在室外试试。反正影视城的室外不需要钱。还有这个，这个，都能再省省。”
    越澜尘做完题，想来找时瑾复盘一下，听到她抠抠搜搜的做项目，不由奇怪，她哪儿会缺这个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