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越语心中一动，时瑾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也不知道是什么奖项？含金量如何？是专门发给娱乐圈的人的水奖吗？
    “含金量很高的钢琴演奏奖，我一时都想不起来叫什么了。”越澜尘说道，“你们四手联弹肯定精彩。”
    看到越澜尘这样喜欢玩闹，越峰夫妇笑着摇摇头，难得今天是好日子，也就不去拘束他们了。
    时瑾也不想败越澜尘的兴头，说道：“好啊，那我就试试。越语，你愿意和我一起演奏吗？”
    越语点点头：“听说你拿过奖，那我们就选一首难一点的试试吧？”
    “没问题，你来选曲子。”
    “那就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吧。”越语说道。
    “好！好！”大家鼓掌。
    越澜尘也拍手叫好。
    但是越夫人却知道，这首曲子很难，这在钢琴界被叫做最难的曲子，不光音节小符多且杂，还需要极高的体力才能够演奏。
    有人这样形容这首曲子的难度——“拉赫玛尼诺夫是用钢铁和苋金铸成的，钢铁是他的手臂，黄金是他的心灵。”
    这正是拉赫玛尼诺夫的音乐最珍贵之处的形象描写。
    拉赫玛尼诺夫本人作为钢琴独奏者在纽约首演时，曾把自己这首协奏曲戏称为“大象之作”，比喻其庞大与沉重。
    一位著名的音乐学者也曾形容演奏一次这首曲子在体力上的付出等于“铲十吨煤”，其难度可见一斑。
    越夫人知道越语是常练这首曲子的，但是时瑾却未必有时瑾练习。
    她笑着说道：“小语，这个欣赏难度会不会太大了啊？换个通俗易懂的，也方便我欣赏。”
    越语听出了她是袒护时瑾的意思，偏偏就要这样做，说道：“哎呀，妈，时瑾都是拿过奖的，肯定没问题的了，是吧，时瑾？”
    时瑾听她言笑晏晏，不想去揣摩她有没有别的意思，点头：“可以的，我可以尝试一下。”
    “是吧，你听时瑾都这样说了。”
    不懂的人不会知道这首曲子多难，但是越老夫人和厉老爷子也是懂一些的，自然知道这首曲子的选择会如何。
    越秀以前是跟着越语一起练过的，她一个小节都跟不上，早就放弃这首了。
    越老夫人笑着说道：“孩子们真是爱胡闹啊。”
    “高兴嘛，让他们热闹热闹。”厉老爷子端起茶杯，一边喝着一边说道。
    越秀站在他们身后，只觉得时瑾可能要出丑了。
    演奏这首曲子，跟是不是拿过冠军没有任何关系，很大程度上，唯手熟尔。
    尤其还需要一定的体力。
    艺人为了保持身材经常节食减肥，体力向来都很难说得上好。
    到时候大家只会看到时瑾跟不上越语的节奏。
    大家不知道这首曲子的难度，自然不会觉得是因为曲子的问题时瑾才跟不上，只会觉得时瑾之前的钢琴奖，水分过多。
    越澜尘将钢架盖掀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越语率先坐过去，时瑾也跟着坐过去。
    “我们是第一次四手联弹，可能默契度不太会够，请大家多多包涵。”越语对大家说道。
    “你们肯定没问题的。”越澜尘说道。
    “就是嘛，时瑾拿过冠军，越语也一向都非常厉害。肯定毫无问题。”大家笑着说道。
    越语笑着说道：“这样吧，我们也约定好，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将这首曲子全部弹完。假如中间稍微有点不默契，我们也不放弃，好不好？”
    时瑾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好。”
    越夫人看了一眼越峰。
    越峰淡淡说道：“这种场合就是家庭内大家玩闹的场合，弹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了。”
    越语说了一声开始，时瑾和她开始弹奏。
    越语本身对这首曲子就很熟悉，进入状态很快。
    时瑾跟着进入节奏。
    很难得，两人是初次合作，虽然默契不够，还是靠着技巧，互相跟上了彼此的节奏。
    然而，不出第一个小节，越语就开始有点乱了节奏。
    她本身虽然练习得多，但是全靠手熟，流畅性并不特别好。
    原本她以为是时瑾会出错，但是偏偏第一个音节错误是出在自己这里。
    一般这种出错都是，出了第一次，很容易就会出第二次。
    尤其是在对手越来越熟稔的情况下，就更容易出错。
    而且平时练习的时候，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做调整。
    现在四手联弹，想要调整的可能性就很小。
    她渐渐地跟不上时瑾，又想硬跟上。
    于是琴音就出现了杂乱。
    原本这样的杂乱其实也会影响对手的。
    但是时瑾却丝毫不被影响的继续往前演奏，就好像任何情况都无法影响她似的。
    于是，大家听到的琴音，就是主旋律非常悦耳，感情饱满充沛。
    但是时不时的又会夹杂一些难听的杂音。
    看过去的时候，时瑾神色坦然，双手翻飞，手指没有任何阻滞的移动。
    反观越语，就会发现她的手指经常因为跟不上出现混乱。
    她的额头上也渐渐地渗出汗水，几次想要放弃，又不甘心地继续。
    总之她的手忙脚乱十分明显。
    大概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时瑾稍微放缓了一点节奏，示意她慢慢来，跟着进入这个节奏。
    越语总算是加入了进来。
    之后的节奏，还是由时瑾引导着，但是比之之前，她的节奏舒缓了许多，这样越语也就没有再出过错。
    而且时瑾让得很不动声色，所有人都以为是越语自己找到了适合的手感。
    “不错啊，不愧是越语，还是挺厉害的。跟冠军在一起都还是能够表现得这么棒。”
    “时瑾也是真的厉害了，被干扰可是一点都不受影响。”
    “是嘛，那毕竟再怎么说也是拿过世界冠军的人。”
    听到四周传来的议论，越语心中挺不是滋味的。
    越秀那边也很惊讶，这样的情况下，时瑾竟然能够没有受影响，原本她还以为这是越语的拿手好戏，时瑾只会被证明不行……
    看起来，确实有些低估时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