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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妥协 第67节

      第53章 晋江独家首发
    卧室里的空气瞬间凝滞,时间像是蜗牛爬行,被无限放慢、放缓。
    掌心的炽热滚烫如烙铁,纵然安棠已经不是小孩子,但依旧觉得。
    “你是不是有病?”安棠觉得自己的手脏了,羞得呼吸紊乱,她强行狡辩:“你别把过错推到我身上啊,我肯定没摸过你这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贺言郁也从安棠那里学到几分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
    他说:“那你现在不就摸了吗?”
    安棠:“……?”
    午夜寂静,窗外刮起寒风,卧室里一派暖意。
    几分钟后,贺言郁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脸上顶着一道暧昧的抓痕。
    男人额发微颓,眉峰清冽,淡淡的瞥了安棠一眼,端得是矜贵无双。
    “要不是我躲得快,我就被你家暴了。”
    安棠瞅了眼他脸上的抓痕,理不直,气也壮:“是你先对我耍流/氓的。”
    她哼了声,“懒得跟你说,我要去洗手,恶心死了。”
    安棠掀开被子,起身准备下床,结果一只略带薄茧的手禁锢住她的脚腕,她脚下一拌,直接面朝被褥倒下去。
    她趴在柔软的床上,额前的碎发耷拉着,挡住她的视线。
    “你今天是不是存心想找茬?”安棠气得牙痒痒。
    背后的男人拽着她的脚脖子,直接把她拖回去,掌心变得潮热,粗砺的指腹若有似无的摩挲细嫩的脚踝,安棠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想挣脱束缚。
    然而这点微不足道的挣扎,更像困兽在濒临死亡时最后的反抗,足以引起狩猎者骨子里的血性。
    贺言郁眸色晦暗,长臂一揽,直接勾着她的腰,把安棠整个人捞进怀里。
    男人温和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棠棠,谁恶心?”
    取悦她的时候,他都没说什么,但是反过来她就受不了了。
    “你——”
    这个字刚说出口,腰间一紧,贺言郁低头,毫不客气咬在安棠颈侧。
    床面斜侧有一面硕大的全身镜,堪堪照着这边的风光,镜中,两人依偎在一起,男人的袖口卷起,露出一截苍白修韧的小臂,他一手环抱搂着安棠的腰,一手贴着她的侧脸。
    贺言郁低头啃咬碾磨,这一幕,像极了中世纪时期的一幅油画——
    少女把最珍贵的忠贞献祭给恶魔。
    *
    一场寒风,带来今年第一场大雪。
    安棠谨遵医嘱,带着贺言郁积极做复健,家里请了专业的复健医师,她不好过去打搅,只得站在玻璃门外观望。
    她的视线基本停在贺言郁的腿上,休养了好几个月,再加上每天按摩,定期检查,贺言郁原本不能行走的腿逐渐有了力气,甚至现在在医师的指导下,能慢慢的挪动一两步,虽然很吃力,但总归是好事。
    复健的时间由短到长慢慢递增,安棠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推开玻璃门走进健身室。
    男人杵着医用拐杖,鸦黑的鬓边带着潮意,病后苍白的脸带着一丝红润,比以前多了些气血。
    安棠把轮椅推到他面前,伸手抱扶着他的腰,仰头问:“怎么样?受得住吗?”
    贺言郁刚刚做完复健,身上起了薄汗,带着一股子热意,独属男人的荷尔蒙气息爆裂。
    怀里的人散发着浅浅的馨香,碰到贺言郁的,使得这股香气更加馥郁,浓烈。
    贺言郁揽着她的肩,低头埋入安棠的颈窝,“还行。”
    说话间喷出的灼热气息,混着炽热的薄汗袭卷细嫩的肌肤,激起酥麻的痒。
    安棠觉得耳边全是他蛊人的嗓音。
    “要不要洗澡?”她问。
    身上全是复健后留下的薄汗,贴着皮肤很不舒服,贺言郁轻轻“嗯”了声。
    安棠把他扶到轮椅上坐下,推着他去浴室。
    “你自己先把衣服脱了,我去给你拿干净的。”
    衣帽室里,她和贺言郁的衣服各占一半,男人的衣物不再局限于衬衣西裤这种正式场合的装束,安棠给他添置了很多不同风格的,但笼统归来都很适合气质温润的人穿。
    安棠找了件米白色高领毛衣以及纯黑的休闲裤,随即又拉开抽屉,莹白带粉的指尖夹起一条内裤。
    她回到浴室,浴缸放着热水,朦胧的水汽熏得睁不开眼,安棠用手扇了扇,看到贺言郁赤着上身坐在轮椅上。
    微突的锁骨泛着冷玉的光泽,缭绕的白雾扑在他身上,衬得薄汗越发明显,安棠的视线不可避免看到他的身材。
    肩宽窄腰,肌理分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你怎么只脱一半?”安棠放下衣服,转身问。
    贺言郁把脱下来的毛衣随手丢进脏衣篓,笑道:“你不是叫我脱衣服吗?我脱了。”
    “裤子呢?”
    “你看我一个人可以脱吗?”
    “……”安棠瞪了他一眼,惹得男人浅笑连连,她蹲在贺言郁面前,先是固定轮椅,防止它滑来滑去,然后手指搭在他的腰腹上。
    “你抬一下腰总可以吧?”
    *
    自从贺言郁的双腿不良于行后,安棠每次给他脱裤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臭流/氓,老色/批。
    偏偏某个不要脸的男人每次都喜欢在她耳边笑话打趣:“棠棠,你怎么又脸红了?”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安棠急了……
    她扶着贺言郁坐进浴缸,抬头冲他温柔一笑,下一秒立马变脸,直接松手。
    浴缸里溅起大片水花,周遭的地板全部打湿,安棠躲得远远的,但丝质裤腿依旧被沾湿。
    男人几乎是跌进水里,幸亏他反应快,五指抓着浴缸边缘,这才避免自己磕着碰着。
    他也不恼,嘴角啐起温和的笑意,“棠棠最近的脾气很暴躁啊。”尾音缱绻,听起来格外讨打。
    安棠:“……”
    她捏了捏拳头,想到谢织锦前段时间打电话跟她骂骂咧咧,说前男友背着她劈腿了。
    “我对你还不够温柔吗?”安棠笑。
    贺言郁反问:“你觉得呢?”
    “你知道织锦是怎么对待她前男友的吗?”
    男人疑惑的看着她,“嗯?”
    安棠的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两只手的食指在空中比划杏鲍菇的样子,然后握拳把它掰成两截。
    贺言郁突然一凉:“……”
    见他吃瘪,安棠的心情骤然变得明快,于是笑嘻嘻的问:“我温柔吗?”
    男人认真的点头,应和她的话:“温柔极了。”
    浴室里响起安棠愉悦的浅笑。
    贺言郁盯着她,发现她总是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高兴。
    “棠棠,过来。”
    “昂?怎么了?”
    安棠走过去,手腕蓦然被拽住,她先是一怔,随即对上贺言郁似笑非笑的眼神。
    “哗啦——”
    水声响起,安棠被他拽进浴缸,浑身湿透,连带着脸上都是洗澡水。
    她“呸”了没几下,面前突然一暗,男人已经凑过来,握着安棠的肩,低头衔住她的唇珠。
    *
    浴缸的水险些漫到浴室外,安棠穿着浴袍,拿着干毛巾坐在沙发上擦氤湿的头发。
    浴室门被打开,贺言郁坐着轮椅出来,衣服穿得整洁熨帖,不带一丝褶皱。
    他扫了眼满脸盈盈笑意的安棠,眼里透着欲求不满。
    安棠忍着笑说:“这可不怪我,谁知道生理期提前了两三天。”
    她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贺言郁把她拽进浴缸,她最后也让他腹中火起。
    贺言郁去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这几天你要是痛经,可别找我哭。”
    “我又不是每次生理期都痛经。”安棠嘚瑟道,同时享受着他的吹发服务。
    男人握着吹风机,修长的五指埋入她柔顺的发间,慢条斯理的穿梭,倒不是他温柔过了头,而是先前有一次他给安棠吹头发,动作粗暴了些,不小心拽下几根,结果被她瞧见,她当即炸毛,险些没把他闹腾死。
    从那以后,贺言郁给她吹头发格外小心。
    但是,哪个人不掉头发?
    贺言郁看到掌心掉落的两根黑发,偷偷揉成小团丢进垃圾桶,语气如常的接话:“你别得意太早,说不定晚点就痛经。”
    “我要是痛经,你还得伺候我。”
    两人围绕痛经展开一系列话题,下午,安棠睡完午觉醒来,肚子疼得直抽抽,额角浸出细密的薄汗。
    她把身体蜷缩成虾米状,捂着肚子在床上滚得死去活来。
    贺言郁也不知道去哪了,总之没在卧室。
    安棠疼得实在受不了,强撑着身子爬起来,颤颤巍巍的往外走,打算去找点止痛药。
    她扶着墙,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肚子上,安棠来到客厅,看到贺言郁坐着轮椅从厨房出来。
    男人手里拿着保温杯,见她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连忙过去扶着她的手臂,温和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悦:“痛经不在床上躺着,到处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