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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招了虱子。
“为了卡奇侦探,你忍一忍。”罗赛琳友好地劝诫道。
“我知道。”
蒂亚戈又想抬手抓头发,摸到发胶时不得不停下来,转而尴尬地摸了摸鼻梁:“你穿这身……很好看。”
罗赛琳勾起嘴角。
“无所谓,”她说,“我们的目的又不是宴会。”
蒂亚戈立刻收起了窘迫的神情:他们来此追踪线索,漂亮衣衫不过是伪装。
“真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蒂亚戈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他忍不住嘀咕:“纽约的报纸头条全是他,商人们、政客们议论的也都是他,盖茨比在一夜之间成为了这个城市举足轻重不可或缺的大人物,可没人知道他的底细,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样。”
“一般而言,”罗赛琳说,“暴发户都是私酒贩子发家。”
“许多老牌资本家都这么说。”蒂亚戈附和道。
在原著里,盖茨比的“情敌”汤姆·布坎南也是这么评价的。
罗赛琳倒觉得他说的没错。小说里并没有直接说明杰伊·盖茨比靠什么发家,他富可敌国的财富从何而来是个模糊的谜团。但结合现实,罗赛琳认为这很好推断。
美国的禁酒令一直持续到1933年,在这期间,走私酒精是一份违法但是暴利的行当。
“有些人说他的钱来路不干净,”蒂亚戈补充,“说他年轻时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换来了这些。”
蒂亚戈指向面前眼花缭乱的宴会。
这就是纽约啊。
一周前她还在邮轮的三等舱与八位女士同处一个密闭空间,而一周之后她便与电影明星和商业巨鳄们站在同一个舞池里。
“当一件衣裙干净与否能左右两个家庭生死的时候,”罗赛琳说,“在场的宾客没有一位资产来路是干净的。”
“什么?”
“没什么。”
罗赛琳只是想到了奥林匹克号上的血腥味和煤灰味。
“分头行动吧。”她提议道。
“你在宴会上打听,”蒂亚戈说,“漂亮姑娘摆出笑容就能打探出线索,这要方便很多。我去找找他的办公室。”
“好,你小心。”
二人就此分头行动。罗赛琳目送蒂亚戈往室内人少的地方前行,待到他的背影消失,她主动挤进了人群。
来到纽约之前,罗赛琳参加过很多舞会。大部分是跟着外婆一起,她总是会把罗赛琳介绍给各式各样的人,并且亲自教导罗赛琳如何与这些人相处并且保持距离方便脱身;少部分是与外公一起,这个时候罗赛琳则要清闲的多,因为没多少人会真正邀请外公步入舞池。
这还是罗赛琳第一次自己参加宴会呢。
不知是纽约的宴会与欧洲的宴会不同,还是唯独盖茨比先生举办的宴会如此夸张。和《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描写的一样,盖茨比的宅邸豪华奢侈,宴会杯觥交错,音乐舞蹈、香槟美人一样不少。室外花园泳池,室内舞池餐厅全都是人,斯科特·菲兹杰拉德笔下爵士时代的灯红酒绿,繁华迷乱仿佛直接从文字变成了画面,一幕一幕在罗赛琳的面前闪过。
如蒂亚戈所言,漂亮姑娘在宴会上打探消息总是容易的多。不论是罗赛琳走到长桌边,还是舞池前,总是会有打扮时髦的男男女女向前搭讪。
“她这身衣服真漂亮。”
“头饰上的金纱蒙住面庞,好巧妙的设计,出自谁的手笔?”
“听她的语气,她好像认识盖茨比先生,是贵客吧?”
罗赛琳任由这些窃窃私语簇拥着自己,她一路问过去,可没什么收获。
杰伊·盖茨比的豪宅宴会极尽奢侈浮夸,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轻浮且简陋的快乐。可是罗赛琳问了这么久,这些在豪宅里享用快乐的人们,却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认识盖茨比。
最终罗赛琳在二楼的楼梯口站定。
楼下就是喷泉,喷泉前是一个舞池。喷涌而出的水珠将绚烂灯光折射成更为复杂的色彩,迷乱的音乐中数不清的男男女女为之起舞,繁华、喧闹,几乎是把这个时代纽约最为光鲜癫狂的一面凝聚于此。
罗赛琳深深吸了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各式各样香水的气味,还有饮料、食物,以及花园草地中的花草香。人工香精的味道与自然的味道混乱的掺杂于一处,几乎淹没了罗赛琳的所有感官。而正因这些混乱的气味编织出一张细密的网,才使得完全不同于任何体系的味道从当中凸显出来。
她在这其中寻觅到了一丝几不可查的苹果白兰地的味道。
这份气味并非来自罗赛琳内心的气味王国,而是现实中客观存在的——众所周知,在1925年的美国,禁酒令仍然生效。能沾染上酒味迟迟不散的,必定是常年接触酒精的人。
罗赛琳立刻循着这份气味转过身去。
她在露台的围栏处,在调笑狂欢的人群之中,看到了一个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