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见。”
    在他们说出来意后，不但没能换来女人的信任，她反倒是越发的急躁了一些，“别再来打扰我们了，听见我们？我们谁也不见，走走走……”
    一边做手势驱赶着两人，她一边骂骂咧咧的摔上门。
    “你……”
    凑上前去，傅凌寒面色不悦。
    “别敲了。”握住已经举起来的手，叶芷然摇了摇头，“给她们一点时间吧。”一边说着，她与傅凌寒十指相扣，“遇见这样的事情，换做谁也无法接受。”
    对于明芸的遭遇，她似乎能感同身受。
    “那我们这一趟，就是跑空。”
    有些泄气，傅凌寒长吁了口气，抿紧嘴唇。
    “那可不一定。”歪着头看向他，叶芷然的眼珠来回转着，“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张开双手像是拥抱大自然，她深吸了口气，“住一阵子可好？”
    “在这里？”略微有些诧异，傅凌寒反问一句。
    “嗯，感受一下与城市里不一样的气息。”肯定了点了点头，叶芷然眨着眼睛，“也许通过这段时间，我们能了解到关于明芸的消息。”
    其实，对于两人来说，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听你的吧，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若有所思的盯着土路的地面看了好一会儿后，傅凌寒开口。
    疗养院正常情况下只接纳行动不便的老年人，或者……像是明芸这样生病的年轻人，所以两人办理入住的时候，也遇到了不少麻烦。
    最后，还是院长出面才能顺利解决。
    “傅总真是好兴致。”
    带着两人去房间的路上，院长脸上满是笑容，若不是傅凌寒亮出身份，恐怕也换不来这样的待遇，“出差回来路上经过，夫人喜欢安静。”
    皮笑肉不笑的接着话，傅凌寒眉头微皱。
    “嗨，环境是差了些。”
    像是拨浪鼓一般的点着头，院长叹气，“原本也是要搬去新院区的，但架不住那些个老年人都不愿意，都说在一个地方住惯了，不肯走。”
    听他说着，叶芷然颔首，人上了岁数恋家，她懂。
    而疗养院，早就成了他们的家。
    “你这里，是不是还有个叫明芸的姑娘？”把话题扯了回来，傅凌寒故作无意的问了一句，院长有一瞬间的失神后立马道，“是，没错。”
    “她，是怎么个情况？”
    一说起明芸，院长似乎带上一丝惋惜。
    “前些年来的，已经住了好一阵子了。”一边说着，他叹了口气，“来的时候，小姑娘疯疯癫癫的，嘴里还经常说胡话，晚上也是闹的大家都睡不好，又哭又笑。”
    他不过刚开口，叶芷然的心已经揪了起来。
    “再后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回忆着几年前，院长略有些花白的头发被风吹起，“医生诊断是抑郁症，自打那以后就开始闭门不出了，整天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声不吭。”
    傅凌寒愣了愣，眉头紧锁。
    “那时候，就连她妈都进不去。”
    说到激动处，院长点燃了一根香烟，“好在经过几次心理医生的辅导之后能见人了，但仅限于自己的亲人，外人一概不见，就这种情况，一直保持到现在。”
    叶芷然长吁了口气，这种情况，真的棘手。
    “那她妈妈现在……”
    “一直陪着，也不出门。”
    知道傅凌寒想问什么，院长摆了摆手，“也不跟人交流，为了怕明芸受到二次伤害，她索性也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触明芸，你说说……”
    一边说着，院长摇头，“不过也是，这么多年，好人也被闷坏了。”
    傅凌寒和叶芷然面面相觑。
    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三人又寒暄了几句后，把他们带到房间门口，院长便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只是把钥匙交到了叶芷然的手上，又叮嘱了几句。
    “环境还不错。”推开门，叶芷然环顾四周点了点头。
    “至少比外面要好的多。”
    坐在椅子上，傅凌寒翘着二郎腿。
    “嘁……要求高。”丢给他一个白眼后，叶芷然从包中取出电脑，随后敲击键盘打字的声音传来，惹得傅凌寒一阵皱眉，“这么迫不及待的忙什么呢。”
    “我在查明芸以前的资料。”
    紧盯着屏幕，叶芷然若有所思。
    “能查到什么吗？”狐疑的问了一句，傅凌寒顿了顿，“以高正的铁手腕，肯定把不利于他的消息全部都删了个一干二净，况且……都过去那么久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
    点了点头，叶芷然微微勾起唇角，“多美好的女孩子。”
    听着她没头没尾的话，傅凌寒凑近，电脑上播放的正是明芸参加活动的视频，那么娇俏，那么年轻有活力，而这些现在都不复存在了。
    “所以说，高正是畜生。”
    移开目光，傅凌寒冷声开口，眯起眼睛。
    “巧克力蛋糕……”就在他愤愤不平时，叶芷然念念有词的嘀咕着，“明芸喜欢巧克力蛋糕？”这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发现。
    “所以……”
    “这或许是个突破口。”打了个响指，叶芷然信誓旦旦的看着他，随后起身冲了出去，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傅凌寒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下去一连几天，明芸的窗台上都会出现一个精致的巧克力蛋糕。
    “你这招有用吗？”
    被叶芷然拉着躲在墙角，傅凌寒皱眉。
    “当然了，别怀疑我。”
    看着他的目光，叶芷然点头，“已经是第四天了，每天中午我做好放过去的时候窗户都是关着的，但到了下午，蛋糕就没了。”
    所以，她特意埋伏在这里想看看究竟。
    果然不出她所料，在蛋糕放好的一个小时内根本没有任何动静，约莫又过了一会儿之后，窗户被轻轻的拉开，一双白皙的小手伸了出来。
    叶芷然的心跳似乎都在加快。
    或许是早就打探过了附近没人，明芸快速把蛋糕拿回房间中，复又关好窗户，这一切……似乎发生了，但似乎又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