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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永绝后患

      裴寂闻言,无奈笑道:“傻瓜,你不是在佛祖面前保佑过我长命百岁吗,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沈念安嗡声道:“我是求过,可佛祖他老人家也不见得就答应了呀。”
    裴寂不禁莞尔,静静的抱着她没再说什么。
    这世上不是每个人生来就会杀人的,她怜惜人命,那是因为她生来便拥有了很多东西,所以她根本就不明白,人要扶摇直上,若不想被人杀,就只能杀人。
    凡他走过的路,所行之处,皆是白骨。
    ……
    忠勤伯府被灭了满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上京,寻常百姓直呼皇上圣明,忠勤伯贪污军饷,而他儿子又祸乱百姓多年,如今一家人死于非命,便是老天爷对他们的报应。
    可朝中大臣的心境却截然相反,其中以大皇子一派的人为甚。
    朝中谁不知道忠勤伯是大皇子的人,如今忠勤伯贪污军饷被皇上查获,虽然没有牵连同党,可不少人已然按耐不住了。
    “皇上这次如此大动肝火,何尝不是在拿忠勤伯敲打我们,我看我们私底下做的那些事,皇上未必不知道。”
    “皇上自然是知道的,否则你以为忠勤伯做的那些事又是如何查出来的?如今只死一个忠勤伯就够了,我看咱们往后还是收敛一些,免得最后落得和忠勤伯一样的下场。”
    “说到底,此事还不是定安王一手促成的,当日同去御书房议事的人只有他和汪太傅,当时汪太傅是想保下忠勤伯的,可皇上最后还是听了定安王的建议,依我之见,这朝中的风向怕是要变喽!”
    这话一出,旁人俱不说话了,齐齐侧目看向主位上的大皇子。
    大皇子南宫曜年已二十五,生母本是绣娘出身,当今皇上尚未登基时,被先皇赐了潜邸移居宫外,某夜外出应酬,回府时喝醉了酒,碰巧在花园里撞上了那绣娘,便借着一时酒性霸占了人家。
    到了第二日,皇上眼见自己做错了事,未免落人口舌,只得抬了那绣娘的身份。
    只可惜这女人注定命薄,生下南宫曜之后便血崩去世了,而那时候的皇上已经娶了正妃和侧妃,另外还有几位侍妾,这些女人皆还没有身孕,为了固宠,便纷纷打起了抚养南宫曜的主意。
    皇上当时也不知是出于何等考量,直接将南宫曜交给了时为正妃的汪毓婉。
    待登基之后,汪毓婉顺理成章的被封为皇后,只可惜她多年来始终没能怀上身孕,以至于东离王朝至今都没立太子。
    而南宫曜身为皇后养子,自然承载着皇后和整个汪家的希望,多年来在汪家的暗中扶持下,他在朝中的势力也越来越稳固,若不出意外,待皇上退位之后,皇位一定是他的。
    只是谁都没料到,六年前,定安王裴寂的横空出世却让这一板上钉钉的事实发生了变数。
    皇上将东离近乎一半的兵权都交给了裴寂,宁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亲儿子,何尝不是在提防南宫曜。
    一开始,南宫曜以为裴寂是小地方出身,必然没什么谋略,还生出过拉拢过裴寂的心思,哪想到裴寂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的人做对,如今更是以一己之力让父皇斩杀了忠勤伯,实在让他不能忍。
    偏偏在这时候,汪太傅又抱病了,南宫曜更是心气不顺,强忍着满心的不悦瞥向了左首位的汪承德。
    “舅舅,外公的身子还没好吗?”
    汪承德颔首道:“已经请太医去看过了,太医说父亲是怒急攻心,需要静养,至于忠勤伯一事,父亲当时已经尽力了。不过父亲说了,大皇子既然已经将你和忠勤伯多年来往的证据都销毁了,便无需担心其他,裴寂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查不到大皇子头上。”
    南宫曜故作感激道:“外公尚在病中,难为他还一心为我着想,只可惜我如今连一个对付裴寂的法子都想不出来,实在是对不住外公多年的栽培之心。”
    汪承德深知他说的不是真心话,而今也只能忍着,但凡皇后的肚子争点气,他们汪家也不至于只有南宫曜这一个选择。
    说什么对不住父亲的栽培之心,实则还不是逼着他们出面去对付裴寂。
    只可惜裴寂如今有皇上撑腰,父亲又一心想在皇上面前避锋芒,这时候出手,哪有那么容易。
    从大皇子潜邸回到汪家后,汪承德越想越觉得心气不顺,敛容奔去了汪道远的院子。
    “父亲这几日称病不上朝,我看定安王是愈发春风得意了,忠勤伯一事让他在朝中占尽风头,如今哪位大臣看见他不对他尊之敬之,恐怕再过不久,他在朝中的威势便要超过父亲了。”
    汪道远闻言,脸色骤沉。
    “我在朝中多少年,裴寂妄想这样就彻底取代我,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汪承德拧眉道:“可我们确实不能否认皇上对他的器重,否则皇上当日又岂会听信裴寂一人之言毫不犹豫地杀了忠勤伯?今日去大皇子那儿议事,我看大皇子对我们已经有些怨言了。”
    汪道远瞥他一眼,冷声道:“便是裴寂再猖狂又如何,这江山早晚要易主的,待皇上退位之后,你以为裴寂当真会有什么好下场?”
    “父亲,咱们说的是眼前之事,您怎么又扯到以后去了,若是由着裴寂的权势慢慢坐大,难保他往后不会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汪承德凝声说着,眸中渐渐迸出一抹厉色来。
    “依儿子之见,我们倒不如想个法子杀了裴寂,永绝后患。”
    站在房外的汪清荷听见这话,身形一怔,险些吓得叫出声来。
    房内的父子俩并未发现她在偷听,不过对于汪承德的建议,汪道远也并未接纳。
    “裴寂是什么人,未入京之前,他已行军两年,年仅十六岁便只身闯进燕北敌营斩杀了威名赫赫的狼牙大将,而你十六岁的时候还求着我在朝中给你安排差事呢!无论胆识还是智谋,寻常人皆不是裴寂的对手,你以为他是那么好杀的?”
    汪承德见父亲如此贬低自己,不免有些汗颜。
    “过去之事,父亲就不要再提了,儿子年少轻狂不懂事,好在如今也能在汪家独当一面了,未必不是裴寂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