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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小城闹鬼日

      酒店的门飞速旋转起来,李金生疑惑不已:
    难道同伙追上来了?
    不对。
    气息不同。
    李金生看着惊慌失措的酒店工作人员,怕会吓到他们,他咬破舌尖,跑到门口,对着旋转门梦喷一口鲜血:
    “噗!”
    忽然,外力消失了。
    旋转门顺着惯性逐渐停了下来。
    “关门!”李金生话音刚落,机灵的保安赶快冲出去拿铁丝一钩,大号的卷帘门被拽了下来。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李金生却瘫在了地上。
    “快来,快把老先生扶回房间,把药箱拿着。”
    听到巨大声响出来看个究竟的家长,都站在房间门口向楼梯口张望,议论纷纷:
    “刚才那个是什么动静?怪吓人的。”其中一个年轻的家长说。
    “不知道呢,今天来这里就觉得这个城镇太古怪了,打烊时间统一在七点,天呐!这里都没有夜市的吗?没有街边小吃的吗?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这里的特产居然是玉雕?”一个中年微胖的家长说。
    “国内那么多产玉的地方,怎么没听说过这里?”年轻妈妈想了想,的确从前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而且据说,这雕的都是佛像、菩萨、钟馗?我听着浑身毛愣愣的,”中年家长缩了缩脖子:
    “早点睡吧,明天孩子还要比赛。赶快比赛,赶快回家。”
    大家都关紧房门,准备休息……
    李金生有些疲惫,被保安架着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开始脱衣服。
    周丝萍唬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
    舟宝原本洗了屁屁就躺在睡袋里睡着了,这会儿听见动静,“噗噜”睁开眼睛。
    李金生喘了几口粗气,简略说道:
    “不碍事儿,抓了个逃鬼,身上还有根链子呢!明天去附近土地庙问一下,是怎么还给他们的主簿或者判官。”
    周丝萍看着丈夫的胳膊皮肉外翻,血液已经逐渐干涸。
    而从外翻的皮肉中,正在泛出黑色的脓水。
    “这是怎么伤的?怎么这么快就感染了呢?”周丝萍的声音都在颤抖。
    李金生对妻子说:
    “把我包里的一个黑色小药瓶子拿出来,拿出个小丸化成水。给我涂上。”
    周丝萍赶紧照办,她调好药汁,一点点地倒在丈夫左臂的巨大伤口上。
    “嗯……”李金生痛哼一声,脑门沁出汗来。
    周丝萍见状,心疼不已。
    舟宝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下来,抱住李金生的大腿:
    “李爷爷,我们回家吧,我不比赛呀。”
    李金生缓了缓,对舟宝说:
    “乖,早点睡,不差这一天。李爷爷身上脏,我去洗个澡。”
    舟宝看他惨状,瘪了瘪嘴,眼泪落了下来。
    李金生反复洗了多遍,粘腻漆黑的液体才洗干净。
    这不是血。
    这是地狱的灯油。
    这个锁着铁链的丑陋恶鬼,应该是一个逃犯。
    那守门差使呢?都没有发现吗?
    ……
    午夜!酒店外的大街上!
    一高一矮两个模糊的身影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我真就不该听你的,非要说到人间走一遭,什么可以感受人间花花世界。唉,肉没吃几块,女人也没摸上几把,魂儿都吓丢了。”
    “你就是太怂了,人要是看见你,是应该人害怕,你是鬼你怕人干什么?把你吓得跑出三公里去,可笑。”
    “这些咱们都不说了,逃出来的这个恶鬼怎么办啊?不出三天就会被发现的!咱俩就这么回去装不知道,也是受惩的,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带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扔进去才行!千万不能让上面知道咱们擅离职守啊!”矮个子家伙焦虑说道。
    “唉~打吧,咱俩打不过它,想着找机会绑了它吧,却被那个老头子捷足先登了。不过……如果能拿到黑石,我们就赶紧偷偷返回,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那老头儿,是有些道行在的。不好办……”
    ……
    第二天一早,很早的时候舟宝就醒了,他翻身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李金生的伤口,用嘴轻轻吹着,想要为他减轻疼痛。
    李金生已经完全恢复状态,摸了摸舟宝的头:
    “李爷爷没事了,你看,它已经开始结痂了。”
    “砰砰砰!”有人敲门。
    李金生赶紧下地开门,周丝萍端着早饭站在门外。
    “快吃饭,吃完再睡一觉吧。”周丝萍一脸心事地把饭放在桌子上:
    “比赛推迟了一天!又是明天上午了。说是下午可以返程!”
    李金生一愣:“不是今天下午了?改时间的理由是什么?”
    周丝萍内心不安地说:
    “昨天夜里,县城出了5条人命,都是吓死的,家属说是家里进鬼了,吓死的,身上没伤痕。其中就有举办方的一个负责人。”
    舟宝喝一口粥,抬头看了一眼。
    李金生想起昨晚酒店关门时的那阵旋风,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他端起粥碗,对妻子说:
    “我去找一下土地庙。你和舟宝在家。”
    舟宝放下粥碗,“哈哈抓住你,”他一把抱住李金生大腿:“我就要跟你去,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舟宝昨晚被李金生的伤口吓坏了,李爷爷受伤了,舟宝夜里拱在李金生怀里睡了一夜,其实是一种依赖和担忧。
    舟宝现在就只想黏着他。
    “行吧,带着你。给他穿外套,白天没什么大事。”
    李金生背上自己的包,牵着舟宝的手,向前台打听了土地庙的位置后,出了酒店大门。
    往东而去。
    走到十字街口,正碰见两家发丧的队伍在争吵。
    一个队伍简陋短小,面包车上拴着黑色布条。
    另一个队伍极尽奢华,长长的车队,衣着体面的儿女……两家队伍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都跟你说了,给你200块,你让路,我们先过去,你聋吗?”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对着面包车里大喊。
    “我们先到这里的,为什么一定你们先走,大家都是平等的。” 面包车的车窗摇下来,里面传来年轻女子的哭声。
    “平等个屁!你有资格跟我平等吗?来人,给她200,我们的车,开过去……”
    这不是发丧,这个阵势,是去火葬场火化的。
    有钱人总想占个优先,连这种事也不例外。果然,男子往车窗里扔了200块钱,带着车队扬长而去。
    舟宝“哼”了一声,“欺负人遭报应!”
    李金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人都没死,他们着急去火葬场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