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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燕闲惊呼,“你怎么来了,小白猫。”
她一跃而起,两下便纵身到了围墙下仰头看。
小白猫翘起了尾巴,甜甜软软“喵呜~”一声,一跃就跳到了燕闲怀里。
燕闲稳稳地接住白猫,高兴地抱着它直转圈:“你是一路找来的吗?你到底住哪里呀?上次你怎么突然不见了,你的小猫还好吗?我后来到处找都找不到你。”
两只爪爪搭在燕闲肩膀上的小白猫伸长了脖子蹭了蹭燕闲脸颊。
猫咪粗硬的胡须扎在脸上有些痒痒的,燕闲忍不住又笑出了声,一时间什么烦恼都忘到了脑后,抱着白猫就跑去找娘亲,想要介绍给娘亲看她的可爱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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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幸来告知凌峋,燕闲以后来不了了的事情时,凌峋并不意外,但他放在被子下的手还是忍不住抓破了被褥。
“那我这便离开了,下午还有经文课。”燕幸行了礼便要离开,但走到门口还是停下了脚步,犹豫着说,“虽然舍妹不能再来看你,但我还是会定期来的,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且放心和我说。”
凌峋点了头,只声音有些沉:“多谢。”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燕幸犹豫再三,想着要不要把“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舍妹”说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第一次见到凌峋,燕幸就有种预感——他会改变所有人的一生。
如今燕闲的生活已经被改变了。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不能怪凌峋,他从始至终都是最无辜的,但是燕幸出于私心,还是不想让凌峋和燕闲再深交下去,也许他们这段意外的相识就这样断在这里,以后逐渐的相忘才是最好。
凌峋也什么都没说,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燕幸看着床上低着头不言不语的男孩,心里也不好受,当他最终狠了狠心,把反复在喉咙口徘徊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问道:“你那老仆呢?”
今日进门后燕幸就没看到那老仆的身影,他想着替凌峋多敲打交待几句,因此才发问。
凌峋没什么表情:“不知,大概躲到哪个角落去了吧。”
嗯?就这么大的地方能躲哪儿去?
念头在燕幸脑中一闪而过,他随即又想起燕闲曾经说过的老仆疯疯癫癫躲在角落吓她一跳的事情。
人疯癫的时候当真不能以常理论,若他现在正在发病,怕是就算交待了什么也是白交待,清醒时候怕是什么都忘了。
燕幸皱了皱眉,想着还是改日再来看看,便也没再深究老仆的去向,再次告了别就转身离开了。
他一离开,院落里重又回归了无声无息。
这是一片犹如死一般的寂静,没有虫声,没有鸟鸣……甚至没有人的呼吸声。
凌峋坐在床上就犹如一根木雕,久久没有动弹。
良久,他的低喃声响起。
“我不该那么轻松地了结你……”暗哑的声音如蛇的吐息,带着令人窒息的森然。
凌峋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月牙状的伤痕里血珠沁出转瞬又融入身下的被褥。但他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满心满眼都被仇恨充斥,就连那空洞无神的瞳孔周围都被恨意的血丝充胀填满。
“我不该那么轻松地了结你!”
凌峋太后悔了,后悔给了疯老仆一个痛快的终结。他应该让他生不如死,求死不得!
疯老头到底疯不疯,以凌峋的看法是如果他疯,那世上就没有清醒的人了,不过是蝇营狗苟,人格沦丧罢了。
前世凌峋在疯老头的照顾下也一度活得像狗一样,被他打被他骂被他辱,兴致来了又给口饭吃,软语温言几句。
活在这样一个疯疯癫癫,似人又似鬼的人手下,凌峋一度真的认可自己是个天生的贱种,不配有尊严,活该遭受世间一切的不公,因为他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直到遇到燕闲,他的人生走上了另一条路,虽然兜兜转转还是走进了死路,但他终于得知了真相,想明白了这一切的原因。
他知道关于他的身世外面也有不少传言,但包括燕闲得知的那个,都只是事实的表象而已。
其实更深处的秘密是——
凌峋出生在狂风骤雨电闪雷鸣的不详之夜,生下来就下肢无骨,目中无神只是惹皇帝厌弃的原因之一。
他的母妃貌若桃李、明艳动人,在当时是皇帝最为宠幸的妃子之一,十月怀胎又在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