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鸟手里的筷子顿时就折了，她表情有些扭曲：“我不秃。”
    西言点点头：“只是少了点。”
    ‘啪嚓’一声，鸾鸟的盘子也裂开了。
    饭局过了一半，贾富贵和余世杰有些喝高了，两人勾肩搭背走到夫诸面前，余世杰：“贵儿啊，你看，多漂亮的鹿角，割下来能卖不少钱呢。”
    贾富贵打个酒嗝，眼神迷离，“是啊，这么大的鹿角，做成藏品我能吹一辈子。”
    两个醉鬼立在面前，窃脂果断抛弃了新认识的兄弟，飞到树上观望起来。
    鸾鸟忍不住了，之前她就听这两人说夫诸是鹿，此时忍不住插声进来，要和他们辩个明白：“它明明是白羊。”
    “白羊？”贾富贵摆摆手，“不可能不可能。”
    余世杰和声道：“不可能！”
    鸾鸟：“怎么不可能？”
    “嘿，你，非跟我抬杠呢？”贾富贵掏出手机搜证据。
    余世杰：“你等着，贵儿哥马上让你哑口无言。”
    鸾鸟冷笑一声：“我就站这，等着你让我哑口无言。”
    贾富贵亮出图片：“你看看，你仔细看看羊和鹿的区别！”
    余世杰：“嗝，好好看看！”
    鸾鸟眯着凤眸打量半晌：“夫诸尾巴是羊尾。”
    贾富贵：“但是它的头是鹿头！”
    余世杰：“角是鹿角！”
    鸾鸟眼见说不过，冷笑一声：“我们那里全管这叫做白羊。”
    贾富贵喝红了脸，抱着夫诸脖子就要给它打抱不平：“你们这是指鹿为羊。”
    余世杰大声谴责：“荒、荒唐！”
    鸾鸟：“……你们再说也没用，夫诸就是白羊！”
    九瑛摇摇头，不去管那小学鸡三人组，端着桃花酿做到了武罗和驮围那里。
    “你们两个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武罗强自镇定，“哪有什么悄悄话，只不过都是中山部的，聊两句而已。”
    九瑛挑眉：“原来是这样。”
    他碰下驮围的酒杯，把杯里的桃花酿一饮而尽：“你们中山部这里还真是地大物博，什么东西都有。”
    武罗笑笑：“是啊，中山部可以说是六部中物资最多的一部。”
    九瑛：“尤其还出产蜃珠？只听蜃珠这名字，我还以为是海里的东西。蜃珠难道不是海外那边的？”
    交谈的人数不多，驮围还是能正常些交流，“蜃珠是我以前偶然所得。”
    九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这话，笑道：“驮围神运气还真是好。”
    驮围：“你也不差，青丘山上的狐狸少有修成九尾的，你的实力真是让我惊讶。”
    九瑛给自己再添一杯，自嘲道：“放眼六部，我这实力不过尔尔，也就大妖们还没苏醒，我尚能自在两天。”
    驮围不再接话，视线盯着一处，看得入了迷。九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西言趴在餐桌上已经从桌头吃到了桌尾。
    驮围轻笑一声：“吃了这么多，小肚子却一点没变化。”
    九瑛提醒：“西言的本体我看不出端倪，只能说确定不是伪装，但是她的实力，从我认识到现在，一直在攀升。”
    驮围不置可否：“六部这么大，异兽的种类只是人为统计的，哪里漏了血脉强大又不为人知的异兽不是没有可能。”
    九瑛耸耸肩，玉杯掷在桌上：“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我就先撤了。”说罢，九瑛扶着已经喝醉的鸾鸟回房了。
    西言咽下最后一口肉，爪子抹抹嘴，“夫诸，你睡哪？”
    夫诸鹿角左边挂着贾富贵，右边趴着余世杰，一脸生无可恋，“我就睡桃花树下吧。”
    夫诸和武罗把这两个醉鬼送回房间，夫诸回了中庭，武罗也回房睡了。
    西言问道：“驮围，你呢？你要睡哪？”
    驮围：“我今天没去看房间。”
    西言后知后觉：“也是，你喜欢睡海里，那你去蜃珠那里睡？”
    驮围：“……也好。”
    喧闹了一晚的别墅终于回归寂静。
    散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明月高悬，驮围在蜃珠上选定漳水，在水中恢复本体，缓缓游到深渊。寂静的深海里，驮围自带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