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你果然差点味道。”
    原本就是无聊找的一个同祁野长得像的替代品，总觉得差点意思，今天见到祁野，他总算知道差的是什么了。
    是那种对他的不屑，懒得搭理，以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痞气。
    还有眼神，纯粹时没有祁野的干净，生气时也没有祁野的狠戾。
    果然祁野就是祁野，没有人可以替代。
    林安这么想着，对男生的兴致一下就淡了，猛地把人推出怀里：“滚。”
    男生有点受伤，拉了拉他袖子：“林、林总，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
    林安猛地扣住他下巴，把那张脸强行拉到祁野的脸跟前：
    “你自己看看，你比得上他吗？”
    男生眼里冒着水花，他本来就不想跟谁比，要不是家里母亲生病急需钱，他才不会跟着林安。
    林安把烟凑近男生的脸：“你这张脸，要不，还是毁了吧。我现在看着挺碍眼的。”
    一听这话，男生怕得不行，身子禁不住地颤抖。
    这时，一直沉默的祁野却忽然反手扣住林安的胳膊，眼里的厌恶丝毫不掩饰：
    “别在我跟前做这些恶心的事。”
    说完他又看向男生，语气平淡：“快走吧。”
    男生感谢地朝他鞠了个躬，然后转身跑了。
    林安目光落在那只捉着他胳膊的手上，葱莹白皙的指尖，修长的骨节，往上一点能看到微微凸起的腕骨，线条清丽又漂亮。
    他眼里逐渐漫起笑意：“好啊，阿野说什么，就是什么。”
    楼上，顾流寒眼里的寒戾暴涨，他盯着林安那张脸，目光刀子一般凌厉。
    阿野也是他叫的？
    而祁野也有些反感，松开林安的手往旁边坐了一点：“我跟你可不熟。”
    “真无情，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旧情人。”林安伸出胳膊，想揽住祁野的肩，却被躲开了。
    “再伸过来，我就折了你的手。”祁野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平静地抿了口酒。
    林安弯了弯狐狸眼，倒是规矩了许多：“对了，过两天的竞标赛，你可要加油哦。”
    祁野没有理他。
    林安却自顾自地说：“姜文为了让你丢脸，到处去说你俩打赌的事。”
    “私底下，他又暗中收买了竞标赛评委组里的某些人……”林安抖了抖烟灰，“所以，你几乎没有胜算。”
    祁野斜睨了他一眼：“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安挑眉：“我手里有那家公司的股份，如果你求我，我可以……给你也开开后门。”
    他咬字缓慢，语气逐渐暧昧轻挑。
    祁野却是笑了，眯起眼扭头看他：“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脾气，给你个机会赶紧滚。”
    从小到大，他还没求过任何人。
    林安掐掉手里的烟，也不恼怒，只说：“好，我走。不过，我的话永久有效，记得考虑考虑。你应该也不想输给姜文吧。”
    祁野舌尖抵着腮帮子画圈儿，脑子里思考着林安方才说的有关竞标赛的话。
    以前跟林安暧昧时，除了看中他那张好皮囊，还有就是他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从来不说假话，做事也不屑于像姜文一样喜欢玩儿阴的。
    果敢，直率，还有点疯。
    不过现在祁野却莫名对林安有点反感。
    正想着，陈洛回来了，他望了一圈儿，看见林安不在才松了口气。
    “你俩聊什么呢？”陈洛用胳膊顶了祁野一下。
    祁野把竞标塞的事儿简单跟他说了说：“我觉得我们的项目可能还得再改改，不够好。”
    一听他又提工作，陈洛就有点扫兴：“诶，下班时间，别聊项目。”
    他抿了口酒，又说：“我感觉林安是不是对你动了真格？虽然他一向玩儿得花，但还是头一次对人这么锲而不舍。”
    祁野面色平静，往沙发后一瘫：“那又怎样，他要追着我，是他的事。”
    陈洛摇了摇头：“不，我是觉得林安这人有点不简单，他有点疯，万一做出什么事儿来……”
    话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吉利，呸了几下：“诶，反正你注意着点，别再跟他扯到一块儿了。”
    祁野挑了下眉，冷嗤一声：“我还怕他？”
    *
    外面的天逐渐漫起了飞雪，林安刚走出二阶酒吧，就被几个人堵在了巷口。
    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这条巷本来就偏僻，现在更是没什么人来往。
    林安眯起狐狸眼盯着那几个人，有股不太好的感觉。
    他刚要开口说话，那些人忽然上前来，将他围在墙角。
    “谁？”他冷声问。
    这时，人群稍稍散开了点，一个穿着大衣、身形高挑的男人走了过来。
    顾流寒面无表情，微抬着下巴斜睨他，迫人的气场压得人心头沉重。
    他朝身后的几人摆了摆手，他们便转身离去了。
    林安不自觉地皱了下眉，随即又笑了：“顾总，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管好你自己。”顾流寒微微眯起眸子，“祁野是我的，不准再接近他。”
    冷沉的嗓音落在寂静的夜里，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一听这话，林安眼里的光也冷了许多，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放弃祁野，但这段日子找了那么多小情人，还是觉得祁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