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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烁被迷得晕头转向,把所有零花钱都搭进去了还是不够,最后在惊雷总共欠下了五千多。
对一个大一学生来说,五千多堪称一笔巨款,杨烁吓得半死,被一群保镖拎着去见了 “东家”。
那个东家和他隔了一扇半透明雕花屏风,杨烁没见到人长什么样,只看见屏风上一个清瘦矜贵的影子,双腿 | 交叠,手掌放在大腿之上,沙发边靠着一个细长的柱 | 状物体,像是树枝一类的东西。
杨烁差点就给东家跪下了,说自己可以来酒吧打工抵债,端盘子洗碗干什么都行。
东家当时只是笑笑,声音堪称温柔,缓慢平和地对他说:“我不需要你卖苦力,你只要帮我带一个人过来。”
杨烁问:“谁?”
“岑、柏、言,” 东家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你带他来一趟惊雷。”
东家说岑柏言是他一位熟人的孩子,很多年没有见了,想知道他近况如何,还和杨烁保证不会出任何事。
那五千多块就像一座山似的压着他,杨烁犹豫半响,还是点了头。
“乖,” 屏风背后,东家一改慵懒的坐姿,忽然直起背来,上半身前倾,带着笑意的声音说,“现在我们都有了对方的秘密,一定要保密哦,否则就不是公平交易了。”
那个声音分明温柔可亲,杨烁至今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背脊一凉,他往被窝里缩了缩,不管怎么样,五千块负债是消了。
底下传来陈威和岑柏言的声音,陈威追问岑柏言:“那瘸子就没找你要个电话微信什么的?”
岑柏言不耐烦:“没有。”
“不应该啊,按我的分析他铁定喜欢男的,” 陈威自言自语,“难道他不喜欢你这类型的,怪不得喊你小朋友.”
“你他妈闭嘴!” 岑柏言从浴室里甩出一块湿毛巾,“啪” 地砸在陈威脸上。
陈威嬉皮笑脸地闭了嘴,爬到自己床上玩手机,玩着玩着突然想起一件什么事情,猛地一拍脑袋:“我真是操了狗啊!”
岑柏言冲完凉出来,瞥了他一眼:“你对自己也下得去手,真够狠的啊。”
陈威没听出来岑柏言拐弯抹角地骂他是狗,抓耳挠腮地说:“马上不考四级了吗,我妈给我找了个英语家教,让我联系那老师,明天就上课了,我他妈把这事儿给忘了!”
宣兆确实没有留下岑柏言的联系方式,他不是操之过急的人,他喜欢循序渐进,把每一步节奏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岑柏言送他回了中医药大学,宣兆在研究生寝室楼下坐了一会儿,接着又出了校门,龚叔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他在市里另外有套房子,宣兆不太喜欢和人亲近,集体宿舍生活对于他而言是一种负担。
坏舍友可能会嘲笑他、欺负他、给他使绊子;好舍友可能会同情他、可怜他、处处让着他。
两种生活都不是宣兆想要的,综上所述,他不适合舍友。
“少爷,累了吧?” 龚叔从后视镜看了看宣兆,“早些休息。”
“还好,” 宣兆闭眼揉了揉眉心,“叔,你让人帮我租一套房子。”
“租房子?” 龚叔问,“现在的小区住的不舒服吗?”
“不是,” 宣兆缓缓睁开眼,“帮我在大学城那边租个单间,月租一千五以内,条件不要好的,破旧一些。”
龚叔皱眉,不赞同地说:“少爷,你的身体——”
“就这么定了,月底之前找到就行。” 宣兆打断他。
龚叔轻叹了一口气,少爷从小就心思重,有自己的主意。
他见宣兆眉眼间满是倦意,便不再就这个话题深入,转了个话茬:“您给巧巧买的电脑到了,她开心坏了,逢人就说是她哥哥奖励她期中考第一的礼物,她画室那些同学羡慕的不得了。”
龚巧是龚叔的外孙女,今年十七岁,正在上高三。
宣兆亲情淡薄,外公走后,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除了妈妈,就剩龚叔一家,他把龚巧当亲妹妹疼,听见龚叔说起小姑娘,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喜欢就好。”
“你啊就是太溺爱她了,她一个高中生用不着这么好的电脑,” 龚叔笑着说,“我查过了,说是那电脑是什么最好的配置,要两万多.”
“不贵,巧巧是美术生,以后想学设计,电脑不好用怎么行。” 宣兆说。
“这些我老人家也不懂,” 龚叔摆摆手,“老了老了。”
“叔,以后这么晚你不用亲自来接我,随便找个人就行。” 宣兆说,“早点回家。”
“那不行啊,龚叔接送你二十多年了,交给别人不放心啊,” 龚叔稳健地把着方向盘,“你爷爷走之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要我照顾好.”
话音戛然而止,龚叔怕宣兆想起不好的事情,把没说完的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宣兆笑笑没说话,转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色,高楼林立,窗户里亮着一盏又一盏灯,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点亮的。
这时候,手边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进来了一条信息,发件人是个陌生号码——
“老师,我是王凤琴儿子陈威,我妈和你说过我情况了吧。咱明天在哪儿上课啊?要不你来我学校呗,我下午三点半就没课了。”
第6章 安全位置
小柏言完全不是对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