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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常恩蹙眉,不管是想查那无名尸的身份,还是查虞慕东之死,都得还原五年前的事情。如今有了刘氏这一部分碎片,想拼完整的,还要问好些人。
于是她又从刘氏这问到了那日同虞连胜一道去叶家的人的名字,便同丁牧野他们出了院门。
刘氏见他们走开了,理了理衣衫,进屋去了。
见卫常恩走了几步便停了脚,丁牧野问她:“娘子,可是想看刘氏家中的后院?”
“大人怎知道?”
丁牧野便笑了笑,左右一看,歪头凑到她耳边:“这会子说不准还能听点壁角。”
卫常恩不解,就见他对着清文使了个眼色,随后拉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绕过木栅栏到了刘氏那后院外,随后抬手□□,又坐在墙上将她给拉了上去。
没一会,两人就蹲在了后院里那正屋的窗口下。
里头还真的有些动静。像是两人窃窃私语的呢喃声,又夹杂了几缕男女的轻笑。像是耳鬓厮磨,暧|昧又灼热。
卫常恩惊呆了,刘氏不是寡妇吗?这还是白日呢。
“怎的这么久?我都等不及了。”有男子含糊不清的声音。
“官差破事多……唔唔……轻点……慢点……”妇人像是吐息紊乱,话语压抑又难受。
卫常恩浑身都僵了。
第20章 无名尸
丁牧野见状,又将卫常恩带离了刘氏的后院。两人立在墙外,瞧见清文正在不远处的墙边望风。
日头斜斜打下来,也不知是方才的窘况,还是春日的灿烂有了几分暑热的气息,卫常恩局促地望着墙影外晃眼的日光,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待她偏转头看旁侧的人,却见丁牧野头别在另一边,露在她跟前的那只耳朵像是白玉染了胭脂。
堂堂知县,竟害羞了。
“大人。”卫常恩掩下内心小九九,问道,“眼下我们去哪?”
丁牧野嗯了一声转回了头,看着气定神闲的,双眼还在看旁的,不敢看她。
“娘子。先回驿站吧。咱们用了饭再去趟叶家。”他同清文招招手,待他过来了叮嘱了他一句,叫他在这守着,瞧瞧刘氏屋里的男人是谁。
清文点了头。
卫常恩便同丁牧野走向村口,他们的马还在村口拴着。
路过郭氏那边,瞧见他们俩,郭氏疾步匆匆跑了出来。
“大人!”她低声用劲喊了一句。
“怎么了?”卫常恩问道。
郭氏神色犹疑,左右四顾后又放低了声音道:“民妇小儿方才说,昨日民妇公爹出门后没一会,他跑去河边玩了,瞧见有人慌慌张张地自田里跑了。像是从坟地那边过来。”
卫常恩同丁牧野对视一眼,又看向郭氏:“谁?”
“虞宗仁。后头巷子里那家,家里卖包子点心的。”
“包子点心?”卫常恩莫名想起了刘氏耳后的那一抹面粉,心下微微一跳,“可记得具体时辰?”
郭氏摇头:“公爹出去没多久吧。具体小儿他也不记得了。”
“好。”
两人别过郭氏,丁牧野便道:“怎的又出来一个虞宗仁?”
卫常恩笑了笑:“大人。不着急问。晚些等清文回来,便能知道些。”
丁牧野便狐疑地看着她。
两人骑了马,很快便回到了驿站。待去了验尸的小房间,正要进去,三柳从里头出来,拦了他们。
“大人,大娘子。且等等。钱叔还在里头忙着。”三柳挤眉弄眼,“那具尸骨有些棘手,他心情不好。”最后几个字,刻意放缓了声音。
丁牧野哦了一声,让卫常恩回去歇息一下。
近晌午时分,清文回来了。说刘氏屋里的男子是虞宗仁,常去官道上支个摊子卖馒头包子。年近四十,家中有一跛脚媳妇林氏,还有一个女儿已出嫁。而丁牧野要他找的牛娃子,说半年前去玉州了,人不在村里。
“娘子,你怎的知晓……”话说一半想起了听壁角时的窘况,丁牧野又住了口。
卫常恩道:“刘氏耳后沾了些面粉。也是巧了。”
丁牧野就疑惑起来:“这虞宗仁同刘氏的……和虞慕东又有何联系?”
“大人。郭氏儿子只说瞧见他慌张地跑来。若是他同虞慕东无冤无仇,没有杀害他的理由,那便只得一个可能。”
丁牧野点头:“他是个目击证人。”
“嗯……”
“去了叶家再同他聊聊吧。”丁牧野起身,“先去吃饭。”
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等卫常恩。
“我没银子。”他扁扁嘴。
卫常恩:“……”
三柳跑了过来:“钱叔完事了。”
丁牧野:“成吧。先去瞧瞧。”
几人脚步一转,又去了验尸的小房间。
卫常恩甫一进入,便闻到了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想起老钱先前说的“蒸骨”,她面色微白了一会,忍住了不适。
丁牧野脸色也不好:“幸好还没用饭。”
肚子早饿了的老钱:“……”
“这具尸骨,死因为何?”卫常恩问老钱。
老钱两个手在身前围着的布裙上擦了擦,双手托着腰道:“这具尸骨,浑身上下共二十四处伤口。均是十年前的旧伤痕。单从骸骨来看,不像是他杀。”
虞连胜随意找了一具自然死亡的尸首来充当虞慕东,确实可能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