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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鸟
    作者有话要说:
    验骨的常识来源于宋慈《洗冤录集》
    第52章 失踪的少女
    榆荷搬了些冰块到书房,就见卫常恩正伏案在桌上画画,知县大人则立在一旁静静看着。
    她将冰块搁下,又拿了一叠糕点和一壶茶放在方几上,悄悄地出了书房。
    午后知了声吵嚷起来。
    卫常恩凭着脑海里回溯的记忆将鸟的图案画在了纸上。
    丁牧野执起画来,细细瞧了瞧,夸了句笔法真漂亮,带着那画出了书房,往前院大堂那边去。
    待进了大堂那,就见谢采荇正站在堂中央,像是等他很久了的样子。
    “谢公子这是要报案?”
    谢采荇忙道:“见过大人。并非报案。在下这几日要回玉州一趟,临行前将先前特意收藏的话本子拿来给师爷。”
    丁牧野斜睨他:“你怎知她喜欢话本子?”
    谢采荇道:“师爷提过,在下便记下了。刚巧在下也有收藏的癖好。”
    丁牧野哦了一声,提着画走到了案桌前。
    “大人这画……画着凤慈幼的图腾,是为何?”
    “你认得此画?”丁牧野也不酸了,立刻将他请到了案桌前,指着案桌上的画道,“凤慈幼,又是个什么?”
    谢采荇有片刻的迷惑,后恍然大悟道:“大人世家出身,想必并未同商贾来往密切,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丁牧野没说话,仍看着他。
    谢采荇就道:“朝廷设有慈幼局,大人可知晓?”
    “听说过。”
    “慈幼局大多用来抚养弃婴,以及补贴领养弃儿的穷苦百姓。凤慈幼,则专门用来收养无家可归的孩童,年纪大多十二至十八。除了收养,还教人手艺,帮寻差事过活,不至于往后生计没有倚仗。”
    “听你这么说,倒也是慈善之举。”
    “凤慈幼是商贾合伙开设。连同京师一起,不过四家。离此地最近的一家,在塘河县城。”
    “京师都能开设,这后头多少有官府的人出面。”
    谢采荇点头:“确实如此。京师那家开张时,吏部的梁大人有到场。”
    “梁大人?”丁牧野警觉起来,“梁有为?”
    “是他。”谢采荇又道,“凤慈幼每年皆会向商贾士绅募捐。谢家为了同旁的商贾联络,便也年年奉上金银。”
    “这凤慈幼可有什么猫腻?”丁牧野问道。
    谢采荇凝神思索,踟蹰了一下,旋即开了口:“和大人说亦无妨。这凤慈幼确实有做善事。那些穷苦人家的小娘子,不愿被卖做下人,便会去里头寻师傅学手艺,以养活自己。”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玉州滨河县凤慈幼的管事与在下相熟,有一回喝酒,他曾说漏嘴,说凤慈幼日常经营开支,除了募捐得来的银子,大头在牙商那。”
    “牙商?”丁牧野一时没明白过来。
    谢采荇轻咳道:“人牙子……”
    这问题便有些严重了。
    丁牧野脸色沉了下来:“凤慈幼表面上是在做善事,底下却在做勾兑买卖之事?”
    “个中内情在下不知。”谢采荇叹口气,“那回得知后,谢家便再也没往里头捐过银子。”
    “这鸟的图案,是他们店招?”丁牧野回过神,又问起了这个。
    谢采荇摇头:“并不是。这是一枚印玺的图案。但凡捐赠了银两,便会获赠一份谢礼。谢礼上盖着这个印玺。”
    这操作好似莫名熟悉。丁牧野脑海里的记忆有些晃悠悠的。
    “你可有相熟的人能打探些消息?”
    谢采荇思忖片刻,回道:“没有。大人不妨求助京师里的人。本月下旬,京师凤慈幼便着人募捐。只要入了募捐的饭局,便能听到许多秘事。”
    丁牧野点头,冲他挑眉:“倒是多谢你了。”
    谢采荇轻笑,行礼告退:“在下能帮上忙也是荣幸。”
    到底是商场上的老手,这一顿商业互夸……丁牧野摇摇头,思绪又放在了那凤慈幼上头。想了一会,索性落座提笔写起了信。
    将信送出后,丁牧野回了库房边的书房,同卫常恩说了此事。
    卫常恩奇道:“大人,你说那塘河知县送给张闻的银子,会不会也是自凤慈幼那边拿的?”
    “你说的有理。”天热,丁牧野索性站在了那一桶冰的旁边,“洪州的凤慈幼便在塘河县。京师的既是有梁有为撑门面,想必塘河县的,自有那知县撑门面了。”
    “大人。”卫常恩此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梁有为的卷宗我曾看过。”
    “卷宗上自他升任洪州知府开始记录,任知府前的案卷却遍寻不着。更蹊跷的是,他离任前的那场火灾,全家二十三口皆数遇难,只他活着。”
    “可有火灾的详情?”丁牧野的眉头快打成结了。
    “没有。但是里头写着当年记录案卷的是师爷田晗。”卫常恩将另一本案卷打开,“这田晗十多年来并未搬家,仍住在周县县城。”
    丁牧野将案卷拿过去翻了翻,眉眼一弯:“明日娘子同我走一趟吧?”话音方落,又记起一事,“谢采荇给你拿了一箱话本子来。”
    卫常恩还在看卷宗,闻言头都没抬:“搁着吧。”
    丁牧野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见外头天色晚了,腹中便觉饥饿。他正想说要去灶下瞧瞧饭好了没,卫常恩却起身道:“大人,上午那具尸骨,也不知钱叔验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