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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杳杳不愿一个人住,索性和奉鸢拼在一起,二人这几天都很累,相互说了些话,又吃了送来的晚饭,天色一黑,就各自熄了灯,睡了。
夜深人静,月色阑珊。
项戚踩着瓦片身子低伏着,在夜色中悄然前行。
偌大的私宅,主厅还亮着,萤萤灯火微微闪着,显然,府邸的主人还没有休息。
她又观察了一阵子,旋即把瓦块拿开,屋子里头黑漆漆一片。
附近没有第二个呼吸声。
落到地面上,翻窗而入,室内的空气是那种特有的寂静的冷,她绷紧身体,放轻呼吸,探查之下,发现无人,借着微弱的天光,在柜子里翻找。
时间就像拉紧的弦,绷得很紧。
她果断关上柜子,转过身,角落里立着一个人影。
她略有诧异,很少有人能躲过她的探寻。
此人,呼吸声几乎不能察觉。
利落拔出剑,剑尖折射出雪白的锋利。
人影稍稍向前走了一步,她含笑而立,手持着一盏小灯,很轻地问道:“你为什么晚上来?”
是个女子。
眉秀丽,眼神非常纯粹。
来人正是奉鸢。
奉鸢的感知力胜过普通的人,故而早在项戚的脚站在府邸的那一刹起,她就睁开了眼睛。
她很困很累,没想到睡一场觉都有人闯进来。
但睡觉的烦躁早就在她看见项戚的一刻起消散了,项戚的头发非常短,恰好在下巴下面的一点位置,她的五官深邃,鼻子很高挺,更重要的是,她有一把好剑。
剑已有灵,这个人,不简单。
奉鸢眼神落在柜子上,“你在找什么?”
项戚抿唇,足尖轻点地,剑锋直逼眉心,奉鸢看出她意图不在她,不为所动,一笑:“我们会再见的。”
于是又如来时一般,悄然而去。
项戚握紧剑柄,翻墙便走了。
第二日。
何杳杳虽然很舍不得奉鸢,但她父亲一得到消息,一大清早就奔忙过来,拖着一箱子的东西,因着知府他们不在,准备的礼品就嘱托给了门房,然后又送了奉鸢等人一些礼物。
在远处瞧着何杳杳和何父,何父眼睛红着,偏还要哄着女儿别哭了。
奉鸢不自觉地笑了笑,招了招手,送别了他们。
心里想着事儿,奉鸢吃了早饭就回屋子里待着了。
于是,府上除了知府,朱崇,便是奉鸢、陆松洲二人在了。
念着昨日的事情,奉鸢回屋子里先是捏了一张灵符,然后找陆松洲准备一起出去,陆松洲婉拒,解释说他有一些事要解决,祝她玩得开心。
成吧,一个人也可以玩。
奉鸢出门的时候恰逢镇子上的人给土地神供奉香火,抓了个人问了问,那人只说今儿是土地神的诞日,本该供奉香火的。
瞧了一眼他,奉鸢让他走了,这个人身上念力的来源挺杂乱的看来信奉的神仙挺多。
进了土地庙,果然供奉的人来的不少,她站在某处,旁边便是络绎不绝的人,快把她挤出去了。
抬眼再一探,土地神根本不在这儿。
土地神常年在人间,属于基层,和天庭直接联系不多,奉鸢心想着问问他孙大圣的事儿,土地庙找不到,她在周围找了找,果真揪出个树精。
树精耷拉着眼,“你找我有什么事?”
“土地在哪儿?”
“你说土地神?他老人家不在庙里?”
奉鸢:“他有没有常去的地方?”
树精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吐出字眼:“有时候去丰乐楼听说书的。”
说书的?
奉鸢点头,“多谢。”
“等等。”
树精慢吞吞道。
“把我塞下去。”
于是又按照树精的要求把他塞进地里。
丰乐楼。
“话说天地六分,劈成了六块儿,一块是神,一块是人,一块是妖,一块是魔,一块是……”
“你就是呆瓜?”
奉鸢精准地找到了土地神,他的面貌寻常,长得矮,笑脸看起来很有福相,眉毛浓,胡子也浓密。
闻言,他惊奇地看了他她一眼,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是呆瓜。”然后,传音道:“你是哪路的?”
奉鸢啪地坐到他旁边,倒了杯茶水,“奉鸢。”
土地神更惊奇了,“你没死啊?”
奉鸢懒得看他,“神仙跳了诛仙台怎么会死。”
土地神讷讷道:“是这个理,但灵脉断了,神仙一般都活不过……”看她一眼,于是转移了话题,“找我什么事?”
台上说书人继续讲道:“……却说魔族,乃是天地之邪气衍化而生,所以魔神灭之时,便无魂无魄,不似凡人、神仙,入不得轮回,魔族吸食人族的精气修炼,虽也有同修行者一般的魔族,但在魔族中极为罕见……”
看她听得入神,土地神撇嘴,索性也不管了。
“地府的阎罗王掌着人族的生死,他的桌上铺着生死簿,一勾一笔,便是我们凡人的数十年,鬼,乃是不灭的精气,我们死了埋进黄土,便是入轮回,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