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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可恨至极!若不是朱——”
“大人慎言。”
过了一会儿,他冷笑出声:“他若真想翻脸,他老子都不一定能兜住。”
另一人劝道:“大人,只待他走,我们暂且忍一忍,想一个没经事儿的公子哥,能查出什么呢?”
……
这二人看不清楚面貌,声音却耳熟得很。
正是知府和他那个师爷。
看来是出了事。
朱,便是指的朱崇,朱崇来了对他造成了一定影响。
那就是,朱崇在查这件事。
至于口中的邹楚成,就是某个关键证人喽?
回眸看项戚,对她眨了眨眼睛。
这时候不去抓那个邹楚成吗?
项戚蹙着眉,下头却没有再说这件事,师爷奔门而出,知府则不断踱着步,看起来十分焦急。
又等了一会儿,奉鸢觉得有些冷的时候,项戚又带着她走了。
憋了好半天的话了,能说话的那一刻她问道:“你不去抓他吗?”
“账册。”
她还是重复这两个字。
“全府都找不到吗?”
她点点头。
“你和朱崇联系过吗?”
她摇头。
“你把我送过去,我来说。”
“不在。”
朱崇出府了?
“找到账册,就做师父。”
奉鸢有点啼笑皆非,叹道:“好,这事儿先交给我。”
看她把她放到床上就打算走,不由叫住她:“等等,你刚才是对什么人有所忌惮?”
明明可以直接抱着她偷听,结果还让她‘自动滑行’了一段路,十分谨慎,回想起来,除了避嫌和忌惮别无他解。
项戚的脚都迈出门了,结果又退回来:“有高手。”
说完,就踩着月色飞走了,一点影子也不留下。
第十四章
一大早,奉鸢心里记着事情,于是托府里的一个丫鬟问问朱崇在不在。
丫鬟回来时身边跟了个佩剑的侍卫,据他禀告,朱崇在府,还邀请她出去看戏。
既然是谈事情,在外头也方便,于是应下。
侍卫见她应了,面色不变嘱咐:“马车不久便来,姑娘暂且等一等。”
兴许是朱崇的意思,马夫赶着马车直接停在了门口。
随着车轮辘轱轱辘声静下来,朱崇跳下车,念了一句‘冒犯了’,把她抱上马车薄软的垫子上,垫子上暖融融的,周身舒服得很。
临下车时,朱崇递了一个雪白色面纱,解释道:“我抱着姑娘走,不免会有人多看。”
奉鸢其实毫不介意,只是他有心准备,不推辞就是了。
朱崇带她落了座,是个小隔间,帘幕恰好看得台上的伶人们嬉笑,舞刀弄枪,神态灵变,意趣十足。
戏没唱完,来个人,只问是否要点曲。
看二人思索,他摆出几段曲目:“我们这儿的《救李生》、《凤求凰》、《杜十娘》都不错,日正后若是二人还在,更热闹些,还有‘斗戏’的活动。”
奉鸢听着曲目,想若是好意头,还是挑了个阖家欢喜的:“就《凤求凰》吧。”[注]
不一会儿,台上清了干净,趁着间隙,她赞道:“这曲子唱的称得起好字了。”
嘴上说着,指尖蘸了茶水,在桌案上写着什么。
朱崇喉结微动,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动作,一个名字慢慢浮现:“邹楚成。”
他面上不显,瞳孔的细微变化却说明他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看他神情,奉鸢以手背擦了水渍,重新写了‘账册’二字。
此时,他的神情已然十分凝重。
奉鸢施施然收了手,拿起茶壶倒了一盏茶,端着悠悠品茗。
朱崇心里不平静,却没法说什么,低低咳嗽两三声,外头立即传来一个低促的鸟雀儿般得声音。
这声音让他似乎放松下来,安下心,对她略一点头。
“你的境况,严峻至此。”
朱崇紧盯着她,“这件事你本不该插手。”
奉鸢只说:“我已经答应了。”
他叹了一声,眼里像是疼惜像是无奈,最终还是说道:“知府贪污,这是事实,账册定罪,也是事实,此地的水已经搅浊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证人、当前能找到的确凿的证据先送上去。”
“账册,找到了?”
他摇头,眼睛看着瓷杯,“能搜查到的早就修改好了,一点没露痕迹。邹楚成是他的心腹之一,同时也是朝廷的官员,如果不是有罪证,依照律令,不能实施抓捕。”
“同时,丹沉,”他解释:“也就是我的侍卫,发现他的身边有江湖里的武士贴身保护。”
这就像兔子已经找到胡萝卜在哪儿了,可胡萝卜旁边还有一匹狼。
所以,作为上位者,反而被钳制得束缚了拳脚?
想到项戚那功夫,奉鸢倒没有好担心的,只是这个武士,这难道就是项戚口中的那个高手?
莫非是修士?
此时,戏台上小生正含情脉脉,唱到:“有一美人兮,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