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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注]
门口忽地响起有节奏的叩门声,不久,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小门打开,不是师爷是谁?
他后头跟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涂脂抹粉,头油的香气浓郁的充盈了整个小隔间。
“打搅朱公子了,都怪底下的人不留意,”他一巴掌狠狠拍向旁边一个小厮的头,道:“怎么这么不守规矩!”
朱崇恍若未闻般喝了一口茶。
奉鸢倒是真没见过这样贼喊捉贼,杀鸡儆猴的戏码,一时竟觉得有些好笑,笑出声了。
众人一时引目注视。
奉鸢收敛了笑意,像是由衷的赞叹:“这曲子唱的真好,阖家团聚,好一段情意美满的故事!”
那边唱不下去,自是讪笑着找了个借口走了。
将茶盏在掌中转了个圈儿,脱手搁下,奉鸢觉得戏看够了,轻轻张开手臂,对着他露出软乎乎的笑,眼神纯挚:“劳烦你了。”
马车颠簸,奉鸢拣着重要的点说了,模糊了项戚的名字,大致讲了讲,把所有东西摆出来,端看朱崇是否要合作了。
朱崇果然没让她久等,下马车的时候就决定了,说了个时间,准备见一面。
这边奉鸢兀自应了,又点头感谢他的招待。
朱崇站在床前,手微微紧握着,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阿鸢姑娘,我虽出自——”
奉鸢忙抬手阻拦他说下去,认真道:“这段时间,你照顾我良多,我嘛,”她低头笑了笑,脸上细细的绒毛乖乖巧巧的,“我有时候耍小性子,仗着自己哪里好了一点,就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要是得罪了,我在这儿赔罪。”
“你是谁,对我不重要——我的意思是,不论你是谁,我们都是朋友,若是你因为托出了什么,而今后有所后悔,有所障碍,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今日的局面,已经很难了,我希望我不会在将来成为你在某条路的挂碍,但要是有事,我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地方,作为朋友,我义不容辞。”
“这就是我要说的。”
她眼神坦荡,清清亮亮的,反而教朱崇心里没那么堵塞了,于是释然而笑:“好,那我可不会客气。”
……
事情有所明朗,奉鸢心情不错,虽然今天都是在谈事,但那曲《凤求凰》她也一字不漏的听了,这一曲柔沁的水磨腔宛转细腻,唱的人心尖上都酥酥麻麻的。
左右无事,吃完饭,她想着就在这儿等项戚来。
顺便也把她出来之后的事情捋一捋。
首先,是黑猪寨劫匪的事情。
那是第一次见到朱崇,他就衣衫整洁,这没有什么不对,不对的地方在于那条小道上行进的官兵。
还记得她当时用附着灵体的眼睛窥伺之时,他们步履相当悠闲,全然不像是得知了某位尊贵公子被劫走的样子。
黑猪寨劫走人质,必然有所图。
既然不是为名,也非为色,那就是图财。
官府给足了银两,便放了他。
这是合情理的解释。
他们的模样,加之得知黑猪寨全歼需要去清理时的浑不在意,那么,几乎可以确定,黑猪寨和官府有勾结。
那么,这个合情理的解释就是表面功夫。
而黑猪寨在官府的柔和的温床上孕育,也许最开始只是为了图财,也许……但目前已知的是,他们做的是谋财害命,强抢民女的肮脏生意。
既然是生意,就有交换。
官府需要什么?
或者摊开来讲,官府的官员需要什么?
银子。
那么,显然,黑猪寨和官府通过打劫过往行人,或是有意,或是无意,形成了一条犯罪的产业。
他们以此谋取利益。
这么比照着来看,朱崇若是被打劫到黑猪寨,那必然经过了官府某个官员的授意,不论是哪一方提出的,最后他们一起实施了这项抢劫。
而看黑猪寨的样子,那天,她被抢去的那天,他们收获了一笔巨大的银子。
那就是朱崇被劫的日子。
照此推测,陆松洲也是一个他们想要割的韭菜。
不过,据她的观测,陆松洲本人衣物看起来整洁,但边角有些许的摩擦痕迹和变黄的趋向,想都想的出来他没有多少钱。
陆松洲递了求救的消息,官府却置之不理。
这个态度,很耐人寻味。
但在此之前,需要确认一点,那就是,陆松洲是怎么被劫的。
如果略过这一点,单单来看态度,可以有很多种猜测。
一,漠不关心。
陆松洲被劫,身上又没有油水,没有人愿意管他。实际情况下,让他待在黑猪寨那么长时间,如果她不来,也许还要关到他们想起来这个新上任的县令开始。
而这个态度的背景,是地方政府已经只手遮天,官员接任这样的大事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延期。
二,故意为之。
也许是陆松洲会妨碍他们做什么事,他们自成体系的官僚小团体并不愿意让这个县令掺和。
奉鸢倾向第二种态度,但十分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