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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8)

      舒予白一头乌发垂落,雪白的皮肤散开红晕,眼尾含着水光,看着尤馥,抿唇笑笑。
    尤馥指尖拨一下她的发丝。
    南雪皱眉,忍不下去了,蹭地站起身。
    她胃不好,不能喝这么多。
    说完,夺过舒予白的酒杯,把里头的酒全倒进自己的残食盘里。
    舒予白蹙眉,抬眸,看她一眼:
    做什么?
    南雪挑眉,转身,走去吧台捏着一个瓷杯子,给她接热牛奶。
    牛奶养胃。
    舒予白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明明不会照顾自己,偏偏喜欢照顾别人。
    南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她细白的手指捧着牛奶,满脑子都是舒予白看着尤馥笑的模样,心跳又急又乱,转身回去时,座位上却空了。
    只剩下一个贝珍。
    舒予白呢?
    南雪把热牛奶轻轻放在桌上,怕洒了。
    她啊
    贝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跟师姐开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在一起了~(确信感谢在2021031122:03:04~2021031123:28: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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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
    开房?
    是她想的那种么?
    这会儿,餐厅的人逐渐多了些,南雪站在原地,分明没有喝酒,却一阵阵的眩晕。
    怎么可能?
    理智上,她想着,不会的,舒予白不是那种人可下一秒,她又想起,舒予白喝了那么多红酒,怕是已经醉了。醉酒后意识会变得薄弱,跟尤馥回去后,会发生什么?
    血色飞快地从脸颊褪去,她微微俯身,从椅子上拎起小包,疾步往外走。
    贝珍看着这人清瘦的背影,有几分莫名:开玩笑而已,她急个什么劲儿?
    她们去哪儿了?
    会在她们俩住的那房间么?
    酒店走廊里,万籁俱寂,柔软的地毯把脚步声都消除了,电梯一开,南雪就快步往房间那儿走生怕晚一秒就发生了什么不该有的事情。
    长廊尽头一扇小窗,光线从窗棂透过来,照亮了门牌,南雪确认了一下,略微慌乱地捏出门卡,好一会儿不敢开门。
    她闭了闭眼睛。
    轻轻吸气,呼气,又把门卡放在感应柄上,滴地一声,门开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
    行李箱被翻开,乱糟糟地摊在地上,柔软的窗帘被风扬起,一下下飘。
    她们不在这儿。
    南雪蹙眉,心跳微微加快,有些急。
    尤馥房间在哪儿?
    南雪压根没关心过她住哪,只记得似乎在楼上,可楼上那么多房间,她怎么找?她蹙眉,很焦灼,指尖轻颤地从包里捏出手机,拨出舒予白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接通了,南雪心里一紧,刚想开口,却又被挂断了。
    她挂了自己的电话。
    南雪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拨通了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就被一秒挂断。她们在干什么?
    是在接吻了?
    还是已经开始别的什么了。
    她心脏一阵绞痛,困兽似的原地转了几圈,正想下楼找前台查房号,手机忽然响了。
    她垂眸一看。
    是舒予白?
    她为什么回拨?
    南雪指尖轻轻滑过去,恍惚地问:喂?
    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另一边。
    舒予白一手把毛巾递给尤馥,一面接起电话。
    尤馥站在旁边,捏起毛巾继续擦拭。
    方才舒予白或许是有些醉,酒杯没拿稳,看着南雪离开的背影时,走神了,杯子斜了也没发觉,红酒不留神全洒尤馥外套上了。
    舒予白慌乱地说抱歉,还说她有多的外套,借尤馥穿,两人便上了楼。
    外套洒了酒,一片偏深的湿痕,红酒微醺的味儿很大。
    刚刚在忙,不小心挂断了。舒予白问:什么事儿?
    那边尤馥擦干了,把外套脱下,小西装贴着身形有点紧,舒予白看她费力的样子,去帮她扯一扯袖口,往外轻轻拉。
    你和尤馥在一起?南雪的声音轻轻的,从话筒里传来。
    嗯。
    你们在做什么。
    舒予白一手捏着电话,一手帮尤馥把被红酒泼到、湿漉漉的外套脱下,含糊道:脱衣服。
    说完感觉有歧义,但一解释就更奇怪了。
    脱衣服?
    舒予白有些脸热。
    不是,在脱尤馥外套,她外套脏了,刚刚泼了酒上去回来换舒予白在脑子里费力地组织语言,怎么解释都很刻意。
    像急着证明清白似的。
    一阵沉默,接着是砰地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稀里哗啦的,听着声音很大。
    话筒那儿传来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怎么了?
    舒予白蹙眉。
    花瓶摔了。
    南雪说。
    哦。
    舒予白怔了怔,不知该说什么。
    南雪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轻轻的,带着一丝颤抖:姐姐,我手割了,流血,好多血。
    舒予白瞳孔一缩,下意识捏紧了话筒,动作停下:你在哪儿?
    房间里。
    南雪说。
    有创可贴么?
    舒予白蹙眉,着急地问。
    没有好疼。姐姐,你下来好不好。
    南雪的声音带着颤抖,有些急切了:求你下来。
    舒予白吓到了。
    她挂电话,疾步走到门口去换鞋,从鞋柜上提起包,转身对尤馥说:师姐,花瓶不小心打碎了,南雪手割了,我下楼去看看。
    嗯?
    手割了?
    尤馥有几分意外:那你去吧,这儿我自己搞得定。
    舒予白离开,带上了门。
    尤馥不紧不慢地把外套晾起来。
    心里有些疑惑。
    手怎么割的,尤馥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她目光落在酒店床边儿的白色瓷花瓶上。
    花瓶蛮大,白瓷的,细口,圆肚,上头用彩墨绘了几支桃花,浅浅的粉色。瓶子有半人高,里头插了一束红色腊梅花,花是真花,用水养着,开的旺。
    她走过去比划了一下,到腰;又推了下。
    真沉。
    这玩意儿能打碎?
    .
    电梯门开了。
    一片安静,舒予白疾步走在昏暗的走廊里,尽头,房间暗红色的门显露出来,她心跳略快了,低头,从包里捏着房卡,贴在门柄上。
    滴。
    门开了。
    南雪在被子里缩起来。
    舒予白站门口有些着急地换鞋。
    亚麻窗帘合的严严实实,房间里,墙壁上暗橘色的灯光亮着,里头朦朦胧胧的,木地板上有水迹,一直淌到门口的,估计是花瓶里洒出来的。
    她顺着那水迹往里看。
    屏风后,一张床,床边儿两只白色养花儿的瓷瓶碎了一只,地上满是碎瓷片。
    那束梅花倒在水泊里,花瓣湿了,半透明。
    床上,女孩缩在被子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身上一件白色的吊带。
    很薄,很透。
    细细的肩带吊在锁骨那儿,她肩透白,柔软的沟壑轻轻起伏,乌黑冰凉的发搭在肩上,薄而软的布料是牛奶白,影影绰绰地遮着。
    一刹那间,舒予白瞧见了某些细节。
    又没穿?
    南雪这次可没醉。
    难道,是她醉了。
    舒予白轻轻扶了一下额头头晕,真醉了,出现幻觉了么?
    舒予白走过去,目光不知该落在哪儿,被烫到一般。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缘故,脸颊很热,很烫,烧起来似的灼热。
    她问:手呢?
    南雪踟蹰片刻,把被割到的右手乖乖地从被子里拿出来。
    其实,也没有很严重。
    她小声解释。
    舒予白捧着她的手,翻过来看。
    食指那儿,有道口子,不深不浅,一点殷红顺着伤口不断往外渗,舒予白凑近了仔细看,轻盈的呼吸洒在伤口那儿。
    南雪微微蹙眉。
    疼?
    舒予白心头一跳,下意识把她的食指放进嘴里,含着。
    下一秒,她又察觉不妥。
    她抬眸,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南雪脸颊微热,看着她。
    舒予白一直记着昨天南雪醒酒后的反应,那样冷淡。她原本还有些绷着,可这一会儿和她眼睛对上,走了个神。
    她真好看。
    女孩儿全身只一个吊带,松松地裹在身子上。乌黑透亮的眼睛,饱满小巧的红唇,平日里的冷淡不见了,雪白的脸颊上添了一抹绯色,暖热的,好似瓷器上一层薄薄的釉。
    本是淡漠的气质,这会儿含羞带怯,很不一样。
    说不出的诱人。
    舒予白心跳漏了一拍。
    她又心动了。
    姐姐,怎么了?
    南雪脸颊微热,看着她。
    心跳有些快。
    舒予白看出来了么?
    看出来,她其实在勾引了么。
    南雪心里想,要是醉了,那也绝对不要去找尤馥。
    跟她一块儿吧。
    舒予白吮了会儿,垂眸,回避着对视,放开她的食指。
    南雪的手很漂亮,白皙纤长,葱白似的,骨节分明,手背上有浅青色的脉络,给人一种清瘦有力的感觉。
    食指上头一片晶亮水光。
    嗯唾液可以消毒。
    舒予白尴尬地轻咳一下,仍有些头晕,她转过身,闭了闭眼睛,解释:我去买创可贴。
    南雪看着她的背影。
    又想走?
    她想起尤馥,心想,是不是晚一步,你就要跟她在一起了?
    南雪心底满是酸涩。
    她看着这人的背影,半是生气,半是失落,还有很多很多不甘和委屈,她不是醉了么?现在看来蛮清醒的,清醒,还能跟尤馥去开房?
    一阵阵眩晕。
    眼看着又要走,南雪有些急,一瞬间拉住她。
    舒予白不明所以地回头。
    暖暖的灯下,冬天的风带走地面的水汽,从缝儿里刮进来,灯下,人的轮廓影影绰绰,柔美温热。
    女人脸颊很粉,有红晕,好像在酒里浸染过,香甜诱人。
    这人醉了,似乎也没别的反应,只是原本柔白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绯色,一头乌发垂落,脸颊桃花儿似的,娇美动人。
    南雪目光落在那饱满的唇瓣上。
    形状优雅的唇,红润光泽,方才替她吮过伤口的,暖而热。
    南雪直起身子,贴过去,勾着她的脖子,蓦然凑近,唇瓣贴了上去。
    刹那间,两人都凝住了,一动不动。
    舒予白猝然睁大眼睛。
    她在做什么?
    在吻她?
    可她没醉呀。
    舒予白推了推这人,却被抱的更紧了。
    昨天,南雪醒酒后,还在努力划清界限,说不要放在心上。,说不要在意。
    为什么今天又这样?
    她没醉吧?
    该不会是她跟尤馥离开后,南雪又被怂恿着喝了酒?这人沾酒就倒,她也知道。
    舒予白轻叹,她感觉自己像在一个梦境里,易碎的梦境。她轻轻抬起指尖,触到女孩儿的脊背,苍白细腻的肌肤,瓷器一样。
    就算是梦,也蛮好的。
    她指尖蜷缩起来,闭上眼睛。
    南雪紧紧闭着眼,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
    女人的唇柔软的不可思议,光滑,很润泽,玲珑的鼻尖轻轻触碰着,抵在南雪脸颊上,暖而热的呼吸轻盈洒下。
    南雪揽着她的腰,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甚至能听见她的心跳。
    舒予白只穿了件v领的白色打底衫,领口敞开,凹凸有致的身体水灵灵的,白软的皮肤上浮起一层醉酒后才有的殷红。
    她半点反抗也无,很温顺。
    南雪停了许久,勾着她的脖子吻,由浅入深。
    舒予白被吻的腿软,小小地嗯了声,南雪放开她,轻喘,又去舔她耳朵,舌尖轻轻地滑过耳廓,在那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舒予白浑身软乎乎的,轻轻喘息。
    南雪本以为会被推开,吻她时做好了被拒绝、甚至被扇巴掌的心理准备,可这人居然半点反抗也无,安静又软绵,放任她所有动作。
    是因为喝醉了,才这样么?
    屋里开了暖气,很热。
    南雪拉了她一把,手臂抱着她的腰,把女人推在床边。
    舒予白一头乌发散开,脸颊上布满红晕,眼眸含着点儿水光。
    跟从前的某个令人脸红的梦境渐渐重合。
    南雪心尖微颤,她附身,微凉的发梢儿轻轻扫过女人的胸口,红唇贴近了,在那透白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记,呼吸微热,有些不稳。
    可下一秒,舒予白却抵着她,轻轻推开,站起身,背对着她闭了闭眼睛:南雪,你在做什么。
    舒予白努力地把某种放任自己和她继续下去的想法压抑住,试着保持清醒。
    她轻轻地问:我走后你喝酒了么?醉了?
    南雪拉住她的手。
    她从后背拥住她,脸颊贴过去:没有。
    姐姐,和我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