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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踹得他一个趔趄。
电石火光间,她连忙抓着安燃往一旁的药店躲去。热心的店主开门放二人进来,落了锁,关了灯,带着二人躲到柜台后面。
“安燃,你没事儿吧?”
安燃苍白的脸上渗着汗:“没事儿。”
郑月忙跟店主要了纱布、云南白药和碘伏过来,“快给我看看,伤口太深的话就得去医院了……”说着,她哆嗦着手将安燃的袖口一点点卷上去,心里却一阵阵惊骇。
安燃的手臂和他的脸一样白皙,可是那原本该白璧无瑕的胳膊上却遍布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伤疤,有圆形的,有长条形的,无一例外看起来都很新的样子,实在是触目惊心,难以想象这样的疤痕到底是安燃遭受过怎样的苦难才落下的。
郑月快速定了定心神,假装没有看到他的旧疤,不再去卷袖子,而是利落地将安燃的衬衫袖子剪开,擦拭了血迹,消了毒,撒了止血的药粉,最后用纱布将伤口包扎了起来,不重不轻地打了个结,“好了。一会儿去医院吧。”
“不用,一点小伤。”
“还是去吧,谁知道那人的刀砍过什么东西?感染了就糟了。”
“我不想去。”
“怎么能不想去?要去的!”
“你去吗?”
“我?……”郑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燃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瞧,只好点头,“那好吧,我也去。不管怎么说,算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得负责到底。”
“嗯,你要负责到底。”安燃眼底爬上笑,看着郑月愤愤不平,“谁家的精神病?怎么不看好?害人害己……”
郑月没有猜错,那个当街行凶的人还真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不仅当晚就被围观群众制服了,而且还上了第二天的本地电视新闻。闭路电视拍得清清楚楚,吴良看得火冒三丈。
二虎相争
郑月拿着湿纸巾仔细地擦拭着关殷送给她的手链,白色的皮质浸入了安燃的血,染成暗红色的一片,她一脸心疼地擦了半天,也只是将污渍变成了淡粉色。
令茶吃着葡萄在一旁啧啧有声:“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啥去了?”
“这怎么擦不掉呢?”
“这种材质娇贵的很,需要好好保养,你倒好,弄上了最难洗掉的血渍……”
“我也不是故意的,事发突然,我得先帮着安燃把血止住才行啊……”
“小月,你说这个安燃怎么阴魂不散的,哪儿哪儿都有他,每次见面准没有好事儿……”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我俩八字相克吧……”郑月哭丧着脸,翻着手机,“我得查查什么东西能把血迹洗掉……”
“你这搜索内容好像个杀人凶手,”令茶将手中的一个葡萄喂给她,“算了,明天有空我帮你拿干洗店看看吧,都后半夜了赶紧睡觉,不上班啊……”
“我现在这个班还是有好处的,不用挤地铁,十分钟都用不上,我就能到,睡到八点半都行……”
“那也不行……”令茶推着她去洗漱完,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这一晚上发生了很多事儿,又喝了酒,郑月此刻精神亢奋地睡不着觉,拉着眼皮直打架的令茶聊个不停,“令茶,令茶,你睡了吗?”
“你干嘛啊?”
“我睡不着……”
“怎么了?”
“今天我帮安燃包扎的时候看见他胳膊上有很多以前的伤痕……”
“你们后来不是去医院了吗?你没问问大夫?”
“我悄悄问了呀,大夫说可能是烟头烫伤或者刀片划伤的,他也不太确定……你说,安燃到底怎么了呀?是自虐还是被虐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报警啊?”
“我……”郑月眨了眨眼睛,长叹一声,“唉,我就是觉得心里不好受……”
“小月,安燃受过的伤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话是这么说,可我一想到他原来意气风发的样子,再看现在这样……”
令茶打断她:“现在这样?现在不是很好吗?他功成名就,有钱,也有自己的公司,别管钱是怎么来的,但是他现在也算是成功人士了吧?你一穷二白的小小程序员,还替人安总担什么心呀?顾好你自己,顾好你的关殷才是正事儿……”
郑月半晌没说话,令茶便用胳膊肘碰了碰她,闭着眼睛嘟囔着,“无产阶级不用担心资产阶级,赶紧睡觉吧……”
说着,她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那地方,郑月也想去,但是她就好像烙烧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静谧的月光洒进来,郑月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关殷的消息界面上,打了几行字,又都删掉了,最后只发了三个字过去:“睡了吗?”
等啊等,等啊等,关殷始终没有回消息,倒是安燃的一条短信息闯进了手机,“小月,晚安。”
可惜郑月没有看到,熬不住漫长的等待,她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