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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或许是因为共同利益、共同目标,导致了蚩尤、白泽的结盟,而不是从未背叛。或许,白泽本质就是天神安插在魔族之中的棋子,所以它是天魔体质的事情,历史上毫无记载,并且始终被称之为“瑞兽”。
但白泽那样的战五渣,怎么伤害到烛龙的呢?苏挽想到了那朵苦夏花。或许那根本不是苦夏花,又或许茶水里头还加了其他东西。烛龙的结局是被好友鸩杀,他又那么信任白泽,下毒成功的概率很高。
苏挽的声音将附近的居民给吵醒了,阿泠最先赶过来,而后是族长和族长夫人,竹楼狭窄,后面来的人多站在楼下看。
阿泠捂住了嘴巴,“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被同伴背刺了,止不住血,你们有没有什么灵药?”苏挽虽然这么问,但也没报太大希望。
“让让。”
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族长和族长夫人就自动把位置让了出来,站到了走廊上去。
来的是个白发拖地的矮小老头,个子只有一米出头,面容却苍老不易,拄着木拐杖,上来查看了一下烛龙的伤口,他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道:“是少阳匕造成的伤口,这下麻烦了……”
“什么是少阳匕?”
“那是鸿钧老祖归一之前,留在世间的最后两件武器,为一对阴阳匕首,一把叫少阳匕,能刺伤世间最强大的魔;一把叫少阴匕,能刺伤世间最强大的神,两把匕首相生相克,并且分别在象征‘太阴’的天魔和象征‘太阳’的天神手里。”
苏挽不确定是否白泽就是那个“太阴”,不过处世倒是挺阴的。
“那就没有办法止住吗?”
“你要找到少阴匕,少阴匕能恢复少阴匕造成的伤口。”
可上哪儿去找那神级装备啊?苏挽心灰意冷,烛龙昏迷之前似乎叫她去找谁,可没说完就晕了,“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稍微止一止,减缓一下也行啊。”
现在他们的脚下就都是烛龙的血了,那些血铺成了黑红色的“地毯”,并且不断蔓延,他本就冷白的脸更加苍白了,黑血、伤口、玄绯衣,整个画面看起来颓靡阴艳。
苏挽忧心忡忡地看着烛龙。
她知道龙血没有那么容易放干,但看这可怕的出血量,她总觉得下一秒烛龙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族医皱眉,“我们这里的药草都是灵草,不太适合天魔,用了指不定适得其反,极渊之上的陆地有蛊穴,穴中有与魔蛇相伴相生的魔花,叫‘无尽香’,那东西应该能减缓流血的症状。”
苏挽看着病榻上的烛龙,心生不忍,失血昏睡的烛龙有一种病态美,但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咬了咬唇,决定去找无尽香。
烛龙早晚会死,过个几千年,才会被苏挽通过卡池抽出来,但苏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临行之前,她又问族医:“他受伤之前应该有中毒,可否查出是什么毒?”她担心这毒会进一步伤害烛龙。
“光是这么查肯定是不能确定的,只有看过毒药残余物才能确认,”族医说,“不过这世间毒花毒草甚多,有一些是专门针对天魔的,熟悉这类草药的,要研制一副让天魔力量减弱的药剂易如反掌。”
力量减弱……
苏挽略微思忖,向阿泠要来白日里烛龙喝过的茶杯。
茶杯已经洗过了,但上面还有魔药之气的残留,族医仅仅是嗅了一下,就确信道:“是太极花,这种花只开在魔气池和灵气池的交界处,即是灵花也是魔花,白天看起来是魔花,对魔无害,但到了晚上它就变成灵花,在食用了它的魔族展开由内而外的攻击,法力地位一点的魔甚至会直接爆体而亡,用在你家这位身上虽然不致死,但短时间内修为打退,成了别人的可乘之机。”
“有没有办法解?”
“太极花无解,不过这位少魔看起来身体强壮,应该可以靠自己扛过去,待药效耗尽,他的力量自然也就恢复了。不过大概是需要些时日。”
这时间,族医就说不准了,因人而异。
苏挽了解清楚了之后,犹豫再三,还是不敢将人留在这里,让阿泠帮忙把烛龙绑在她背后,打算这样御剑离开。
阿泠搬不动烛龙,叫来她的竹马阿山来帮忙,两个人合力才勉强把烛龙架起来,阿泠一边帮忙绑绳子一边嘟囔:“你家这口子个子也太高了,这样你很难维持平衡。”
烛龙的人形身高一米九七左右,趴在苏挽背上时候,看起来随时要把苏挽给压倒。
“那不是我家的……”苏挽咬牙,“另外我是修士,体型差距不重要,我有的是力……”
苏挽砰地一声倒下了。
方才有阿泠阿山的支撑,苏挽不至于被压倒,但这一会儿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千斤重”,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压瘪了,她差点没吐血。毕竟烛龙的原型是巨大如山的龙蛇,这会儿浓缩成“精华”了,也依旧沉重。
这一倒,烛龙的血流得更凶了,简直是泼天龙血。
阿山帮忙搬开烛龙,阿泠扶起苏挽劝道:“你把他留在这里吧,我们来照顾他,这还有族医呢,不会让他那么快死掉的。”
苏挽不好意思告诉她,因为白泽背刺的事情,她现在不敢相信人了,尤其是阵营跟魔不对头的神。地神也是神,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地面上的领袖已经被眼前的魔龙给杀了,统治也推翻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一刀砍了烛龙为天帝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