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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实正处于震惊中,见梁冬生来了,忙躬身行礼:“大人,她...。”
梁冬生一抬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只死死的盯住谢如琢:“你知道粮食在哪?”
原来梁冬生长得一幅如此儒雅的好相貌,但现在她见了,却觉得恶心。
以前在雾城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现在才发现,她还是那个脾气不好的谢如琢。
只不过,雾城的人,不管是吴县令也好,还是王老爷也罢,他们之间立场虽不同,但却都保有做人最起码的底线。
但面前这两个,和他们谈人性她都怕他们听不懂。
谢如琢的眼睛亮得惊人:“我告诉你,我不仅知道粮食在哪,我还知道这些年,你骆实与你梁冬生在永州干得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梁冬生很浅的笑了一下,而后眼里的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吩咐骆实:“杀了吧。”
“慢着!”
屋内三人皆是一怔,只见季文舒摇着把扇子站在门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梁冬生眼里已经阴沉得能滴水了,却因为外头的人是季文舒,还保留着最后的克制:“本官方才已经差人将季大公子送出府了,季大公子不走,想必是留恋我这府衙,既然如此,大家就都别走了。”
谢如琢有些歉然,此时十分后悔昨天晚上去季府走了一遭,现在将季文舒也牵连进来了。
季文舒并不害怕梁冬生的威胁,接着道:“我不走倒是没什么不妥,只是这位谢姑娘,你怕是扣不住。”
“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就算是有些本事,本官要杀要剐也不过是句话的事儿。”梁冬生说完,看向季文舒:“更何况,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本就是嫌命长了,季大公子此时怜香惜玉可是打算与我梁某人作对了?”
季文舒道:“非也。我这么和你说吧。”他手中的扇子一拢,将谢如琢拨到身后:“你若是动了她,可就是与贺家为敌了,这姑娘可是贺清思要保的人。”
“西南贺家?”
季文舒点头:“没错,老子敢砍皇帝,儿子敢跟今上叫板的那个贺家。”
骆实插嘴道:“不可能。大人,他定是忽悠人的,我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过了,跟贺家绝对没有半点关系。”
梁冬生闻言,对季文舒也不再客气:“季文舒,我看在你季家在京中有人的份儿上,一直对你客客气气,若是你执意与我为敌,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谢如琢一惊,梁冬生竟然连季家也不怕了吗?
季文舒不慌不忙道:“我差点忘记说了,不止她,我也是一样,我们都是贺清思要保的人。你只知道我是季家的大公子,怎么没去查查我与贺三公子的关系呢?”
他还有心情奚落骆实:“你手下这条狗的事情没做到位啊,连我与贺三公子曾经同窗的情谊都查不出来。”
剧情急转直下,谢如琢先是听到贺清思的时候,直觉不太对,但是这种时候编个理由吓唬人也正常,毕竟她也经常这样。
但是季文舒与贺清思是同窗?谢如琢忽然间有些头大。
季文舒这般镇定,倒叫梁冬生信了个半真。
但他也不是随便两句话都能被唬住的,很快分析了利弊,得出结论:“就算你们都与贺家做靠山又如何,现在贺家与北边打仗,谁赢谁输都未可知。”
“季公子,我今日给你个面子,但是你必须保证她将陈记米粮的去处老老实实说出来,并且把自己知道的消息烂在肚子里,如此,我就放她走。”
许久没出声的谢如琢忽然道:“这件事本来就与季公子你无关,你走吧。”
季文舒真心有些头疼了,此时终于明白,为何贺三要破天荒的会给他写信让他代为照顾一二,实在是,这个姑娘犯起脾气来,天王老子都不带怕的。
他转过头来小声劝道:“不就是米吗,这回给了他,换你一条命不是很值吗,有什么事先把命保住了再说也不迟。”
谢如琢很坚决:“我是绝对不会告知梁冬生这批米的下落,这是两条人命换来的。一旦给了他,届时死的就不止几个人了,到时我手上也没了谈判的筹码。”
这声音虽小,却也瞒不过其他人,梁冬生见谢如琢都到这时候还嘴硬,冷笑道:“季公子,这就不怪我了。充州距离永州最快也要三四天时间,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一个女人而已,他贺清思又能奈我何?”
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阵急促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梁冬生以为骆思叫的人来了,脸上泛起了一丝放松的笑,转头正要吩咐人将谢如琢带走,却不想对上了一个满身肃杀的人影。
这人身上穿着盔甲,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双眼腥红,又冷漠又狠厉,手上剑脱了剑鞘,剑尖正滴着血,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梁冬生。
“我会踏平你永州城。”
第53章 贺清思静静望着她,仿佛……
贺清思提着剑踏进门槛, 缓缓走向梁冬生,剑上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像极了从炼狱走出来向敌人索命的阎王。
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贺清思震住了, 梁冬生与骆实不自觉和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的指着来人, 结巴道:“你、你放肆, 永州府府衙岂容你这般践踏, 来人啊,来人!给我把这个大胆狂徒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