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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真的会使人盲目,谢如琢犹记得第一次见宋望月的时候,她心心念念宋望月身上那种恬静的气质,如今的她,与初见的时候判若两人,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偏执。
谢如琢平静道:“我是一个孤女没错,但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从来不惦记,我有手有脚、有脑子有本事,赚来的银子足够买下你整个宋家,为什么要靠别人而活?宋姑娘,等你真正脱离家族庇佑也能活得很好的时候,你才有资格来评论我的活法。”
此时的谢如琢周身好像镀上了一层光,分明没做什么,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从容自信,却让宋望月差点丢盔弃甲。
她面上一片沉寂,轻声道:“爹娘我们回去吧。”
宋夫人惯常是个护短的,见自家女儿被一个乡野丫头欺负得节节败退,气红了眼,忽然间不管不顾的从人群中冲了出去,抬手照着谢如琢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扇了过去。
她忽然间这样冲出来,连站在谢如琢身边的忠叔都没反应过来,想拦的时候,巴掌已经朝着谢如琢飞过去了。
贺清思反应极快的把谢如琢拉到身后,却被她轻轻挣脱,只见她沉着脸迎上了宋夫人,在那大掌快要挨到她脸的时候,将其一把握住。
“宋夫人,我与你可没有亲戚关系,你若是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跋扈,我这个乡野丫头脾气不太好,可是不懂尊老那一套的。”
说罢,猛力将她的手甩了开来。
贺清思如今看到这家人只剩厌烦,朝空中打了个手势,须臾间四面八方涌入十几个精练侍卫来,个个身姿矫健,腰间挂着明晃晃的佩刀,二话不说,极其迅速的将宋家人身后那乌泱泱的一大群下人该捆得捆,该绑得绑,一个不留的全扔出了府外。
顷刻间,侯府看起来顺眼多了。
宋望月到底还是有两分骨气在的,深深的看了谢如琢片刻,不必人开口,自己走了,宋家夫妇两人都是一样的外强中干,那些个带刀侍卫一出现,腿就软了,灰溜溜的跟在自家女儿身后出府了。
宋家这事儿闹得挺大的,外头都在传宋家是如何的薄情寡义,连自己嫡亲的外甥都能下得去手,甚至于因为这件事儿关系到贺清思——西南的守护神,百姓的言语就更难听了,说什么的都有。
而对于谢如琢,外头人的意见倒是褒贬不一,海贝出去逛了一趟,得了好几个版本的故事,回来津津有味的讲给她听。
“有人说姑娘你太凶悍了,手撕宋家一家老小眼都不眨一下的,说贺公子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
谢如琢:?
好吧,这都怪贺清思,那日当着那么多人面胡说八道,现在连整个充州都在八卦他们两个人事情了,不对,还是应该怪宋家,谁让他们带那么多下人进府的!
但是凶悍这个名头似乎有点不公平?
谢如琢据理力争:“我那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顶多算是不好欺负,怎么就成了凶悍了,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传的。”
海贝示意她稍安勿躁,安抚道:“姑娘你别急,我觉得她们似乎还挺喜欢你的凶—嗯,不好欺负的。”
被谢如琢一记凶狠的眼神吓住,海贝乖顺的改了口:“据说这几日充州城里的婆媳关系都和谐了许多。”
谢如琢一口水吞在嗓子里差点没呛住:“你连别人家的婆媳关系都能打听到呢。”她觉得自己小看了海贝了。
海贝微赧,给她顺了顺气:“那不是听到有人在讨论姑娘您,所以就顺便听了一耳朵嘛。”
谢如琢点点头,示意她说来听听。
“她们说原来自己以前不得贺三公子青眼是因为不够凶悍,回家之后便也有意无意的学着您的行事作风来,不曾想,家里的丈夫和婆婆倒是因此乖顺了许多,姑娘你现在可出名了呢。”
这件事情的核心难道不是揭露宋家的丑恶面目吗,为什么事情的走向变得如此离奇了!
悠悠众口,谢如琢是堵也堵不住了,而至于府里,再没有人敢背地里说小话了,见到谢如琢皆是如对待主子般敬重,她偶而在花园遇到个丫鬟,竟然看到对方......在发抖?
谢如琢:......我又不吃人。
可能贺清思也听这传言了,这日从外头回来之后,端详了她良久,微叹了一口气:“现在全充州都知道我在你面前伏低作小了。”
谢如琢当时正在欣赏他兵器架子上的那些武器,闻言十分无语,顺手从上头拿了一把匕首下来,威胁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让你把这个名头坐实了。”
贺清思走上前去,杵在她面前,一幅有恃无恐的模样,轻笑道:“我以为我早已坐实了这个名头,没想到你竟不承认。”
说罢,趁谢如琢呆愣的时候,轻而易举的从她手中取走了匕首,拉着她进了画竹堂。
谢如琢边走边道:“我以为那日你会给宋望月解释一下婚约的事情,毕竟跟她爹娘相比,她是真心喜欢你的。”
贺清思觑着她的脸色,见她面上无一丝生气之情,分明再坦荡磊落不过,可他心里竟有种说不上来的郁气。
“别人对我有企图,你为何不生气?”默了默,他还是问出了口。
谢如琢不明白他方才还愉悦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寡淡起来,出声道:“那别人喜欢你,说明你值得喜欢啊,也说明我的眼光很好。再说了,你又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