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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章福从善如流,把书交给柳氏身边丫鬟,然后继续与柳氏闲聊,嫂嫂在娘家可好,每日做些什么,身体好不好等等。
柳氏一一回了,也问章福,一个月来,家中都发生何事。章福正等此问,立刻开讲:“嫂嫂你可不知道,这一个月,娘亲发生了好大变化!”柳氏一惊,立刻接话:“可是母亲身子不爽?”
章福摇摇头说:“不是不是,说来奇怪,九月初时,娘亲还念叨头晕、身软、无力之类的毛病,后来竟渐渐好了,我想着,跟练习拳脚有些关系,这个随后再跟嫂嫂细说。我想跟嫂嫂说啊,娘亲近来,对我可好可好可好了!”看着章福眉飞色舞,柳氏也略微知晓母女本来冷淡,不禁追问道:“有这么好么?婆母如何对你了?”
章福迫不及待接话:“嫂嫂,你也知道,之前娘亲对我,其实是爱答不理的,全副身心都在我爹、我哥哥身上,后来又多了个你。甚至对你我一视同仁,只求逢五逢十请安,平时都懒得见我。但是呢,上个月初十,我照例去请安,本想应付了就走,没想到娘亲对我说了一大篇软话,让我原谅她之前的力不从心,还说今后会加倍疼爱我。娘亲之前从未这样软和温柔的跟我这样说话过,我当时其实有点茫然,不过想着姑妄听之吧。”
“后来,娘亲真的不一样了,她真的眼中心中有我了。我提议找个女师傅来教教拳脚,娘亲二话不说,就把毛妈妈叫来吩咐下去,九月十三就找到了现在的李娘子,娘亲给了她厚厚的工钱,约定逢三六九来家里教习健身拳脚,娘亲和我一起学一起练。已经练了七次,刚开始我怕羞,觉得女孩子动手动脚、大开大合的不大好看,动作做得不到位,李娘子不好训我,有点听之任之的意思了,这时候,娘亲看出来了,她跟李娘子说。”
这时,章福清清嗓子,学着当时白茹茹跟武艺女师傅李娘子说话的样子道:“李娘子,我家请您来,是把您当先生尊敬的。虽说世人认为武不如文,女不如男,但我见您第一面就看准了您,认为您是不同流俗的女子。您真心热爱武艺,心内想必有所坚持,怎能看着我女儿学成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样子而不加指正呢?在武艺上,您就是师,我们母女就是徒,严师出高徒,您还是严厉些为好。”
章福咂舌道:“从那次起,李娘子态度也随之改变了,对娘和我要求严厉了许多,每次练完都出满身大汗,筋肉酸疼。不过,我看着娘亲咬牙坚持着,她还软语鼓励我说,学会的本事都是自己的,我也一次次的学下来了,反而学出了些趣味。就像李娘子说的,我们都过了学武最佳的几岁年纪,将来依然在内宅过一生,不必指望武艺过活,但是有武艺傍身总是没有坏处的。嫂嫂,等您生了小侄子,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学起,到时候我来教你、帮你啊。”柳氏身娇,听得学武,敬谢不敏。
章福滔滔不绝:“还有还有呢,娘亲让我,想什么时候去找她就能去找她,不再立什么劳什子的逢五逢十规矩了,我都跟她在主屋一同吃了好几日的午食了。还记得第一次娘亲留我吃午食,畅秋不知道,依然让小丫鬟去厨房把饭送到我房里,我在娘亲那里等不到饭,正生闷气时候,娘亲舀了一勺蟹粉豆腐,亲手喂给我吃了,还摸着我的头说,我们娘俩一起用,即使不够些,也是香的。后来我要罚畅秋把饭送错,娘亲就给畅秋求情,说是她之前和我一同用饭次数太少,畅秋才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这名儿还怪有意思的。现在畅秋一说起老夫人来,就是千好万好的。娘亲让我陪她一同处理家务,让我学着些如何调配。我听着娘亲对赵妈妈、毛妈妈、其他妈妈们、外院管事们有条不紊的一项一项吩咐,才明白咱们日常安然的生活背后娘亲有多么辛苦。娘亲还来过我屋里三四次,陪我说话,跟我头碰头看话本子。哦对了,大前日,娘亲和我一同下厨,我们和面烙饼吃来着,真香,娘亲手法高超、调料匀和,我正缠着娘亲哪天再次下厨,好好教教我。”
柳氏吃了一惊,这些点滴,和她印象里的婆母不同,不禁赞同道:“婆母变化确实大,听着像是颇有精力的样子。”
章福赞同道:“嫂子说的是。自从我爹走后,我们搬回喜融县来,我看着娘亲,就是每日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说的重一些,简直是了无生趣,我也不乐意凑到她跟前。但是,从上个月以来,娘亲日渐恢复神采,总是对周遭充满了兴趣的样子,有时候会问我一些怪问题,比方说官员要守父孝母孝祖父母孝离任归乡,为何不需守妻孝。我听了觉得怪可乐的,夫为妻纲,夫尊妻卑,从古到今也没听说要守妻孝,毕竟卑不越尊。妻死一年不娶倒是有,已是算对妻族的敬重了。不知道娘亲是怎么突发奇想的。”柳氏若有所思:“婆母这问题着实问的怪异。按说她是长辈,经历的多,又操办过太婆婆丧事,对这些礼仪不陌生才是。”
章福没有多想:“娘亲这些日子以来,确实越发天真烂漫了,我倒是乐于见到娘亲如此,颇有朝气和生气。不过我也问过她,娘亲先是开玩笑说,自己是返老还童、返璞归真了。后来才跟我说,今年从操办哥哥和嫂嫂大婚以来就精神不济,好多事情都记不准了,之前一直没说,怕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