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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街上又冷清,逛的也没甚趣味,柳氏见李娘子在自己家过年没有陪同,一味担心可能被冲撞对腹中胎儿不好,他们只买了些精巧点心,又一次匆匆回府。白茹茹准备二月再出来好好逛。
腊月里,听了赵妈妈、毛妈妈的介绍,白茹茹知道,这是章家出孝后的第一个年节,按礼应该给亲朋送年礼了。因为之前三年家中守孝,只能收亲朋的礼,不能回赠更不能主动送出去,据说是因为沾白,不吉利。白茹茹暗想,做了三年只进不出的吞金兽,今年送礼一定要把四年的份送出来,厚重些,才是跟亲戚朋友们有来有往的相处之道。因此整个腊月,与柳氏、章福一同打点着送白家、柳家、章英盎家的礼,其中给白家,把自己逛街买的礼物也加上,另外写了两封情真意切的信致以问候。与赵妈妈、毛妈妈两位安排给家下男女仆妇过年赏钱、衣物等。
其间章初写信回来,请求母亲操持着采购些当地特产,寄送给朝中大爷爷章约。白茹茹知道章约是自己公公的亲大哥,可惜自公公过世夫君持家后,与这位大伯来往不多。没想到夫君过世了章约还在朝中出言,给章初要到了秀才身份。章初今年赴京赶考就住到了章约家中,考中后章约在任官、给假等方方面面帮助良多。白茹茹很是知道感恩,又命人采买搜罗了不少东西,托了货运行给章约送去。
章约在京中今年突然收到章家从喜融县、章初从东松县送来的两份年礼,看得出置办的很用心,对侄孙章初很是满意,他自己无子,想着章初觉得章家也算后继有人。章家本家是虎成县人,喜融县的特产很多也是虎成的货物,想想他自从少年时候考中授官,宦海漂浮,多年没有归乡了,如今在岳家支持下官运亨通,位居要职,更是轻易走不得,不由得勾起了他思乡之情。情绪激荡下,他决定以后更加多照拂自家子弟。他琢磨了一番,给章初所在的淮南道道台提笔写信,内容不详。
腊月初六,章初派回来送年礼的四名家丁向白茹茹请安。白茹茹看着礼单子,跟左右开玩笑道:“初哥不过当了半年的官儿,能有多少俸禄,怎么送回来这么多东西,莫非去搬了县衙库房?”家丁中精干利落的领头人上前给老夫人解释了一番,白茹茹才知道当官的收入,包括银两、田租、布米,折算下来相当丰厚。或许是所谓的高薪养廉政策吧。
准备给章初送去的年礼本已准备好甚至打包好,家丁们带回的章初信中,又说姓汪的幕僚与他十分投契,帮助他良多。章初看汪幕僚孑然一身,邀请他一同过年,请母亲送来的年礼中,给汪幕僚也备一份。这样一来,白茹茹安顿四名家丁先住下,与他们家人团圆几日,她与仆妇添加、重整要送去东松的年礼。因此耽误了两天,完全备好已是腊月初九。
两边相距遥远,平常来往,走官道单程要二十到二十一天,腊月里一些途径之处落雪结冻,恐怕二十一天都未必能到,这样算下来,家丁们恐怕要在路上过年了。白茹茹怜惜家丁们跟着章初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好容易回来喜融见到家人,来回奔波着实辛苦,如果大年初一还在路上实在不落忍。遂和家丁领头的章五说道:“年礼让货运行给你们老爷送去,你们就留在喜融,年后再走吧。”章五自然乐意,他媳妇给生的大胖小子刚刚三岁,正是好玩的时候,拜谢老夫人后兴高采烈的去找货运行。
再说这货运行,正是赵家产业。有船有马有车,全国各处设有分行,网络铺设的极大极完善,与各地官府、黑白两道的关系打点的到位,一路都能畅行无阻。最难得是不论买卖大小,一律竭诚相待,童叟无欺,口碑极好,除了收费高些,再没有别的毛病。货运行送人运货颇有章程,作为识途老马,比章家自己往东松县送年礼还能再快些。赵妈妈家汉子章信跟着章初在外,是家丁总管事,因此赵妈妈与章五一同去了货运行,把自己给汉子的东西一并捎上。赵妈妈回来向白茹茹禀告说:“老夫人放心,赵家货运行信誉极好,一再保证说今日就发船,腊月二十九甚至更快,年礼一定能到老爷手中,让老爷他们过个好年。”因此白茹茹知道了货运行,给京中章约送礼也托付了他们。
虽然年礼支出去的多,章初送回来的就价值不斐,章约家有回礼,柳家回的更是丰厚,白家、章英盎家也回赠。白茹茹记账后,心里有了数,跟亲戚们来往,哪方都不吃亏,符合常来常往的前提。
却不知这次她好心留了四个家丁在喜融家乡过年,留出了祸患。家丁其中三人都有父母妻子,团圆一堂自然开心,全家感念老夫人恩德,另有一人名叫章卅,只有老父在家,母亲和媳妇早逝,也无子女,他对老父无甚感情,又惦记在东松县新搞到的相好,在喜融过年过的很不适意。章家见其老父年迈,也不派活计,月月发钱权当养老。但是毕竟发的不多,老父见章卅在家,忍不住叨念让章卅给钱养父亲,还叨念些章家琐事。
人老话多,章卅本不耐烦,东一耳朵西一耳朵听着老父絮叨,听着听着拼凑起来,一个了不得的关于时间线的硬伤。原来太爷是大治十一年二月初六到任,二十三在任上病死的,老夫人拖儿带女的三月底回到喜融,这里没多少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