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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亦是吃惊:“小姑姑莫非不知?小姑父自大治二年后,帮我们白家良多,小侄方才提到的书院一事,仅是一桩而已。”
章英盛其人其事
白宁看着小姑姑不解的神情,想着也许是小姑父默默帮了白家却不居功,连忙先给感恩态度表明:“父亲常教导小侄,白家能从困苦中重新起来,多亏了小姑姑一家提携,一定要感恩。之前您带着表弟表妹回来守孝,白家不敢打扰。去年见您身体不爽,章家大事不少,表弟成婚、高中、任官、有子,家中也想出把力帮些忙,奈何家中祖母也需人照料,只能派人送些礼过来,父母一想起此事,就觉羞愧。今日正逢您生辰,小侄赶忙前来贺寿,还请您见谅白家粗疏。”
白茹茹想到她婆婆当年费尽辛苦帮助娘家的一百两银子,估计也是无济于事,摇摇头低落的说:“哪里说的上,当年其实是章家在道义上对不起白家。你年纪还小,可能不清楚其中纠葛,唉,不提也罢。”突然想到:“宁哥儿你在云鹤书院求学,为小姑姑些许小事奔波到喜融来,打扰你学业了吧?”
白宁笑的十分真诚,细看有个单边酒窝,连连摆手说:“不妨事不妨事,小侄二月将入京赶考,因此腊月二十三从书院回家后,不打算再去了,近日都是在家温书。小姑姑前阵子送来的书里好几本正是小侄急需的,小侄如遇甘霖,天天在家做“啃书虫”而已,也是闲人一枚。得祖母安排来给您祝寿,正喜不自胜呢,见到您更是如沐春风。”
白茹茹被娘家侄子这一串俏皮话给逗笑了。白宁再接再厉:“大治二年到大治七年,五年间,您常从喜融回白家照料祖父母,劝慰父母,为祖父送葬且守孝整三年,左邻右舍谁不称赞。可惜小侄当时年幼调皮,没能得见小姑姑,只能从他人口中听到您事迹点滴,实为平生憾事。”
白茹茹笑着嗔道:“宁哥儿才多大,就敢说平生了。让小姑姑这个老人家坐到何处去。”
如此插科打诨了一番,柳氏、章福也见过了白宁,客人陆续到来,按着时辰,白茹茹生辰宴开席了。
席开两桌,白茹茹带着柳氏与章英盎、柳家老夫人、柳家夫人、童大夫、白宁一桌,章福与李娘子、小秦氏、童大夫之妻、柳氏之妹、章英盎家二女一子共坐一桌,两桌同设在一厅,不过用屏风隔开,聊胜于无,热闹笑语声、劝酒劝菜声、小儿喧闹声不绝。赵妈妈与毛妈妈忙着指挥各人上菜服侍,素秋和清秋招呼着柳家下人、白家下人、章英盎家奶娘等。
席间敬酒吃菜之事不需细述。席散后,众人陆续辞去,白茹茹留白宁小住几日,也打发了章家家丁去虎成给白家报个信。
晚上,白茹茹醉酒醒来,头又犯疼,本想再问问白宁关于章英盛之事,只能作罢,老实休息不提。
第二日,白茹茹已神清气爽,打过一套拳法,用过早食后,自觉头脑清楚了,让清秋打发院中小丫鬟去请白宁前来,再叙前话。又想起章福抱怨自己近日冷落了她,觉得她也该听听当年事,增加些对长辈的了解,又叫人喊章福过来。因涉及章白两家旧事,且柳氏养胎为重,就没让人去惊动柳氏。
一时间,白宁、章福先后进了主屋。请安寒暄后坐定,白茹茹把素秋、清秋都打发出去,只留毛妈妈在屋内服侍,迫不及待问道:“宁哥儿,昨日你说你小姑父曾帮白家良多,小姑姑愿闻其详。”章福闻言来了兴趣,歪头看向不甚熟悉的表哥。
白宁不慌不忙,一一道来:“咸盛十六年,祖父下狱,事涉贪墨,白家散尽家财、变卖家产赔付官家,大姑姑、小姑姑家赠银厚意,全家铭记。经此一伤,大治元年虽祖父出狱,但是全家亲朋离散、旧友不存、下仆遣尽、室无余财,缸无存米,家中皆是老病妇孺,只有我父亲一人苦撑,实在是窘迫,只能挣扎度日。”
白茹茹听到“亲朋离散”,颇觉扎心,不禁掩面。
章福喃喃算起:“大治元年是我出生那年,原来外家那时如此艰难?”
白宁连忙劝慰说:“小姑姑、表妹不必忧心,幸好小姑父在大治二年开始伸出援手,白家才有今日。据父亲说,那年三月贵府老太爷过世,白家依礼前来祭奠,小姑父面容憔悴,抱着父亲大哭。当时小姑父就要赠银十两,父亲本是坚辞,小姑父亲自追到白家,登门相赠。白家因而生活有所改善。当年十月,小姑父又赠银二十两。其后六年,每年十月,小姑父都安排一位叫做章英盎的堂弟到虎成白家,赠银二十两。”
这题白茹茹会答!每年十月是收地租的时候,章家是由章英盎负责向佃户们收取,然后交给章英盛的。原来自章英盛掌事后,每年都要贴补舅舅家二十两,正是自己收入二百两的十分之一。白茹茹听到此处,对章英盛的印象有所改观,事发当年虽然软弱无为,后来一旦有了办法,补救多年,也算是有良心了。
章福发问:“其后六年,也就是说,我爹给外祖家赠银直到大治八年,是么表哥?为何后来不再继续了?”
白茹茹也有此问,凝神看向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