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老夫人,章五,章陆还有位据说是老爷幕僚的汪先生求见。”章五,章陆都是随着章初在东松县的家丁,章五更是正月才从喜融出发,这怎么来了?难道是章初派他们回来料理柳氏丧事,必然迟了啊。还是章初那边发生了什么事?白茹茹连声道,快请进来。屋里赵妈妈是章陆亲娘,丰娘亲是章陆媳妇,都关切的看向门口。
三人掀帘而入,风尘仆仆,当先一人行儒生礼,言道:“拜见章老夫人,章小姐。晚生汪宝信,是章初县尉的幕僚,此来报信,章大人危矣!”
白茹茹和屋里众人都大吃一惊。章五和章陆上前请安,补充:“我们是跟着赵家货运行的货船急赶慢赶回来的,还需老夫人拿个主意。”
白茹茹定定神,问道:“你们老爷到底怎么了?可有性命之忧?快快说来!”声音到后面都带了一丝厉色,吓哭了小孩子章历。白茹茹忙让众人散去,章福执意留下。因此屋里只剩白茹茹,章福和远来的三人。
汪宝信说:“晚生这里有章大人书信一封,请老夫人过目。”说完递来一封厚厚的封口的信,白茹茹接过,拆看起来,看完,大惊!
因为守孝出问题
章初在信上写了自己困境的详情。四月十六,京中有官员向礼部正孝司告发说章初在父孝期间娶妻,有违孝道不堪为官。礼部发函让淮南道查实回复,淮南道道台大概五月初一收到公函。因之前朝中从四品的工部员外郎章约曾写信让道台关照章初,所以道台扣住公函一两日,当日私下告知章初,让他做好准备。五月初二一早,章初打发幕僚汪宝信和家丁章五、章陆返回喜融县,与母亲白茹茹商量如何应对和布置。大约五月初三或初四道台就会处理此事,派人来喜融县调查。很可能先不听章初辩解,直接让他停职待查。问明来龙去脉后再审章初,得出结论后上报礼部。
章初已经收到了家中信件、见到了报信的章旺,对新生孩儿要劳累母亲照料十分抱歉,对妻子早逝有些悲痛。
白茹茹对于所谓“父孝期间娶妻”其实并不很了解,想着一会儿私下问问赵妈妈和毛妈妈,先开口询问眼前人:“汪先生辛苦。家中小儿行事不谨,劳累您奔波了。依您之见,此事凶险在何处,如何能够化解?”
汪宝信是淮南道东松县人,曾是大治五年的举人,可惜连续守了父孝母孝祖父孝祖母孝长达十年,在此过程中不能做官,家业艰难妻离子丧,蹉跎了前途磨灭了雄心,因此对于守孝其实深恶痛绝。去年出孝后身无长物,蒙旧友推荐给了东松县新任县尉章初当幕僚。难得这位十六岁的少年官儿为人踏实,颇具才干,能纳谏能决断,与汪宝信主客相得,相处的非常愉快。因此这番出事,汪宝信义不容辞,尽心尽力为主家跑这一趟,先行来喜融县摸清情况,布置一二,好应对道台派来的衙役。
他一路之上反复揣摩此事的破解之道,已是成竹在胸,对于白如如的问询早有准备,张口答道:“章老夫人问的好,请待晚生一一说来。我朝以孝治天下,对官员、举人、秀才等守孝有严格详细的规定。可以说,守孝制度是想为官或者已为官之人必要遵守的基本法则。若被人发现守孝方面存在问题,对于犯事的官员来说,甚至比沾上百姓们深恶痛绝的贪腐渎职更为严重,根据情况不同,轻者罢职,很多会革了官身或者功名,成为白身,重者下狱也是有过的。因此对于章初大人来说,被人参这一本“父孝不满娶妻”,是仕途上的极大危险。”
看白茹茹听的认真,一双美目神采灵动,若有所思。汪宝信明白这个撑过了夫丧、养大儿女的妇人不简单,能够晓得轻重,此事得多赖此人。汪宝信继续说:“一般来说,被人参奏,道台应是命章县尉立即上自辩表,再等调查结果,两相对照得出结论的。幸而道台大人爱护,先让县尉停职自省,等调查结果出来再审,这样子就给了我们操作的余地,不用怕两下里说辞不一了。”
原来其中还有如此说道,白茹茹还想着道台不听章初辩解直接调查,是不是不信任章初,看来自己浅薄了。再一想这个汪宝信对于官场规则、潜规则很是熟谙,又得儿子信任,应是可托之人。因此听汪宝信说话更是认真。章五、章陆在一旁跟着听,都有恍然大悟的表情。
汪宝信接着道:“章县尉“父孝未满娶妻”一事,我在路上问过章五、章陆两位兄弟,怕是真有其事吧。但是他俩也不是十分确定,还得烦请章老夫人回忆一番,当时到底是何景况。若是子虚乌有自然最好不过,我们能奏告别人诬陷。若是真事的话。”
白茹茹忍不住接话:“若是确有其事,又当如何?”
章五、章陆也为自己家老爷担心,憋不住插言:“是啊,汪先生,听您说的,违了守孝后果严重,我们老爷该怎么办?”
汪宝信淡然一笑,很高兴章老夫人重视此事,后面才好推动。他说:“这样的事情,在前朝必然是重罪,礼部的正孝司就是咸盛爷亲手设立的。”汪宝信不甚恭敬的朝空中拱拱手,以示叩拜,这是说到皇帝或者皇家的一般动作。“正孝司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