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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母孝,三年不能成亲,更不能参加二月的举人试。为了看着长子成家立业,原主在正月二十六就给章初娶了柳氏,办理了婚事,紧接着二月初三就打发儿子上京赶考。紧赶慢赶的办完这些,原主才放心,觉得自己即使身体不顶用,万一去世,到了地下对章英盛也有所交代了。只是没想到,原主居然撑到了九月初六,白茹茹就是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日子穿越过来的。
其实章初赶考之时,身上应该是带着父孝的。严格来说也是不合规矩的,不过这次没被告发,白如如先把这条存在心里。
回过头看,幸好历哥儿是今年四月出生的,推算下来是去年六月坐胎的,若是如白茹茹当年一般,洞房夜怀孕,只怕章初的罪名还要多加一条,父孝未满生子。想到这点,想起早丧的柳氏和失母的孙儿,白茹茹叹了口气,对于章初之事,也有了个大概的主意。
汪宝信其人其事
午后,阳光融融,汪宝信饭后坐在椅上,想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直到听到丫鬟扣门,轻声呼唤“先生”“先生”才惊醒,一瞬间还有点迷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汪宝信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喜融,此处是章初县尉的老家。他整整衣冠,前去打开房门。门外是今日上午在章老夫人院中见过的一个小丫鬟,她笑得甜甜的:“先生好,老夫人有请,请随奴婢来。”
汪宝信跟着小丫鬟进入主院,在主屋外等候小丫鬟上前通传。小丫鬟扣扣门,低叫:“素秋姐姐,金秋姐姐,汪先生来了。”
门开了一条缝,金秋出得来,又把门关上,随口吩咐这个小丫鬟:“蝈蝈儿,去给先生沏茶,先送到厢房。”小丫鬟蝈蝈儿应是退下。
金秋走前几步,到汪宝信跟前行了奴婢礼,说道:“老夫人现在不太方便,劳烦先生到厢房稍待片刻。”然后引着汪宝信到了主屋一墙之隔的厢房之内,且陪坐着。
汪宝信犹疑着,不知当问不当问,先寒暄:“姑娘是芳名金秋是么?”金秋点头,一笑笑出两个酒窝:“先生好记性,正是呢,奴婢金秋。”
汪宝信问:“金秋姑娘,方才章老夫人谴人唤我前来,如今说是不太方便,不知可否赐告?莫非身体不适?”汪宝信上午见了白茹茹,虽然不好仔细打量,倒也余光扫了几眼,印象是康健莹泽,柔而不弱,不像体弱之人,因为何故不方便呢?明明在商讨章初前途的大事,先是打发自己去修整,如今来到主院又说不方便?汪宝信深觉自己摸不透妇人心思。
金秋又笑:“让先生见笑了。老夫人本不让奴婢说,但是也说要是先生执意要问,告诉您也无妨,只请您不要笑话。方才老夫人打发蝈蝈儿去请您,又听到了少爷哭声,放心不下,到西屋去看了看。”金秋示意西屋的方向,就在几步之遥。
金秋说:“看一看不打紧,老夫人怎么舍得听孙子哭,自然抱上了。说也奇怪,这一抱啊少爷就不哭了,安静下来了。当时奴婢和素秋姐姐随侍在侧,老夫人还跟我们开玩笑说,这孩子离不开身了,如何了得,莫非这小家伙也想听奶奶和先生商议父亲之事?话音未落,小少爷就尿了。”
金秋本是点到即止,汪宝信不明其意,还追问:“那么章少爷现下在主屋?尿了又如何?”
金秋听闻,一下子笑出声来:“先生好生有趣。老夫人此时在屋内更衣,因此不便。少爷让照料的妈妈们哄睡了,在西屋呢。”
汪宝信才明白自己问的唐突了,连连道歉。金秋本就活泼灵动,与素秋的沉稳内向截然不同,因此白茹茹才选了她二人当大丫鬟,希望能搭档互补。金秋趁势,不动声色的问汪宝信家人孩儿情况,想着多探听些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说不定还能给老夫人提供有用的消息。
汪宝信没对年轻美貌的小姑娘设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说自己家事,结果反倒让金秋听的唏嘘起来。
汪宝信圣习七年生人,今年三十有七。本是家中独子,姐妹们早已出嫁,小时候家中很不富裕,到了二十岁才娶上妻子,其时正是咸盛十四年,说来与章英盛和白茹茹成婚正是同一年。咸盛十五年,妻子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其年章初出生。汪宝信有时会想,自己第一个孩子如果平安长大,正与章初同年,因此他有时看章初也有如父的心情。再之后,家贫难以续娶,汪宝信发奋读书,终于在二十六岁那年,也就是大治五年中举,得以授官县令,也讨到了继室妻房,这时正是汪宝信人生最得意风光的一年。到了第二年就是大治六年,他多病的母亲病逝,汪宝信离任守孝。母孝满后,他用家财四处打点谋求起复,没想到刚有了眉目,祖父病逝。只能继续守一年祖父孝,随后刚满一年,祖母吃东西被噎到而过世,无奈又是一年孝期。再等出孝,妻子怀孕,其父又因意外身亡,只能再守三年。期间妻子产下一女,却不满周岁而夭折。妻子本以为嫁了官老爷享福,却守了多么年,这不能干那不能做,好容易生下女儿又没养住,竟跟旁人私奔了。大治十四年四月汪宝信出孝,连守了十年亲孝,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只因有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