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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飘着一股香香甜甜的味儿,梁逍吸吸鼻子:“你干啥呢。”
陆斯遥说:“你不是想吃红豆元宵粥么,我试试看能不能和你妈做的一样。”
“你咋还记得呢。”梁逍单脚站马桶前面,“我随口说的。”
他站那儿准备尿了,陆斯遥说:“你不坐啊?”
梁逍要维护直男的尊严:“我不,我要站着尿。”
他站着尿好多天了,陆斯遥不伺候他他就站着尿。
陆斯遥无语地出门:“好了叫我。”
洗手间的窗户开着,风呜呜的卷进来,吹着还挺凉。
梁逍上完洗手间:“遥遥!我好了!”
陆斯遥没走远,就在外边等着他,听见喊就过去了:“叫谁遥遥呢。”
“嘿嘿。”梁逍笑的好傻,“叫你呢,遥遥。”
“还叫?”陆斯遥抄腿一抱,“那我是不得喊你逍逍。”
直男听不了这种叠字称呼,怪恶心的:“呕,吐了。”
陆斯遥把他放在餐桌上,一会儿吃晚饭了:“你爸妈在家不这么喊你。”
梁逍摇摇头:“我爸妈就喊我大名,或者儿子。”
还有肉麻的梁逍不好意思说,他妈到现在还喊他宝贝。
陆斯遥把煮好的红豆元宵粥端上桌:“尝尝。”
香甜浓稠的一碗,梁逍看见就饿了。他刚要吃,手机在房里响了。
陆斯遥任劳任怨的拿过来,梁逍一看,真不能念叨,是他妈打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是一声:“宝贝。”
“……”梁逍真怕电话漏音,心虚地看了陆斯遥一眼,“哎妈。”
梁逍父母都已经退休,但又被医院返聘回去,俩人身体好,精力足,喜欢忙着。母子俩每周要打一次电话,梁逍有时候拍戏顾不上,父母也都理解。
最近梁逍在家待着,倒不主动联系父母了,他受了伤,又不擅长说谎,怕说漏嘴了。
母子俩讲电话用的家乡话,梁逍苏州人,看着挺硬朗一男人讲起方言来软软糯糯的,陆斯遥坐他对面,心说江南的水土真好,养的人真可爱。
梁逍受不了美食的诱惑,说着话喝了口粥,那粥刚盛出来还冒着热气,逮到就往嘴里送,陆斯遥都拦不住他:“哎烫!”
是真的烫,梁逍差点喷了。
梁逍被烫了,后面一直皱着眉,他妈估计听见他这儿有人,问了嘴儿什么,梁逍说:“不是,我朋友。”
后来挂了电话,梁逍抓起矿泉水灌了两口:“靠,也太烫了。”
“拦都拦不住你,刚盛出来能不烫么。”
梁逍给烫了这么一下,舌头起了个泡,原本好喝的粥也不香了,吃完趴在桌上相当郁闷。
陆斯遥走过他身边,在后脑勺上薅了一把:“想什么呢。”
梁逍深深叹气,眉心拧成川。
“怎么了你。”陆斯遥被他逗乐了,这模样也太可爱了,“不就烫了一下么,你的硬汉人设呢梁哥。”
梁逍趴那儿不动:“硬什么硬,再硬也扛不住倒霉。我最近太倒霉了,活了三十年没这么背过。”
先是事业停滞,没戏拍,又和谈了几年的女朋友分了,对方给他戴了绿帽子,好不容易接个综艺吧,腿摔了,拍个代言腿伤还加重了。就连一碗粥都跟他作对,梁逍觉得自己太背了。
“还好吧。”陆斯遥手就放在梁逍脑袋上,轻轻地搓,梁逍头发长出来了,摸着没以前扎手,绒绒的很舒服,“你这不算背了,就是没当心。”
更多的梁逍说不出口,扔下一句:“你不懂。”
陆斯遥笑了声:“好,我不懂。”
说完走开了,到门口:“我下去一趟。”
梁逍蔫巴地应,陆斯遥下去十分钟,梁逍姿势都没变过,回来时放了个小袋子在梁逍脸旁边。
梁逍终于有反应了:“什么啊。”
陆斯遥说:“打开看看。”
梁逍坐起来,面前是个白色小纸袋,他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小盒子。他看了陆斯遥一眼,把盒子拆开,淡淡的香味先传来,一个小玻璃瓶落入掌心。
“香水?”
梁逍凑近闻了闻,觉得味道很熟悉。他突然回忆起在医院陆斯遥把他按在身上的场景,微微一怔,这个味道和陆斯遥很像,又不完全一样。
陆斯遥倚在桌子旁边:“Lucy6下季新品,我改了成分,全球仅此一瓶。”
“你还卖香水啊?”
“我什么都卖。”陆斯遥说,“你试试。”
梁逍喷了点在手腕上,他不太喷香水,不爱整那些花里胡哨的。陆斯遥这个味道不冲,香味淡淡的,不甜不腻,反而有种清清爽爽的感觉,再多的梁逍说不出来了,他形容不好。
“你加了什么,好闻。”
陆斯遥说:“柑橘。”
这材料太普通,梁逍意外道:“啊?”
陆斯遥笑了声,手掌托住梁逍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夏天的味道。”
梁逍被他掌着脸晃了晃,还没反应过来,陆斯遥突然低下头凑近他。
梁逍有那么一瞬间呼吸凝滞,心脏在胸腔重重一跳。
陆斯遥错开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贴着他的耳朵说:“你的味道。”
说话时嘴唇肆无忌惮的触碰着梁逍的耳廓,柔软的触觉刺激神经,梁逍几乎是不可控制的泛起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