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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景平就不一样了,他就差把自己整颗脑袋都拎到冷水里去冲,冲了好久才让耳朵看起来没那么红了。
喻景平没有撒谎。他读书时候冬天教室总是管着门窗不透风,半天课上完就耳朵通红了,同学还为此嘲笑过他。就从这时候起,他就特别不敢碰自己的耳朵,不想让耳朵红起来,时间久了以后,他的耳朵就跟禁区一样,非但自己从来不碰,别人也不许碰。
越是不碰,就越是碰一次就不得了。喻景平的耳朵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被碰了,今天鬼使神差,邵伯凡伸手来的时候,他就一点都不想躲,不止是不想躲,甚至还在心里默默期待。邵伯凡不过是指尖一点,在他的感觉里,则是全身好像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于是他一个忍不住,就下意识闪躲了开来。
他怕自己不躲开,接下来会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他只能狼狈地冲到洗手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看起来有点糗,喻景平心里却是美美的:我把宁渊揽入了怀里,他长得那么好看,在我怀里却一点都没有挣扎,就这么躺在我的怀里,我心里要化了,恨不得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下来。
喻景平觉得这是自己乙方生涯的一个职业转折性亮点,堪称已经从主任升职成为了经理。喻经理得意洋洋,并且觉得自己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也就在不远的将来了。
等到喻景平终于冲醒了自己回到邵伯凡身边的时候,邵伯凡已经喝完了一瓶冰气泡水,并也冷静了下来。
邵伯凡似笑非笑地盯着喻景平的耳朵:“这哪是什么渊渊相抱,明明是渊压平平。”
喻景平原本放松着,听到这句话马上跳了起来:“谁说是你压我了,这是我抱着你,不是你压着我。”
邵伯凡:“好的,平平。”
邵伯凡:这人为什么对个“压”字这么敏感,这里的笑点难道不是在“平平”上吗?
喻景平:“渊渊这个名字真不错,以后我就随我妈,叫你渊渊了。”
邵伯凡:“别,我会反应不过来的。再说了,渊和鸳同音,最后还是变成鸳鸳……”
邵伯凡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没再说下去,因为他意识到,鸳就就是雄鸟,那鸳鸳就变成他们两个,他这么说岂不是在暗示……
没事的,反正我跟喻景平从来都没有灵犀的,他估计没听明白我们说什么。
“哦~~原来你想暗示我们两个是鸳鸳,还说得这么含蓄,你是怕哥误会嘛,没事的,你家长都见过了,都不用害怕丑媳妇见公婆了。”
邵伯凡:……不是说好的他从来不懂我说的意思吗?不是说好的他是万年填坑高手吗……喻景平你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转变?
“对了,我妈让我住你这儿,你可要听伯母的话啊。”喻景平说得起劲,得寸进尺。
邵伯凡:“这儿房间多,你随便睡,我会锁门的。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喻景平有些失望:“就这?”
邵伯凡看了眼脸色刚刚恢复正常的喻景平,恶向胆边生,伸手就去摸他的耳朵。
恢复了神志的喻景平搜地跳开了一步:“睡觉就睡觉,我只能睡六个小时就要起来了!”
邵伯凡笑了:“晚安,还有,谢谢你的牛肉串,很好吃。”
“那可是日本和牛,明天你还能吃到。”喻景平也笑了,“晚安我的室友。”
邵伯凡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感谢晚上有喻景平,他卸下了一天的压力,终于能放松地笑着入睡了。
想要抱怨,不如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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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伯凡醒来以后,又发现喻景平已经走了,并且在走前替他做好了早饭。
两个水煮蛋,一份水煮蔬菜,一小碗坚果酸奶。非常健康了。
邵伯凡从没享受过有有人准备早餐的待遇,觉得清朗无比。
有个室友也不错。
邵伯凡下意识点开了室友的微博小号。
很凡很烦一早上就发了三条!
【都怪我爸妈,从小对我娇生惯养,不知道让我学点技能。现在想追人谈恋爱了,却连个像样的早饭都做不出来,还要临时搜美食up主找菜单,我要是注孤生锅都是我爸妈的!】
【弄了半个小时,只弄出一份很简陋的早餐,我还是早点溜了去上班吧,被看到就丢脸。】
【今天心情不好,开会把部门总全骂了一遍。别问,问就是早饭发挥不佳。】
邵伯凡看得手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在室友的小号下点了赞,那就颜面全无了!
邵伯凡仔细想了一想那场景,如果是喻景平在自己面前掉马,他可以全占上风,心情一片风光大好。
但如果自己被喻景平发现了暗中观察他的微博这么久了,他很怀疑喻景平会冲到健身房,扛着他能抗得动的最重的杠铃片来找自己拼命。
脑部了一下这个场景,邵伯凡觉得在这个阵地一定不能丢失,否则自己再也没有颜面在员工宿舍住下去了。
于是他瑟瑟发抖地关了微博,扔掉手机,再尽情扩展想象了一下第一种情况。
真的很令人期待呢,比过年还要令人期待。
不过还是过年来得更早。次日,喻景平就说要去马尔代夫了,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邵伯凡有些纳闷,你去和父母团聚其乐融融,又不是团建,叫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