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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垂目,目光所及之处, 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极具有收藏价值的艺术品。
拥雪成峰,挼香做露,玉山高处,小缀珊瑚。
孙倾婉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僵在了那儿,她看着泠寒,震惊的瞪大了眼。
她从未经历过人事,对男女之事仅限于同床共枕,外加与泠寒的拥吻。
她这表情,显然是被泠寒之举吓坏了,她默默的瞧着,瞧着泠寒的举动,心里默道,竟还可以这样?
男子的大掌扣着盈白细腰,纤薄的雪裤还挂在她的腰间,守住那最后一道防线,可心中的防线却早已崩塌,溃不成军。
泠寒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小姑娘明显的变化,她虽懵懂无知,不懂夫妻之道。
可情欲之事,自是与生俱来,隐藏在身体里的本能,情到深处方自知,这东西又哪里需要去学?
看着她面颊绯红,几欲情动的模样,男子心中倒是萌生出了一个别样的想法。
什么教人醒事的册子,压箱底的陪嫁玩意儿,皆不如他手把手的一步一步引导,亲自教她知道,何为侍奉夫君。
那浑圆饱满的葡萄,捻一颗含入口中品鉴,果汁饱满,润泽一片。
孙倾婉慌了,她下意识惊呼一声,随后又慌得忙捂住了嘴,一双美目偷偷去瞧泠寒的反应,不可置信,刚刚那羞人的声音,竟是从她的口中发出。
葡萄仅限两颗,很快,女子面颊便挂上了两抹绯红。
害羞?
不是,是动情。
这小姑娘情动,一切皆因泠寒。
可单纯的姑娘,哪里懂得何为情动,只是觉得心里燥燥难耐,面颊红的似是一只煮熟的蟹子,好似又发了高烧了般。
特别是在对上泠寒那双灼灼目光时,她仿佛是被架在火上烤,说不出的难耐,可若是他移去了目光不去看她,她又仿佛丢了什么似的失魂。
她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喜欢吗?”
泠寒望着她的眼,向来单纯清澈的眼眸沁着水波漾漾。
他记得,上次她拉着他想要与他圆房,那时她尚在月事当中,身子不便,他便拒绝了她,可眼下再瞧着这含娇待放的小姑娘,颇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意味。
少女的美总是沁人心脾的,男子虽从未将精力放在过男女欢爱这种事上,可到底是血气方刚,二十几岁的年纪,遇到此情此景,免不得心神多几分悸动。
“我……”
孙倾婉脑子很乱,她觉得自己好难受,溢于言表的那种难受,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很怪,但却并不讨厌。
“不喜欢。”她随口而出。
许是从未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虽并不讨厌,可这种燥得叫人心烦意乱,从没出现过的感觉令她很慌乱,她并不喜欢。
即便男子只是半蹲在她身前,她坐在小凳上,身量的巨大差别,泠寒也能轻而易举的与她平视。
孙倾婉清楚的看见,泠寒期待的眸子是如何落了黯淡,这答案显然是出乎了他意料。
他的自信和胸有成竹在这一刻失了算
方才耳侧那声声嘤咛仍在脑中,他以为她是愉悦的。
“若朕告诉你,这便是侍寝,你还会不喜欢吗?”他眼神打量着她,并不打算错过她每一丝细小动作。
她的小心思,其实他都知道。
孙倾婉愣了一下,她刚才真的是被泠寒突如其来的动作扰得有些招架不住,才导致整个人混将将,晕乎乎的,她竟一时忘了两人之所以如此亲密,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夫妻间的亲密之举动?
“那陛下可喜欢?”
她不答反问,将这棘手的问题抛给为难她的人。
女子水汪汪的眼眸还沁着浓浓春意。
泠寒知道她这是在故意躲开话题,他倒也不恼,含笑回她,“喜欢。”
他的神情是异样的坚定,仿佛拥有她能够给他带来极致的愉悦,而这愉悦仅限她一人。
半晌,女子垂眸,一双雪白柔荑附上男子的脖颈,一张小脸贴近他的胸口。
泠寒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缱绻的眼睫。
她娇羞道:“陛下喜欢,臣女就欢喜。”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要讨好泠寒,昏迷这三日中她想了很多,但最多的还是生。
人在陷入绝境之时,求生的本能会更加的强烈,她虽明知前路是一条没有余路的陷阱,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可若是就这样被吓死,退缩,那岂不是更加窝囊?
何不趁着现在,泠寒对她还尚存在一丝兴趣之时,为自己的命运再博上一博?
这一次,莫说是吃他的血,见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彘,就算泠寒当着她的面将旁人的头颅坎下,血流成河,她也不会再惊讶分毫。
其实早在她还未入宫之前,便已知他是残忍恣睢的暴君,所以她早就该有心里准备,她将面临的是怎样的一个人。
恐惧是她自己太过天真和懦弱。
她勾着男子的脖颈,大着胆子将整个身体都贴向他。
身上的小衣落了,男子的胸膛很凉,其实她很不喜欢凉,可还是没有半分犹豫得凑了上去。
男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只揣了别样心思的小猫,看着她勾着自己,主动靠近,他到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孙倾婉的眼中闪烁着精明,是那种单纯没有城府的姑娘,突然有了小算计后,掩盖不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