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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止姑娘,大多人去了都是白去,注定与福帖无缘。”
寺庙对外宣称福帖是由无量法师当日,临时选定一位有缘人赠予。
赠予之人不分男女,不分贫富,不分宦官还是商贾,一切因果皆是佛意,如此才会吸引大批信徒慕名而已。
他们单纯得以为,人人皆有机会,人人皆可以受无量法师馈赠祝福,但殊不知,自他们踏进寺院门槛那一刻起,便注定与此无缘。
“其实那福帖给谁或不给谁,都是寺院早先都内定好的。”
寺院也是需要经营得,庙里数百和尚也是需要吃饭得,大雄宝殿里得释迦摩尼也是需要隔个几年就重塑金身的。
寺院里得开销那般大,普通人的香火钱不过九牛一毛,庞大得开销只能由贵人来支付,如此也不得不向权贵低头。
余生大概得讲了一下,往年历届得庙会都是哪些人得到得福帖,他们又都是以何条件,或威逼或利诱而达到目地的。
余生叨咕了半天,历年得人选基本都是京城里得达官显贵。
或将军,或王侯公爵,孙家世代清流,虽孙仲青做户部尚书一职,但家底的确谈不上显贵,自然不能与那些人家相比。
泠寒到不在意往年是谁得了福帖,他很在意得是,今年是谁在和他的女人争福帖。
余生说,今年得结果还没出,要等结果出了才能得知,不过既是内定得,自然就是早就有了人选,想知道也不是难事。
泠寒说“罢了”,内定得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年他的女人想要这玩意,他泠寒的人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都摘得,更何况区区福帖,既早就是内定,那便不妨更换下内定得人选。
“今日庙会得福帖者,必须是孙家女。”漆黑宫殿中,男子眸中带着坚定,“如枫。”
始终隐藏在暗处的如枫忽得现身,一个黑影立于大殿之上,吓得余生“妈呀”一声,腹诽如枫每次出场能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得,欺负就他看不着路呗?
余生拿出了宫里得金牌递给如枫,如枫接过金牌,便知陛下用意。
这时泠寒道:“这事要做得自然点,别叫她看出破绽。”
这小人儿虔诚,一门心思得想用自己的能力去求得佛祖庇佑她父亲,却殊不知再清净得寺庙也是落在凡尘中,免不了有许多暗箱操作,若是被她知晓这幸运并非天意而是人为,只怕她会生气。
如枫作揖,“属下领命。”随后便又是一个闪身,在宫殿里消失不见了。
余生就知道这件事陛下不会看着不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管那些国公夫人再横行霸道,在民间嚣张跋扈,那还能有他们陛下大了?
只要有陛下为孙姑娘撑腰,莫说这一个福帖,就是一百个也是有的。
男子将那荷包反复在手中打量,越看越是唇角上扬,直到他打开荷包得口袋,露出那小小得,隐藏在褶皱里,粉粉嫩嫩得婉字后,那一刻,男子更是由心而生得笑了。
…
当孙倾婉一行人来到寺庙时,里面早已人满为患。
往日里平静得寺院,此刻人流攒动,烧香得,求签得,还愿得,祈福得。
孙倾婉和母亲进院便给了香火钱,并在大雄宝殿前上了香,祈求佛祖保佑。
孙倾婉是有心里准备的,此次与她有同样心思得人会很多,可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因事先订了禅房,所以孙倾婉和母亲由一位僧人领着去了后面得禅院。
禅院僻静,不似前面这般喧闹,她们会在禅院里小憩,直到等无量法师讲经送法。
这一路上碰到得人,无一不在讨论无量法师得福帖,孙倾婉得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大师父,这些人来是来求无量法师福帖得吗?”
以往他们来寺庙,前来引路得都是年轻得小和尚,但这次却是位头上有戒疤,年纪看着大许多的僧人。
那领路得僧人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说:“女施主问错了,女施主该问这一众人中,有哪个不是来求福帖得,贫僧也好能为女施主解答。”
无量法师道行高深,今日前来之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为此而来。
有得甚至不远万里而来,和她一样志在必得得人很多,但福帖只有一个。
孙倾婉向僧人福身一礼,“是我疏忽了,无量法师德行高深,且一年来也只办这一次法会,许多人同我一样慕名而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否有缘,还需佛意。”
那僧人微微看了孙倾婉一眼,“贫僧见女施主衣着不凡,许就是那天外之人,又何故这般妄自菲薄自己,您今日来,便会得偿所愿。”
女子明亮得眸子缓缓移到那僧人身上,只见他一身黄红袈裟,脖颈间佩戴菩提佛珠,双耳如如来佛祖,耳垂极饱满。
出家之人,面自流露着对世间得淡泊,孙倾婉只觉这样得僧人,就算不是得道高僧,但也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何故会在寺庙门前做这些琐事,难道是人太多,庙里的僧侣不够用了?
瞧着其它引路得都是着青衣得小僧,孙倾婉微微颔首,恭敬道:“那就借大师父您吉言,愿我今日此行,能够得偿所愿。”
那僧人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
禅院就在前方,僧人止步,孙倾婉和母亲拜别,二人进了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