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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这话时,眼中充满真诚,可那份不择手段得无耻,更叫人憎恨。
    若非他许多年得筹谋,也不会发生后面所有事,始作俑者原来竟是他。
    可这一切,全是男子的一厢情愿而已,女子并没有半分感动,甚至觉得他这人太过阴险,与她起初对他的印象大相径庭。
    马车最终停在深山里的一处隐秘庄园,这里群山环绕,荒无人烟,便是泠墨所说,他们要隐居的地方。
    孙倾婉被带下马车,刚一落地,便有人上前唤她“夫人。”
    女子身子一僵,看向一旁月白衣袍男子,默默看着她。
    “我不是你夫人。”女子一字一句,“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起初,她对淮安王的印还停留在那个月色下,重情重义的男子。
    可眼下,这人变化太大,仿佛是被逼得拧巴过了头,变得面无可憎。
    女子的拒绝,仿佛触及了男子心中的伤。
    泠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再保持不得谦谦君子的风度,面露狰狞,“本王有什么不好?”
    他抓着她的手腕,仿佛心中有万分不甘,难道他还比不过那个小他数岁的侄子?
    泠寒只是利用她,用她来威胁他,只有他才是真的爱她。
    女子身量纤弱,男子怒气之下,哪里顾忌力道,孙倾婉奋力甩开他的手,只叫洁白皓腕落着深红痕迹。
    她下意识握住疼痛得手腕,淡定道:“王爷并无什么不好,但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
    她不喜欢泠墨,很清楚的知道,她不喜欢。
    “现在铺天盖地都是王爷的海捕公文,就算躲进深山,也是逃不掉的,我劝王爷还是速速收手吧。”
    一个再也不能回封地,只能躲在深山里,靠隐姓埋名,东躲西藏活下去的人,哪里还有半□□为王爷的体面。
    以她对泠寒的了解,他必不会留有这样的心腹大患,事已至此,定要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所以泠墨只是强弩之末,惊弓之鸟,气数已近。
    若说他垂死挣扎,也非夸大。
    可越是这样的人,越会做出鱼死网破,奋力一击之事。
    他笑着告诉孙倾婉,他已经在离开的路上设下重重埋伏,只要宋仁追来,就会落入陷阱,粉身碎骨。
    他还说,宫里太皇太后得知他境遇,也不会坐视不理,必会动用她此生势力,到那时,皇宫哀怨四起,泠寒的皇位也将不保。
    所以他隐居只是暂时,等风头过了,依旧可以携她过名正言顺的生活。
    他说这话时及其自信,孙倾婉竟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他的臆想。
    孙倾婉被强制带进了庄园,泠墨这些年用了许多不法手段壮大自己的财力,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日,所以许多年前就秘密建了这座庄园,里面全是衷心于他的死士。
    孙倾婉被带去一间房里,发现妆台前摆着凤冠霞帔,整间屋子也布满了大红喜字。
    这时一名侍女走进来,替她梳妆,侍女称呼她为夫人,并告诉她,今晚是她和王爷的大喜之日。
    泠墨竟强迫她与他成婚。
    屋外到处都是巡逻的暗卫,孙倾婉瞧着这侍女步伐轻盈,手掌有常年拿握兵器留下的粗茧,一看便知也是会功夫的。
    她知以自己的能力,反抗必然是以卵击石,她看着自己一身红妆嫁衣,安安静静的,仿佛默许了这场荒唐婚事。
    庄园另一侧,泠墨已经换好喜袍,他立于书房静室,那里面挂满了孙倾婉从小到大的画像。
    这十数年,他不再京城,思念她时,便派人去画一副她的画像,十年光阴,这画已然挂满了整间屋子。
    从几岁时,懵懂可爱的小女孩,到十一二岁,退去稚嫩,初具少女青涩模样,到后来的亭亭玉立,风姿卓绝。
    这期间,泠墨虽从未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但却可以说是亲眼看着她长大的。
    “王爷,夫人那边很安静,小香说夫人很淡定,似乎是接受了。”
    说话得是泠墨的贴身侍卫程青,男子捻起桌子上的画,那是他在去年时,按着女子容貌,臆想孙倾婉穿上嫁衣,嫁给他时的模样。
    程青又道:“王爷,一切都准备妥当,可行吉时了。”
    “带夫人过去。”
    程青俯身,片刻孙倾婉便被盖了盖头,由侍女抚着去前院拜堂成亲。
    这是孙倾婉自小到大见过最萧条的婚礼,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连喜乐声都带着几分凄凉。
    从后院到前院着实有一段距离,泠墨亲自来接她,孙倾婉被盖头遮去了视线,只能看到来人那红色袍角。
    行至一处拱桥时,程青神色慌张的跑过来,欲言又止。
    泠墨只叫他说,程青便说了,“王爷,京城刚刚传来消息说,太皇太后崩逝了。”
    泠墨重孝,且太皇太后对小儿子最好,始终紧紧握在女子手腕上的手掌,在那一刻忽得松了。
    女子知道这是逃走的绝佳机会,她想都没想,纵深跳进了桥下湖水中,转瞬便消失不见。
    这湖水是从山上引来得活泉水,可直通山脚下。
    她到底还是藏着想要逃走的心思,他到底有什么不好?
    那一瞬,男子失望又憎恶。
    “把她给本王抓回来!”
    …
    孙倾婉不会水,跳进湖水里时,也是赌一把,她赌这涓涓溪流通往庄园之外,她就是死,也要死在外面,死也不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