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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泠寒说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关系,她的女儿还是处子之身时,孙夫人这心里,纠结得比四不象还拧巴。
小姑娘垂眸,想了想道:“该是没有的。”
她见过晓事的册子,也知道真正的敦伦到底是真么样的,他们从没有一次做过画册上的事,当然就是没有了。
孙夫人蹙眉,“陛下他,是不是哪方面不行?”
这问题她在心里憋了好久了,当今天子二十有三,也是个老大不小的年纪了。
他身边除了有过她的女儿外,再无任何女子,若说他痴情,她倒是也信,毕竟她嫁的丈夫也只爱她一个。
可女儿至今未破身,二十多岁的男子,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这不得不叫人怀疑,皇帝是不是在繁衍子嗣方面有问题?
“他……”孙倾婉不知道母亲为何会突然这么想,但忆起每次两人耳鬓厮磨,那雄赳赳气昂昂景象。
“他那方面,应该没有问题。”
小姑娘说着,倏得就红了脸,不敢再去看母亲的眼睛。
小姑娘家脸皮薄,孙夫人也不打算再问,纵然女儿说没有问题,可到底是没试过的,女儿又没有那方面的经验,所以真相还有待考证。
孙倾婉真的好想问母亲,为何突然就提起这个,几次开口,倒也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孙夫人心里却是已经在盘算着,要不要安排个机会,让他们两个试试?
毕竟圣上为女儿付出了那么多,这位孙家女婿,经过层层考验,他们也都还是很认可的。
若真的有那方面的障碍……孙夫人一咬牙,那不是还有胡太医,总能治好的。
…
晨时母亲无缘无故提起泠寒,中午去园中喂鱼的小姑娘晃了神。
她醒来有大半月了,可这大半月,父亲母亲哥哥,日日都来看她,唯独泠寒,她一次也没见到过。
她不知道这两月都发生了什么,又或者那晚他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父亲为她选亲,可她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那不是她的意思,她也不会嫁的,所以泠寒到底是为何,至今还未出现?
小姑娘碾着鱼食的手颤了颤,心口也跟着颤了颤。
湖里的锦鲤争先恐后的张着圆圆的嘴巴,吸食着漂浮在湖面上的鱼食,可那个投喂得人却丝毫没有关注,早已没了喂鱼该有乐趣。
这时,从朝堂回来,正准备出城去军营的宋仁回到家中。
见她一人在湖边,身旁是岸边垂柳,身前是大片荷花池和水中簇拥的锦鲤,而她却在发呆。
“婉儿。”他几步上前,轻声去唤。
下意识回过神的姑娘,眼角却挂着一颗晶莹泪珠儿,她似是才恍然,用手帕去擦。
小小的泪珠儿被吃进了帕子里,她扯了一丝笑出来,“哥哥,你怎么在这?”
男子一身魁梧劲装,是正准备要去军营练兵,他俯身坐到妹妹身边,原本铜锣似的大嗓门,在妹妹面前也免不得柔和几分。
“怎哭了?谁叫你难过了,哥哥替你做主。”
孙倾婉摇摇头,“没有,就是风吹了眼睛。”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的天儿,哪里有风?
方才他来时,见婉儿一人坐在湖边,兰香守在远处,没叫上前。
他便问了兰香,妹妹可是有什么心事?
兰香说,姑娘自醒来,见到老爷夫人还有公子一直都挺高兴的,只是……
兰香说,“只是小姐该是一直在等陛下,可是陛下始终没来,小姐不说,可总是一个人默默出神。”
宋仁刚从宫里回来,被那个榆木脑袋气了个半死,如今看着自家妹妹伤心难过,他更觉皇宫里哪位着实愚蠢。
“婉儿,哥哥有一事该告诉你。”
泠寒始终不许任何人说出,他以血养孙家女这件事,而自孙倾婉苏醒,她每日只食一滴,被混在药里,尝自是尝不出的。
宋仁说,泠寒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要不妹妹进宫去瞧瞧吧。
即便哥哥不说泠寒是因为割血救她才拖垮了自己的身子,只叫之前情谊,泠寒数次救她,照顾她,她也是要去看看他的。
如今再得知,自己服了他数月得血养身,甚至至今还在服用,小姑娘抹了抹眼泪,自然是毫不犹豫的,一口就答应了。
宋仁忙着去军营,便只能让他的长随先马车一步,去送信。
泠寒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孙倾婉已经火急火燎的到了宫门口。
而宋仁信里也只道了句:“我说你病入膏肓,家妹来看你最后一眼,人是入宫了,能不能留住,就看你自己了。”
龙椅上男子一身玄色龙袍,气宇轩昂,俨然没有半点病入膏肓的样子。
那一瞬他慌了神,可慌神的同时也有即将要见到喜欢姑娘的喜悦。
“余生,快去拿个湿帕子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宽了外袍,径自向里面小室而去。
他虽心里念叨宋仁这办法实在草率不靠谱,可人还是跟着行动起来。
当孙倾婉由宫人引到勤政殿时,原本还在忙着处理政务的天子,正病恹恹的躺在那张小小的罗汉床上。
他双目紧闭,额头上还放着湿帕子。
余生守在一旁,见孙倾婉来了,向她行礼问安,随后道:“陛下忙于政务,已经一连着三日三夜未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