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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韫裕矫健的身手,笑眯眯地跟岑颂说:“你小裕哥哥厉害吧?”
岑颂直接竖起大拇指。
时韫裕向岑颂走过来,一边走一般把多余的叶子为她摘掉,最后才将花递到她面前。岑颂的眼里映着的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像王子递给心仪的女孩一株白玫瑰。
岑颂瞬间红了耳根,在这心猿意马中,接过时韫裕的山茶花。
如今白山茶花开遥遥无期,摘花的人和接受花的人再次回到树下,也无法复原那段美好得连呼吸稍重都怕被惊扰的回忆。
时韫裕轻轻拍拍树干,好像再跟它招呼说,我回来了。
然后走到宅子前,打开了两年未开启的大门,里面漫天漂浮着尘埃,窗外阳光照进来,光柱正好延伸到了脚下的位置,像无声地迎接主人的到来。
岑颂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打完后抱歉地看了一眼时韫裕。
时韫裕见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医用口罩递给她:“这里灰尘多,带上会好点。”说完自己也拿出一个戴上。
岑颂戴上口罩,瞬间觉得好多了,跟着时韫裕走了进去。
家具全部用防尘布盖住了,岑颂一摸,沾了一手的灰,时韫裕显然也碰到了,轻轻捻着手指。
“两年没回来了,灰都要生根发芽了。”时韫裕想要打破这种萧瑟的气氛,故作轻松道。
岑颂自省何必伤感,也扬起笑容道:“我记得我还藏了零食在房间里,估计都被老鼠吃得渣都不剩了。”
时奶奶病发得突然,去世后就立即火化了,时父时母匆匆来匆匆去,最后岑颂想再回去一次时,只能隔着厚铁门。至于藏的零食,应该早就在整理东西的时候被丢了。
时韫裕接话:“这么大的人了还藏零食。”
岑颂撇嘴:“爸爸妈妈不让吃,只能到奶奶这里吃,后来不知道谁给奶奶说别让我吃零食,对身体不好,之后她也不准我吃了!”
时·罪魁祸首·韫裕脸不红心不跳地教育道:“吃多了零食的确对身体不好。”
岑颂立刻表达不满:“我就知道是你。”
时韫裕哄道:“待会给你买。”
话说到这,这些年的生疏与隔阂才消散了许多。
岑颂望着他,突然笑出了声,时韫裕看见她笑得开怀,眉眼也随之弯弯。
他们很快翻出以前的东西,岑颂接了一桶水过来,用抹布擦拭着,看到布满灰尘的相框显现出原有的模样,岑颂欣喜道:“这是我们以前拍的!”
时韫裕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相框里,银发苍苍的老太太、面容俊秀的少年以及对着镜头比耶、笑得羞涩的小姑娘。
这张相片很早了,是他当时来锦桉市第一人民医院实习,带着岑颂来外婆家玩,拍的第一张照片。后面他们还拍了很多照片,都在外婆过世的一周内被时韫裕带回了京都。
只是这张太早了,早就被遗忘在哪个角落里了,时韫裕没有找到,也就被落在了原地。
岑颂注意到他的目光,主动问:“这张我能带回家吗?”
时韫裕一愣,想到岑颂还没有一张完整的合照,便欣然答应:“当然可以。”
“谢谢小裕哥哥。”岑颂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喊起这个很久之前的称呼。
刚认识时韫裕的时候,岑颂喊过一段时间的“大哥哥”,后来因为他老是叫自己“小颂”,出于礼尚往来的原则,岑颂也叫他“小裕哥哥”。
只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再叫起这个称呼难免让人恍神。
时韫裕的确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翻出不少意外之物,岑颂都擦拭了个遍,以便时韫裕打包带走。
收拾到最后,要关上门的时候,岑颂鼻尖一酸,忽而有些难过,她仰起脸问时韫裕:“你还会来锦桉吗?”
听起来是要诀别的意思。
时韫裕无奈地笑了笑,但又不好敷衍她,便如实相告:“回来得少了。”
岑颂失望地低下头,眼眶有些发红。
时韫裕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从箱子里拿出一枚胸针,是白山茶的形状与色泽,还保存尚好,擦去灰后似乎依旧馥雅芬芳。
他递给岑颂,徒然看见后者诧异的神色。
时韫裕淡淡地笑着:“这是外婆最喜欢的,你拿着吧。”
“既然是奶奶最喜欢的,那你自己收着吧。”岑颂急忙摆手拒绝。
“没关系,”时韫裕自嘲般笑了笑,“你这个孙女可比我做得称职,我拿着也怪心虚的。”
瞥见时韫裕不轻松的神色,岑颂从他掌心拿过那枚胸针,朝他莞尔:“那我就先替你保管着。”
时韫裕点点头,再次往后看了一眼宅子里的场景。
老太太的谆谆教诲似乎还在耳边,只不过都化作了一捧黄土。
他颓然地低下头,把大门锁了起来。
“学长,你中学也在锦桉一中读的吗?”突然,耳边响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