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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参、燕窝之类的补药,不值什么钱。托王大人的福,没让宵小作恶,我才保全名声,这是谢礼,请老夫人赏脸收下。”
王老夫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一看是二十年以上的人参,品相都很好,心里就开始痒痒,道:“难得你一片心,我收下了,照价付钱。”
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姜蝉心知肚明,顺着她的话狠狠夸了一通王家的清廉,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越看姜蝉越顺眼。
“娘,审出来啦!”伴着纷乱的脚步声,王御史一脚迈进来,连呼哧带喘,“就是赵华那龟孙儿指使的,他娘的……”
王老夫人重重咳了一声。
王御史的声音戛然而止,尴尬地看着姜茶,“那个……姜小姐也在啊。”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赵老爷看起来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姜蝉长眉微蹙,脸上是恰到好处的不可置信。
王御史道:“本来我也不信,提起赵华,满朝上下谁不说声好?可人家陆铎顺腾摸瓜,查出来是赵华的大管家买凶,你说这事能和他脱得了干系?”
赵家大管家正是李二亲爹。
还真是赵华搞的鬼!
“我可怜的母亲!”姜蝉哀叹一声,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她是真难过,若是母亲知道她一心爱慕的男人竟对女儿下毒手,只怕会当场晕死过去。
王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哭不是办法,孩子,别怪婆婆说得难听,这个坎儿赵大人不那么容易过去,赶紧回去和你母亲商量商量,反正在赵家你们无牵无挂的,早点脱身也未尝不可。”
交浅言深,母亲怎么还劝人家和离?王御史诧异地看了一眼老夫人,忍了忍没开口。
姜蝉真心实意地道过谢,一路慢慢走着,琢磨怎么说母亲才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镇抚司的人就先到了。
别人来,姜蝉还能想法子挡一挡,官差……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来人三言两语说了案情,请她们母女去衙门录口供,“赵大人说全是下人干的,他半点不知情,请两位和我走一趟吧。”
出乎姜蝉预料,母亲没有昏过去,反而直瞪瞪地追问:“您是说那些匪人是冲着我女儿?”
“从供词来看是这样的,具体如何,有待详查。”
姜如玉脸色苍白得像屋顶上的积雪,好半天才咽了口气,颤抖着嘴唇说:“我跟你走,走,我要问问,我姜如玉哪点对不起他们了,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此毒手!”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陡地拔高,凄厉苦楚,惊得来人浑身一颤。
“娘,您别急,我这不是好好的?”姜蝉连连抚着母亲胸口顺气,不知不觉中又是满面泪水,“我就娘一个亲人,您要是有个不好,可叫我靠哪个去?我不想当没娘的孩子!”
“我不急……不急,撑得住。”姜如玉艰难地挪着步伐,一步一滑跟在官差后面。
姜蝉小声道:“这事一过,咱们回真定去好不好?我不想高嫁,我就想守着娘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姜如玉疲惫地闭上眼,良久才道:“好……”
外界多有传言镇抚司如何阴森可怕,有如阿鼻地狱,不是下油锅就过刀山,待姜蝉来到镇抚司衙门,除了院墙高些,倒也没觉得多恐怖。
台阶上,陆铎直直站着,拿眼扫了扫姜蝉,恹恹道:“进来,有什么答什么,不必害怕,只是例行问话。”
一间不大的屋子,没有窗子,光线有些暗,靠北墙是书案,左下首是笔录官的座位,堂下无座,只摆着两个绣墩。
“坐吧。”陆铎指了指绣墩,然后坐到书案前,“你们和赵家管事李士群有没有积怨?”
姜蝉一五一十讲了李二□□之事,“赵家一力护着李二,我当时气坏了,按家规打李二的板子,不妨下头人手有点重,谁知道回去他就死了呢?赵家想强摁着我给李家赔罪,我没答应,后来我就搬出去住了。”
陆铎又问了姜如玉一遍,见问不出什么来,就让她们在供词上画押,叫人把赵华带上来。
因是问审阶段没有定罪,赵华仍穿着官服,但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大片的污渍,走路一瘸一拐的,应是受了刑。
他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全然没了往日的儒雅神采。
“夫人!”他眼中含着热泪,用极为热烈的、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姜如玉,“让你们受委屈了,你放心,往后我会加倍对你好,对蝉儿好的。”
姜如玉定定望着他:“你为何要害我女儿?”
赵华微微一怔,脸上的肌肉难看地抖动一下,旋即急急分辩道:“哪里的话,完全是那两个恶奴生事,我压根不知道。好歹我也是朝廷命官,勾结宵小谋财害命,这不是断了自己的仕途吗?”
那是你不知道有锦衣卫在!姜蝉默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赵华懊恼不已:“家门不幸,竟出此败类,当真是有辱家风啊!都怪我心肠太软,狠不下心惩治恶奴,方酿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