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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啊!总不能让你跟着他们受委屈,要不然谁管他们的烂事!您歇着吧,我还要去铺子里看看。”
姜如玉隔窗出神地望着女儿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凉风袭来,淅淅沥沥的雨从雾也似的空中飘落,沉重的雨滴顺着芭蕉叶泪一样滚落。
啪嚓,她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粉碎。
赵家二房很快签好契书,姜蝉也不含糊,当月入股当月结息,四月底就把钱送过来了。
五百两!
宁氏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嘴巴差点咧到后耳根,“这、这就回本了?才一个月啊。”
“这有什么,我们布铺开张一个月就赚了俩铺子回来。”金绣趾高气扬地说,“没问题你就签字摁手印,我还赶着去下一家。”
金绣一走,宁氏捧着银子就跑到上院,不消说,赵母看见这么多钱也吓了一跳。
“投少了,早知道扔进两千两去,一个月的红利顶庄子一年的出息!”宁氏后悔不迭,“老夫人,咱们干脆投一万两银子!”
赵母横她一眼,“你以为我不想?你满院子扒拉扒拉,多找出一两银子算你的。”
“要不咱们把房子地先抵押出去?”宁氏看着桌子上的银子,越看心越痒痒,“一个月回本,剩下的都是净赚的,一年就是十来万哪!”
赵母舔舔发干的嘴角,冷笑道:“别人家还行,姜蝉一肚子坏水,我可不放心把银子全压在她手里。”
“这样,让老大和她借钱,反正夫妻之间的帐是算不清的。”赵母长舒口气,“只要她还在赵家一天,这钱就用不着还。”
如果她不在了呢?宁氏向下撇撇嘴,没敢说话,反正二房也跟着得利,她才不去碰老夫人的霉头。
夜色笼罩着大地,因要节俭度日,赵家廊下一律不燃灯笼,主子的屋子也只点着细细的蜡烛,整个院子里看上去影影绰绰,树木的枝桠在空中轻摇,就像一只只扭曲的怪手。
赵华正温声哄着姜如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等年底庄子有了出息,马上还你。”
姜如玉低着头,将女儿的话翻来覆去脑子里过了许多遍,细声细气地说:“也不是不可以借,可我手头没那么多银子,要从柜上支。你知道的,柜上只听蝉儿的话。”
赵华脸颊的肌肉难看地抽了一下,又笑:“那我打张欠条?这总可以了吧。”
姜如玉道:“有欠条的话蝉儿也不好说什么,你直接找卫掌柜,他原是我家的奴仆,想来会给我几分面子。”
这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赵华深知姜如玉耳朵软,生怕被姜蝉一说她又改变主意,翌日清晨,连衙门也没去,直奔昌盛布铺。
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也没有带随从。
哪知卫尧臣没在,铺子的账房拿着姜如玉的手书左看右看,摇摇头道:“我只认东家的印鉴,掌柜的签字,这钱我不能给你。”
赵华又问卫尧臣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后晌应该在。”账房说了完句,低头噼啪噼啪拨开了算盘,也不搭理他。
赵华何曾被人这样怠慢过,奈何又不能发火,憋了一肚子气,好容易等到隔日错午,总算是见到了卫尧臣。
“只有手书不行,欠条我也的誊抄一份。”卫尧臣敷衍地一拱手,“按旧例,只有见到印鉴才能给钱,我也是受雇于人,已经给您特办,赵老爷就不要再难为我了。”
赵华无法,只得回去拿了欠条。
“三顾茅庐,大掌柜总该满意了?”赵华冷着脸道。
卫尧臣拿着欠条看了半晌,噗嗤一笑,“我说赵老爷,您是欺负姜家没人还是怎么着?一无偿还日期,二无抵押财产,最离谱的是连个手印都没摁,您这是借钱?是抢钱吧!”
赵华眼中划过一丝阴冷的光,“我们夫妻之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该拿的我都拿来了,请卫掌柜支银子,做契书。”
“那不成!”卫尧臣冷哼道,“没这么写欠条的,回头你赖账不还怎么办?”
他的态度激怒了赵华,“我赵某人乃两榜进士,饱读圣贤之道,怎会做那等小人之举?卫尧臣,别人称你一声大掌柜,可你终归是姜家马奴出身,主人家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卫尧臣翘起嘴角鄙夷一笑:“主人?你姓赵又不姓姜,难不成你把姜家产业当成赵家的东西,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赵华气得脸色发紫,“你到底给不给?”
“不给你还能辞退我?”卫尧臣道,“要不这样,你把偿还日期和抵押物写上,我给你写入股契书,如何?”
赵华才不愿意写。
卫尧臣也来了脾气,“我这里没干股一说,都说读书才能明事理,我看你书读狗肚子里去了!强占别人财产,和那些横行乡里的恶霸有什么两样?哦,他们是真小人,你是伪君子。”
“放肆!”赵华怒喝道,“胆敢辱骂朝廷命官,我叫……”
“别叫啦,都把我的好觉扰了